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与民望啊。”
“全县皆知?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哎哟!”
话音未落,江通头上便挨了一记飞瓷杯,立时就有流血淌落。
砸了人的史知县犹不解气,仍恶狠狠瞪着江通,臭骂道:“混沌浊物,老爷抬举你做师爷,是要你干什么吃的?
全县皆知的腌臜破事,唯有老爷我不知?如此这般要你这卑鄙破落户有何用?”
江通被骂的面红耳赤、汲汲皇皇:“只因事涉西门大官人,便索性不提,免扰老爷清净,让老爷为难。”
“狗屁的大官人,他一个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的卑鄙货色,也配让老爷我为难?”
“小人知错,但凭老爷发落。也请老爷示下,此事该如何处置?”
史知县平抑了半晌心中恶气,以面上清正,内里贪鄙的嘴脸,义正言辞的吩咐道:“去告知西门庆,就说我史文魁到任近三年,阳谷在我的治下,海晏河清、歌舞升平。
若谁想在我临走之前,于我的政绩簿上留下污点,那便是我史文魁的仇人。
他不是号称阳谷首富吗?他不是擅使金银铺路吗?他不是能为公事狱讼吗?
让他仔细着平下这事,务必使那武大郎不得宣告公诉。另外着重些告诉他,这是老爷我让给他的情面,他要领情,需知还礼。”
“是,小人这就与那西门庆去分说,定把老爷的意思传达明白!”
…………
次日。
伊峥只顾在床上装病。
因心中忐忑于谋杀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常常失神多虑。
倒错有错着的把这卧床之病与丧妻之痛,演绎得八九不离十。
潘金莲后事的置办,是由本处团头何九叔,协同一众高邻帮忙操持的。
到午间时分,有一黑凛凛的粗丑大汉撞进了武大郎设了灵堂的家中。
在场有识此人者,口里忙与众人说:“这是城南那边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黄三。
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吃过几头官司,却因无甚大错,县衙也治不长久。直闹得满城南的人见那厮都开躲。
不知道今日怎却来了此处,恐怕来者不善呀。”
现场主事人团头何九叔,见状过来,冷脸接口道:“当然来者不善,我曾闻去年尾头,这厮去跟从了西门庆,说是要做大事。”
“阿耶,这可如何是好?”
“欺人太甚啊,淫垢他人之妻至死,还要让泼皮过来凶闹灵堂,他们就怕遭报应吗?”
走到灵堂中央,左右看顾他人厌恶、躲闪、畏惧的眼光,黄三很是得意,自觉甚是威风,兀自亮了几个不伦不类的相后,大声喊喝道:“武大自在何处?黄三有事相商。”
何九叔硬着头皮上前答话:“黄三,武大身子不爽利,现在楼上卧床。你有何事,便与我说吧。”
黄三牛眼一瞪:“你个老干瘪,跟你说得着吗?三爷是替贵人前来给武大送礼的,自然要当面呈给武大,把话讲清楚。”
说罢,一把拨开何九叔,径直便往楼上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