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王府的正堂依然冷清。只有席间的烛光是暖的。幕帘家具,皆似是冰做的一般。虽被烛光笼罩,却泛着银色的冰冷光泽。
茉然提着素色长裙,裹了裹肩上的狐裘,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入,眼角不经意地在堂内扫视了一圈。
岳思全与拓拔烈分坐于主座之上,随意地相劝着饮酒。他们身旁有一些侍女,恭顺地站着,手中提着酒壶,准备随时为主子满上酒樽。
茉然徐徐上前,轻俯身段,微微笑道:
“茉然见过全王爷,见过拓拔王爷!”
岳思全见此,立刻满脸堆上笑容,手掌上托:
“郡主妹妹,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拘泥呢。”
茉然点点头,径自坐上客席。
身旁的侍女上来满上酒。
茉然以右手拢起左袖,举起酒樽,笑道:
“全王爷,拓拔王爷,茉然要谢谢王爷的宴请。请共饮此杯。”
说罢,不等其余二人有反应,茉然便仰头,一口灌下了整杯酒。两年过去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白酒,不似那一年梅花宴上的生涩。溢出的酒水,顺着白皙的下巴、脖子、衣襟流下,她不懈去擦。饮罢,她将酒樽反过来樽口朝下,对着主座上的两人笑了笑。
“郡主够痛快!”
拓拔烈眯了眯眼,与岳思全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饮尽了杯中的酒。
茉然低头,复抬起,开门见山道:
“王爷,茉然有件事,想请两位王爷给茉然做主!”
岳思全站起身来,对茉然说道:
“郡主妹妹不说,本王也会说。是关于昨夜杨晚晴之事吧?”
茉然听了,轻轻点头:
“王爷也知道了?”
岳思全点头,狠狠第甩了下衣袖,愤怒道:
“那个贱人,现在越来越不知好歹了!约摸是上回请郡主妹妹来我府中作客之后,心生嫉妒,一直怀恨在心,才做下昨夜之丑事。差点害了郡主妹妹!本王一定给郡主妹妹一个交待!”
“来人!”
岳思全的贴身侍卫快步走上堂内:
“王爷请吩咐!”
“将杨晚晴带上!”
“是,王爷!”
茉然坐在席上,一言不发。
好你个岳思全,昨夜的事情,杨晚晴一定没有对你说吧。你居然这么快,什么都知道了。这足以证明,你一直有眼线盯着我。那么,后来的事情,他知道多少呢?我跟慕容致远去了莫愁别院后,他知道吗?哦,不对!莫愁别院是成王的地盘,成王对于自己的地盘,也一定有所防备。所以,在我们进入莫愁别院之后,别院里头应该是安全的。但我也应该有所防备!
彼时,杨晚晴走了进来。
她一身暗色长衫,不复之前的艳丽华贵。想必岳思全已与她有过接触了。一进门,她便跪在堂中,对岳思全拜了拜,道:
“妾身参见王爷,参见拓拔舅父!”
拓拔烈鄙夷第看了杨晚晴一眼,挥了挥衣袖:
“王妃参见我作什么,小王可不敢当!”
岳思全斜了她一眼,言语冰冷:
“去给茉然郡主赔不是!”
杨晚晴跪着,一动不动。
岳思全有些恼怒,上前踢了她一脚:
“还不给茉然郡主赔不是?!你这个贱人,是想被本王千刀万剐么?!”
杨晚晴终是害怕了,瞳孔变得颤动。她站起身子,向侍女们夺了手中的酒壶,向茉然走去。满上两杯酒后,杨晚晴将手中的一杯酒递给茉然,极不甘心地俯身说道:
“妾身给郡主赔不是了,望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不计前嫌?
呵呵,杨晚晴,你说的这么轻巧啊?你要我怎么不记前嫌?!一年前,你千方百计地设计陷害于我,先是陷害我,后是雇凶杀人。是我运气好,逃过了一劫又一劫。不然,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怕是鬼不是人了!是你运气好,为岳思全生下了孩子。否则,此刻岳思全不会让你活着站在我面前了吧?不过,我总得给岳思全一分面子。
茉然狠狠地斜了杨晚晴一眼,在酒樽口轻轻抿了一口。
不好,有毒!
不过,还毒不死我!杨晚晴,你可知,现在的我,已不是那么脆弱。这点儿毒,能给我一些反应,但,柳月痕一定能够就得了我。既然你敢下毒,那么,我便一不做,二不休了!
茉然微微笑了起来,对着杨晚晴。
杨晚晴的眼中有一丝疑惑,但转瞬即逝。自己今日犯下了错,已是于事无补。不如玉石俱焚来得痛快。那么,便一起毒死好了,苏茉然!
杨晚晴举起手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痛快!”
岳思全在主座之上拍起了手,缓解这僵冷的局面。
茉然取下杨晚晴手中的酒壶,快步走到两个男人面前,径自给两人满上酒。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她放下手中的酒壶,举起另一手的酒杯,浅笑盈盈,一饮而尽,道:
“茉然敬两位王爷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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