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我现在有些累了,想要回房休息。胥先生,就此别过。”
说完,姜釉便没有再多做停留,大步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胥遇辰看着姜釉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在大厅的休息区坐着,颇有一种“我在雨中拉肖邦”的唏嘘感。
在他做国际救援的那几年,他也见过许多女医生,但没有一个像姜釉这样给他的感觉这么特别。他想起她微信聊天时的一板一眼,又想起她在朋友圈转发的“老年风”公众号,再又想起她在沙滩上,朝自己走过来时,头发被风吹得飘扬。
更想起,她跪立在那晕倒的男人身边,沉着冷静又极具专业的模样。
这一刻再回想,胥遇辰忽然发现,在当时的情况下,见到姜釉那专业的模样,他其实心里是有了几分安心的。当时他只觉得这几分安心来得莫名其妙,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了解那是因为什么。
还有什么能比专业这两个字更令人安心呢?
就连那病人被抬上担架上120急救车时,姜釉都还在与医护人员进行沟通,将她检测到的情况说得很清楚,还告诉了医护人员必须马上进行哪几种检查。
当时就连医护人员也都下意识地听她说话,可能就是因为她身上长年累月下来的那股来自医生的气场吧。
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胥遇辰捂了下胸口,有些悲催地想:最近没忍住熬夜了,该不会就来报应了吧?
姜釉在海城三天两夜的行程很快就结束了,她特意留出了一天,要在北城收拾自己参加公益援助时的行李。
海城这几日倒是很给脸面,日日都是晴空万里,碧天白云没有一丝的阴霾。倒是让姜釉在这边度假,心情的确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或许是日日沐浴着阳光,就连丧气十足的人也会变得更有活力吧。
临上飞机前,姜釉接到了刘悠悠的电话。
“小丧丧,我这几天可要忙成狗了!真没想到,这个项目临行前需要确定的事儿有这——么多!”刘悠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用看都知道此刻一定是哭丧着脸,“不过好在,今天忙完应该就没事了。明天我再最后复检一遍车辆安排的问题,后天你们出发了,应该就没我的事儿了。”
“你不去?”姜釉有些意外。
提到这个,刘悠悠情绪又低落了几分:“唉,我本来是要去的,结果突然又来了一个新case,我顿时就走不开了!后天给我放一天假让我去送你们,都是对我的恩赐!”
姜釉笑了:“没办法,新工作新岗位,谁叫你是社畜呢?前期做个努力的社畜,多创造点价值,或许后期老板就能看在你的价值上,裁员的时候都舍不得裁你。”
“呸呸呸,你可别毒奶我。”刘悠悠也被打趣得笑了,她们多年好友,知道这是姜釉式嘴欠,“你这几天在海城玩得怎么样啊?开心吗?”
“嗯,还行。”
“对了,我今天听说我们总负责人也去了海城。早知道还不如安排你们先见一面呢,我跟你说,我们负责人真的超帅的。”
“有什么好见的,等出发就能见了。”姜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你那总负责人我见过了,再帅的脸对她也没用。
“你声音都有些哑了,多喝点水润嗓子。”姜釉听到广播里在播放他们这班航班开始登记,于是起身拎着箱子就往登机口走,“给你买了些海城这边的珍珠,回去给你,你拿着去做项链做耳环都随意。对了,我给阿姨买了点海产品,让她尝尝鲜。”
“那我妈可要开心死了,她总说你比我还心疼她。”刘悠悠说完又有些心疼姜釉的钱,“你还给我买什么珍珠啊,海城那边珍珠可不便宜呢。你这要停职半年,工资都不给发的……”
“没事,停职半年也比你有钱,放心哈。”姜釉说完,那头刘悠悠就仰天长啸一声,声音有要穿破耳膜的架势——
“姜釉,不许在社畜面前炫富!我妈说,明天中午来我家吃饭!”
“知道了,我先挂了,登机了。”姜釉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份证登机牌递给了工作人员,检验通过后,便又拖着箱子继续往前走。
刘悠悠忙道:“那行,我挂了,明天你早点来。”
电话挂断,姜釉也刚好踏上了飞机。
她依着登机牌找到自己位置,她的位置靠前,就挨着头等舱,很好找。
刚一坐下,她一抬头便瞧见一个熟人上了飞机,正是胥遇辰。
胥遇辰倒是没瞧见她,在头等舱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姜釉心道,还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