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淫语,我已是脸上发烫,羞耻难当。“贤侄,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沈晚才惊异侧目,差点破音。
我涨红了脸,催促道:“师叔你就别管了,赶快给她传音,待会岳捕头罢手就晚了。”沈晚才收回好奇的目光,嘴唇微微一动,却听不见声音。“谁!?”
忽然,陆琴芳失态地尖叫,一阵趔趄,旋即抬头环顾,怀疑的目光四处飘荡。沈晚才适时地前踏一步,笑吟吟道:“陆老板,可以让我等走了吗?”
陆琴芳盯着沈晚才,面色数变,最终恨恨地让开道路:“算你们狠,滚吧。”“怎么了?陆妈妈怎么服软了?”“不知啊,许是怕岳捕头查她这园林?”
“终究只是个龟奴,又失了命根,不值得陆妈妈保他。”座中客、围观者一阵唏嘘失望,岳镇峦面有不解。
但丝毫没有迟疑,押着一直一声不吭的玉龙探花出门而去,我和沈晚才则紧随其后。我在园中回头望了一眼,陆琴芳正在台阶上伸手欲挽,面露惆怅,神色失落。
昨日陆琴芳对这龟奴的辱骂毫不留情,让我以为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没想到她竟会为这淫贼挺身而出,不惜动用昔日情人的恩宠也要保下他。
看来这淫贼确有些过人之处,不可大意,我得把这二人尽早除掉才是。我忽而想起那个小白脸,跟上去小心询问道:“岳捕头,这淫贼还有一个传人,不一并绳之以法么?”
“柳公子勿需担心,王长老和我手下的捕役应该已经得手了。”岳镇峦呵呵笑道,成竹在胸,但玉龙探花突然挣扎,他又狠狠地加了几分力“你干什么?老实点。”
“嗯。”我这才放心点头。岳镇峦押着玉龙探花,沈晚才和我紧跟在后,园子里的男女似乎被我们这一行人惊扰,纷纷整理衣裳,让在一侧,不再淫戏,四下无声。
四个看门大汉似乎识得岳捕头,面面相觑中也未加阻拦,我们便轻易出了“红袖添香”园,走到对面,在挂着灯笼的马车旁等候。
对面的园林里哄闹声很快又响起,欢歌浪语很快将方才的波澜抹平,仿佛无事发生。过不多时,便看到王元贞与一个穿着黑色便服的年轻人相伴而行,自园林右侧的高墙边走来,后者抓着一条绳索,从黑暗中牵出双手被缚的病态俊男,正是那小白脸!
见二人陆续落网,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蒙在心头的淡淡阴翳消失无踪。王元贞迎面走来,抱拳见礼:“岳捕头,幸不辱命,这小畜生被老夫擒下。”
“辛苦王老了。”岳镇峦押着玉龙探花不能抱拳,但也点头回礼,后来的年轻捕役用力一拉,将小白脸踹翻在地,师徒二人正好对上。
“老东西,你”玉龙探花却将头一偏,恶狠狠地斥道:“滚开,小兔崽子,老子不认识你!”
“犯人不得私语!”年轻捕役一脚踩在小白脸的后心窝上,他登时无法开口。岳镇峦吩咐道:“小韩,将玉龙探花绑好。”“是,头儿。”
小韩应声将绑着小白脸的绳索捆在自己手腕,又从腰间解下另一条麻绳,接手羁押玉龙探花。岳镇峦将淫贼交给小韩,后者从背后单手抓住他双腕。
正要缚上绳索时,玉龙探花双手奇异地一扭,竟然挣脱了控制,撒腿就跑,隐隐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变生肘腋,岳镇峦当机立断,喝道:“晚才兄,追!生死勿论!”沈晚才二话不说,早在玉龙探花挣脱时便已抽出腰间宝剑,身体犹如离弦之箭,寒光一闪而逝,向着疾驰的玉龙探花追去。
一眨眼之间,二人身形已至街道尽头,正好交汇,隐约可见沈晚才递出一剑,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远处又没有灯光,星光下看不真切。
只见一人站立一人倒地,我心中大定,那淫贼不会傻傻站在原地,看来是沈师叔得手了,果然,一人拖着另一人缓缓走回,直至灯光所能照明之处,才能看清景象。
沈晚才神色肃穆,犹如杀神附体,右手持剑,斜斜指向地面,左手抓着玉龙探花的后领,尸首被一剑穿心,汩汩鲜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这一瞬间,我差点拍手喝彩。
只因这一幕与我读侠义传奇时所幻想的行侠仗义不谋而合:手执三尺剑器,脚踏贼寇尸首,睥睨群雠,侠肝义胆,豪气干云“啊呃”小白脸见此情景,悲恸哀嚎,却是才叫了个开头,就被小韩狠狠踩住后心窝,张嘴“嗬嗬”嘶吼,眼睛死死地盯着被拖行的尸首。
沈晚才拖着玉龙探花的尸体走到近前,将之抛在地上,将青光闪闪的剑身所残余血珠甩掉,收剑入鞘,动作干净利落,淡淡开口道:“他速度太快,我只有一招的机会
如果是二十年前完好无损的玉龙探花,此时已教他逃出生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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