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见晟语蝶要笑不笑的看着她,终究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带着晟语蝶与七儿来到了晟语雁的院子。
晟语雁的院子也不比晟语蝶的大多少,不过晟语蝶的院子里入目都是代表了高风亮节的竹子,眼前晟语雁的院子可是一派并不如她人一样惹眼的景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边遍植高壮的植株,在这空冷的夜里,看上去有些阴森。
晟语蝶瞧见之后,心下合计着,原来冠上了‘牡丹仙子’的称呼,这个晟语雁当真以牡丹为荣了,连院子里都是这些,可以想象四月末的时候,这院子里是怎样一派繁荣,待到花谢天寒,独剩下空枝散叶,连她也要生出林妹妹那种葬花之愁,好在她没那么多悲秋伤春的闲情,再探察一下,只是感觉了这些牡丹生长的地方很是杂乱,高挺的枝节上似乎也沾染上俗气了,再也没什么文人骚客的冲动,跟着巧儿毫不迟疑的走进了晟语雁的房子。
再说这晟语雁原本是倚坐在内堂的床椅上的,听见了晟语蝶的脚步声,立刻站起了身子,摆上了看上去有十成真心的笑脸,直接奔着晟语蝶就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感动,声音也不禁颤抖了,激动的说道:“那日妹妹言语里的话,我放在心头怎么也除不去,想着你我姐妹小时候的亲密,就愈发的觉得近来与妹妹生疏了,这心头空落落的,就想着在我去平府之前,能和妹妹重修旧好,你我之间关系亲密了,爹爹瞧着也欢喜不是。”
晟语雁边说边嘤嘤的啜泣了起来,晟语蝶若是不知道当初就是晟语雁下了奸计迫使原版的晟语蝶悬梁了,恐怕会真的被晟语雁所打动,可她已经知了晟语雁的真实面目,又怎会轻易信她,不过这话她不能明摆着说。
等到晟语雁终于平缓了低泣,晟语蝶才把方才从房间里带出来的夫妻公仔拿到了身前,随后递给晟语雁,口气像对待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般说道:“姐姐好自为之了,万万不能辜负了爹与太太的一片苦心,那些金银珠宝的姐姐不比我少,想来我那几件首饰也入不得姐姐的眼,就不拿出来丢人了,这对布偶是我亲手缝制的,外面不见得有,希望姐姐收好了它们。”
晟语雁轻轻的“恩!”了一声,接过晟语蝶的布偶,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晟语蝶的心意,随后拉起晟语蝶的手,笑着说道:“只要妹妹不怨恨了我就好,明日虽然我就要出了晟家的大门,不过还是晟家的大小姐这点是谁也不能抹杀的,爹爹早年就希望攀上了平家这门亲事,现在我替他完成了心愿,他明着不说,我知道他是念着我的好的,长幼之序不能乱,我就算有了不是,若妹妹明理,还是莫张扬的好,这里有平家送来的聘礼,爹爹宠着我,先送了几样到我房中,所以方才我才差了巧儿去寻了你来,都是我娘的不是,害了妹妹污了名声,爹爹和太太宠着我,不忍伤了我的声誉,只能委屈了妹妹,时下声誉遭毁的女子,想必好人家是嫁不进去了,这些稀罕物平常人家是见不到的,妹妹你只管选上它几样带回去,也算是我替我娘请了罪,等着我离开晟家后,希望妹妹在爹爹面前美言几句,也就放了我娘好了,她年岁大,脑子糊涂了,再者外人若是知道了平家二少奶奶的亲娘被爹关了起来,这事追根究底的,倒也是个折了面子的事情,妹妹脑子也不糊涂,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楚的。”
晟语蝶低头看了眼晟语雁说得那些稀罕物,两根镂金如意簪、两根镶玉蝴蝶步摇、几只玉镯子,都不过是些常见之物,轻哼一声,这晟家的大小姐绝非是个慷慨的人,怕明日平家迎亲的人知晓了她的丑事折了面子,又舍不得拿出些诚意,晟语蝶首饰盒子里的首饰也不比眼前这些逊色多少,偏偏晟语雁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还想求了她,还要踩着她,她是打着孝顺的名义,当真有那份孝心,又怎么会在陆姨娘刚被关起来之时不闻不问的,只顾着每天又是试嫁衣,又是极尽张扬之能事。
晟语蝶总觉得这些日子过得有些平淡,无聊久了想找些有趣的东西,偏偏发现了苗头,可这晟语雁虽然有些意思,但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个跳梁小丑般,至少在这晟家,她是没多大的能耐的。
如此想了,晟语蝶还是维持着笑,四两拨千斤,淡然的回绝了晟语雁的如意算盘,“即是平家给姐姐的聘礼,我又怎么能要了去,再者这些东西我盒子里还有好多的,原来以为姐姐是看不上这些的,却原来这些都是姐姐没见过的稀罕物,若姐姐喜欢,稍后我差七儿给姐姐送来个十几二十件的,也算我们姐妹一场的贺礼了,至于你说的陆姨娘住的院子,以前我也是住过的,姐姐不必担心,那里倒也没姐姐说得那么严重,陆姨娘住在里面,没了那么多纠葛的心思,许姐姐下次回来,她心宽体胖了,不是有一句塞翁失马么,想到陆姨娘,我便想起了这句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