不知怎么的,胥遇辰觉得姜釉这话表面是在说战乱地区的孩童,但又似乎不单单只是在说他们。他不由想起,先前见到她时,她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奶狗,就这么可怜兮兮地坐在便利店里。
他实在有些好奇,也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心酸的感觉。
于是胥遇辰问她:“你今天,怎么会在老城那边的便利店里?”
姜釉抿了下唇。
今晚上遇见胥遇辰后,一直到吃完饭他都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她还以为他不会问了。没想到这会儿却想起来问。
胥遇辰分神看了眼姜釉,见她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线,心情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不过令他更在意的是,她神情看着很严肃,可莫名的有透着几分讥讽。
他不由放轻了声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我能帮忙吗?”
听到这话,姜釉愣了下。她没想到胥遇辰会说出这么两句话,便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他。
完美颌面。
姜釉脑子里突然就蹦跶出这四个字。
不得不说,胥遇辰的确长了张英俊的脸,眉目深邃,鼻梁挺直,只是脸颊处微微有些婴儿肥,让他又增添了少年气和稚嫩感。
从医生的角度来看,胥遇辰这种人就是骨相和皮相都是上佳,而且还是很抗老的那种。
用刘悠悠的话来说,这种男人就是专门来气女人的,因为他们可能二十岁长这样,到了四十岁还长这样!
所以刘悠悠同学一直致力于让自己的容颜维持在二十出头的状态,甚至大有要将它当成事业来搞。当然,她这么搞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也不是为了要去泡男人,她纯粹是为了等到了四十岁让别人夸她牛逼。
那会儿姜釉觉得自己无法想象刘悠悠到了四十岁还这么咋咋呼呼,横冲直撞的。但看着胥遇辰,她却觉得自己能想到胥遇辰四十岁时的模样。
大约容颜未改,却会比现在更绅士吧。
姜釉并未立马回答,让胥遇辰觉得她或许是不想说。他倒是不怕尴尬,但他怕姜釉觉得尴尬,于是就张了张嘴,想要将刚才那个话题岔过去。
不料,姜釉却开了口:“我奶奶和爷爷住在老城区,我是他们养大的。我奶奶今天让我回了趟家。”
只提了爷爷奶奶,却没有提父母,聪明如胥遇辰几乎立马就明白了姜釉的家庭构成。他想,姜釉这样失去双亲,只有祖父母养大她的人,不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可怜儿么?
顿时怜爱了。
心都跟着软了不少。
他想,姜医生这么不容易,又是下属好不容易请来的专家,之后在路上他可以多照顾着点。
“你呢?你怎么也会在老城区?”姜釉说完以后,不太想让刚才那个话题继续,于是把问题扯到了胥遇辰身上。
胥遇辰倒是回答得爽快:“我有个朋友的爸妈住在老城区,他不在国内,知道我回国了就拜托我去看看他父母。叔叔阿姨很热情,还要留我吃晚饭呢,我不想麻烦人家,就找借口走了。”
原来是这样。
姜釉说道:“你是一直都这么的……乐于助人吗?”
“嗯?有吗?还好吧。”胥遇辰回答得随意,似乎并不怎么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姜釉却点了点头,看了眼放在自己脚边打包好的刚才没吃完的菜,嘴上道:“有的。”
当时打包菜的时候他是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这菜剩这么多别浪费了,你一个人住明天正好热一热能解决一顿午饭,省得累了。”
那会儿姜釉就想,这人怎么能做到这么体贴?他是怎么能做到的?她怎么就好像没有点亮过这个技能呢?
从老城区到姜釉家,因为路上堵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
到小区门口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姜釉租的是朝阳区的一个老小区。虽说朝阳区比起被北城人称为“老城区”的南城区算得上“新”,但其实朝阳区是除南城区外最先发展的城区。
所以这小区有些年头,一些基础设施也没有新小区那么好,时不时这儿出点问题,那儿出点问题。
比如今天吧,小区门口的路灯就出了点问题。似乎是有些接触不良,维修的师傅得明天才能过来修灯。
姜釉运气不大好,刚一下车,那路灯就接触不良发作,一下就暗了。
这路面顿时就暗了。
黢黑。
姜釉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习惯了。她常常走夜路,况且这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她是一点也不怕的。
这时,突然一道强光射来,将她面前的路照得清清楚楚。
姜釉脚步一顿,回头。眼睛被灯光刺得下意识微眯,用手挡了挡光线。
她隐约看到胥遇辰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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