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宋国军民竭诚相助,本君就算能守住符离塞,肯定也会伤亡惨重!”
“八万支箭,折合白纸十六车——本君自然不会赖账!”
宋哲听闻此言,兴奋得满脸通红,容光焕发!
熊午良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们这边也有几笔款项,需要将军结算!”
看着熊午良一本正经的样子,宋哲心中突然浮出不好的预感……
“什……什么款项?还请君侯明言!”
熊午良叹了口气:“说来你可能不信——本君不爱钱!”
“自幼一向不善操持这些铜臭之物……”
“还是由召滑先生与你细细言说吧!”熊午良摆了摆手,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表情。
宋哲看向一旁捧着厚厚一沓账单的召滑,咽了口唾沫。
召滑轻咳一声,翻着手里的账簿,开始叨叨咕咕——
“曲阳君帮助宋国盟友防守符离塞、免遭齐国毒手……得掏一笔钱吧?”
“在符离塞牺牲的楚国军士的抚恤,得宋国盟友报销吧?”
“还有军士的劳务费、出差补助、粮草折算费、军械损耗费……这是什么?哦,甲胄折旧费……”
“……这仗打得惨烈,楚军士卒顶着炎炎烈日还得在城头上烧粪……要一笔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熊午良突然将手一挥,大声打断:“等一下——你提起‘炎炎烈日’我想起来了——还得再加上一笔给五千军卒的‘高温补贴费’!差点忘了!还好有你提醒!”
宋哲难以置信地看向熊午良。
你踏马不是‘不爱钱’吗?
召滑还在念叨:“行,高温补贴费……最后还有我们楚人帮宋国修缮符离塞,也得掏工钱吧?”
“总计……九千两百金!”召滑抬起头,合上了手里的账本。
熊午良大手一挥,十分慷慨地道:“召滑啊,宋国是我们的盟友,大家都是兄弟嘛!你不要把账算得那么明白,很容易伤害兄弟之间的感情——”
“就粗略算作一万金吧!”熊午良一锤定音。
召滑冲着熊午良投来佩服的目光——
还得是咱家主君呐,这本事咱真是模仿不来……
……
宋哲人都傻了!
熊午良,你还是人吗?
这么算来——
我们宋国人在符离塞呆得好好的,吃着火锅唱着歌儿,突然被你们楚人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一顿。
然后宋国被迫卷入战争,和齐国干架。
再加上我们满城军民全力以赴,帮你们楚军削箭、制箭……到最后掐指一算,我们还倒欠你三千金?
非人哉!
熊午良拍了拍宋哲的肩膀,十分贴心地关切道:“没关系,如果手头没有这么多钱,可以分期交付。”
“不过,分期是要交利息滴——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我可得提前跟你讲清楚喽!”
宋哲人麻了!
这是他人生中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
楚国大贵族,竟是这副德行?
宋哲悲愤不已,有心想要开口反驳,却一眼扫见——熊午良身后的芍虎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活动着脚踝……
欲哭无泪!
熊午良又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