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权柄vs位阶】

    清晨，马赛军校，大食堂。

    此刻已坐满了享用早餐的学员，赢夜四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赢夜顶着黑眼圈，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另外三位很是好奇。

    狼吞虎咽的亚历山大吃完第五份早餐，满意的擦了擦嘴角，开口道，

    “波拿巴，你是还不习惯军校的硬板床吧？看你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

    赢夜抬眼相看三人流露同样表情，机械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再答话。

    是啊，昨晚在神之界域内，那位上官绮罗又莫名其妙的哭了好久，赢夜用尽浑身解数去哄，就差以身相许了。这才算哄好，见她入睡后，方才退出界域回床睡下。

    看着赢夜今早状态如此差，坐在他对面的谢尔比也想到了三天后的比试，他现在其实内心的状态可能比眼前的赢夜更差。

    男爵对伯爵，跨位阶的对决虽然不是没有几率获胜，但对于他而言，就在前不久还被身为子爵的葛朗台血虐，而现如今马上要对决伯爵位阶，哪怕只是一名从位伯爵，他自认为胜算几乎没有。

    此时，似乎看出他心情的卢安，放下了手中的面包，关心道，

    “谢尔比，你是在想三天后的比试呢吧？别担心，我们会帮你出谋划策，或者从今天开始我与波拿巴对你和亚历山大进行集训。我是侯爵位阶，而波拿巴更不用说了，不说他先天神裔，就单从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魔神状态，就完全足够为你们二人当陪练了。安心，安心，我的朋友。”

    此时听到卢安的安慰，谢尔比心生暖意，重重的点了点头，看了眼亚历山大，然后表达了他和亚历山大一定会努力提升实力的想法。

    而一直游离在三人谈话的赢夜，此时突然冒出了一嘴，

    “你们说，是位阶更重要，还是位阶是核心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座的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说，还未明白赢夜为何会如此设想。当然，这里自动排除憨厚的亚历山大，在他脑中并不存在这么复杂的东西。

    卢安最先是从疑惑中明白了，赢夜这个问题想要表达的含义，开口道，

    “你是想问，是否有占据【主道权柄】的下位【登阶者】在高位阶的【登阶者】处获胜的可能对吧？理论上是可以的，你看亚历山大和谢尔比，就是例子。但你说的他们之间孰轻孰重，那我给你的答案是位阶。因为通常来讲，只有到了公爵位阶，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到【主道权柄】。我们不能拿他们二人这种特例当作普遍案例的。”

    赢夜此刻听完卢安的回答，又看向了那两个“特例”，以为二人会开口解释一番，但从他们茫然不知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二人是肯定不懂的。便继续与卢安交流起来，

    “原来如此，那我能问一下，谢尔比觉醒的黑夜女神的主道权柄应该在哪个位阶才会接触到？”

    其实这个问题也在问谢尔比。

    他们听到后，谢尔比首先开了口，

    “是挛神位阶，仅次于黑夜女神的最初权柄。古籍中都有记载，是这样描述的：黑夜女神将权柄分别赐予月夜与星夜二神，以便代祂管理世间的静谧与安详。而这里的二神就是月夜女神与星夜男神。而大家也看到了，我那天无意间释放的法阵便是星夜男神的标志【群星之夜】。但我能释放的程度你们也看到了，就那么大点的范围，以及那几颗坠星而已。这与我本身的精神力太过于稀薄脆弱相关，并不是黑夜女神的权柄不强大。”

    众人认真的听着，不时也都在回想自身的途径上的权柄是什么。

    这里最希望知道的是赢夜，因为对他而言，记忆中根本没有太阳神那部分的信息存在。

    毕竟按照逻辑，他就是“冒牌货”，而一般而言，除了在古籍中去寻找那或真或假的只言片语，也没有官方意义上的梳理与总结。

    毕竟，越高位阶的存在，就越会确保自身攀登的阶梯前方人越少越好。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看向对面的亚历山大，而卢安和刚讲解完的谢尔比也看向了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挠了挠头，憨声笑道，

    “哼哼，我的两道【主道权柄】三皇位中的【众海权柄】以及公爵位阶开始才拥有的【埋葬】。哼哼，这里的众海不是波拿巴所说的那个【众海】，我最开始在课堂上还在想，波拿巴怎么知道众海的。后来我理解了，他所说的众海是世间未被探索的未知海域及其海底神秘。”

    “哦，我的【众海权柄】与【埋葬】是有重合的部分。但【埋葬】里的一部分也存在着【群山权柄】和【原野权柄】的权能。”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昨天上官绮罗所说的那些秘闻或许是真的。

    赢夜通过二人的讲解，初步确定了两点，第一，位阶的高低并非至高无上的真神们，是否赐予【主道权柄】的唯一标准，否则也不会出现他们二人这样的存在，而只在马赛军校就遇到了三个，（还有一个躺在医院中）那世间诸国肯定不止这些。第二点可以确认的是，“真神们”之所以这样做，可能因为高位阶的存在已经无法“自投罗网”靠近祂们，祂们需要再寻找更有可能登上挛神的候选人，来补全自身的全部权柄。

    看似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但实际上，得知秘闻的赢夜一点也不觉得荒唐。

    他目光投向对面二人，心中似乎有了更多的期待，冥冥中，被神选择的候选人，此刻就坐在他的面前。这可能就是他这位主角光环的待遇吧？

    他随后，笑而不语，重新回到了吃饭状态，几人也是有的没的又聊了些此类话题，基本都是赢夜知道的信息。他便没再插话，美美的吃完了盘中餐。

    而今明两天并没有他们四人的比试，趁着空出的两天时间，赢夜与卢安准备开始对亚历山大和谢尔比进行魔鬼训练。

    当然，今天的主力是卢安，毕竟赢夜昨晚耗费的精神力“过于严重”，便坐上了观众席。

    此刻，他正准备观战，

    卢安vs亚历山大。

    这也是他最期待的，因为卢安从认识到现在，从未看过他施展过自身的能力，而亚历山大也只是靠着威慑力便赢下了昨日的比试。

    而此刻，他们二人已站在学校操场角落的树林空地上。

    二人同时行礼，随即战斗一触即发。

    空地面积基本与此时场地一般大小，而此时这方空间已布满了彼此的能力显现。

    卢安首先发难，只见他瞬间消失在原地，一缕清风从脚下卷起消散，随后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亚历山大的身后，此时的卢安长发飞卷，眼眸中充斥着乱窜的青色狂风，就在他并手成刀，将要砍在亚历山大的脖颈时。

    被偷袭的亚历山大似乎感知到了危险的来临，全身迸发出海蓝色气息，如怒海冲天的波涛席卷全身各处，而与此同时右臂猛的一提，树干般粗壮的肘击迎着身后的卢安狠狠轰了过去。

    电光石火间，卢安的身影又是一闪，消失不见，下一刻又出现在亚历山大的面前，而亚历山大一肘落空，整个人原地转了半圈，那周身的波涛也跟着他的身形，肆意而动。

    而就在此时，亚历山大的后背便又呈现在了卢安眼前，卢安此刻引臂后拉，这一过程中，肉眼可见的青色狂风呼啸而过，当手臂向后拉到的极限，那狂风已汇聚成爆裂般的风拳，整整有卢安一半身子还大的风拳破空砸向亚历山大的脊椎。

    赢夜心中大骇，他没想到卢安招招是奔着亚历山大小命去的，瞬间心中的不安流于神情。

    而还未等他担心时，局面出现了扭转。

    刚刚还砸向亚历山大脊梁的卢安，此刻已被顺势低身的亚历山大，背身双手抓住，风拳此时正在亚历山大的头顶疯狂的自转着撕裂那怒海头盔，那声音如同风暴在海上席卷而过时的恐怖嘶吼。

    呼…

    一声呼啸声响起，只见亚历山大抓住卢安的手臂已经向地面狠狠砸下，势大力沉到卢安身边的空气都在向两侧流走。亚历山大眼中喜悦之情浮现，他正在等待胜利。

    卢安的身体最终砸在了地面，尘土飞扬。

    赢夜心中却一闪而过着疑惑，因为他并未听见身体砸击在地的声音。而事实也是如此。

    那飞扬的尘土只不过是卢安生成的强风吹起的。

    而卢安已经出现在了亚历山大面前的不远处？

    是的，他又再一次身形闪现，离开了亚历山大的掌握。

    赢夜看向卢安，终于看到了关键，此刻的卢安全身流转着一层肉眼不易察觉的青色风甲，他似乎实体，又似乎为虚。

    但亚历山大肯定是疑惑的，他明明抓到了卢安，那是实实在在的触觉。

    他正欲上前继续攻击时，卢安摆了摆手，表示可以停下了。看着亚历山大那一身狂卷波涛的怒海铠甲，自己也摇了摇头，走向了场边。

    “不打了，不打了，他那怪异的铠甲，我的风刃根本破不开，而我又不想把战斗闹的太大。反正后天他赢下伯爵位阶的对手问题不大。”

    坐下来的卢安无所谓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喝着水。

    “可是我们才刚开始打呀，卢安，我这还没有热身完毕呢。唉，跟你打好无趣，总是开始就结束，你太快了。”

    “你说谁快呢，大块头？”

    “不是，我不是说你那个快呀，你别打我头嘛。”

    赢夜看着二人打闹，拉住了还要弹亚历山大脑壳的卢安。

    “好啦好啦，你们先别闹了。接下来是我和谢尔比的比试，我希望你们在观察谢尔比的同时，也帮我看看。我确实还不清楚自身的能力到底如何施展的。对我而言，【登阶者】这个身份我也才拥有。”

    听到赢夜如此认真严肃，刚才打闹的二人瞬间也认真了起来，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仔细。

    看见赢夜如此对待本次比试，谢尔比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中，他没想到赢夜如此谦虚低调，照顾着自己的心情。他看向赢夜的表情也愈加感动。

    赢夜并不知道面前的谢尔比有着如此多的心理活动，对他而言，与其说是集训谢尔比，不如说是检验自己。

    二人话不多说，站在场地中心，彼此行礼。

    赢夜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前期以防守为主，他要借此次比试，重新审视自身的力量。在不借助【傩】的第二种能力下，自己单纯的调动眉心之光到底能到达何种程度。

    当然，他并没有想着非要赢过眼前自己的小兄弟。对他而言帮助他胖揍葛朗台，和与他对决是两回事。他可以借用一切手段对待敌手，但他对自己的好友一向是革命友谊，点到为止。

    而此时的谢尔比的心情可就是相当忐忑了。他误以为赢夜那天的魔神之姿就是他太阳神【先天神裔】的权能。从而让他内心无形的产生了畏惧。而上场前赢夜千叮万嘱务必全力以赴，他会以防守为主，这也才让他有了些许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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