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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没有像曹操一样留在中军,而是领着身边保护他的近百乌丸精锐骑兵杀到了木墙前,此时野乌丸人修建的木墙上已经混乱一片,涌进营门的南乌丸士兵有越来越多的人上了木墙和他们混战,而木墙外,那些一时间冲不进大营的南乌丸士兵则是下了马,和木墙上的野乌丸人对射着。
袁绍穿着一身普通的盔甲,在木墙前的南乌丸士兵中并不显眼,不过他和身边的近百南乌丸精锐骑兵开弓攒射以后,木墙上的野乌丸人立刻注意到了他们,因为这些南乌丸士兵射箭的准头实在厉害得很,而且用的弓也不是普通人能拉开的强弓,三轮箭下来,和他们对射的那块地方,剩下的活人没有几个。
木墙上,一名野乌丸的将领拉开了自己的强弓,瞄准向了木墙下领着身旁南乌丸骑兵精锐攒射的袁绍,接着放开了弓弦。
几乎是弦声响起的刹那,袁绍心头一紧,身子应声而偏,躲过了这瞄准他的致命一箭,不过脸颊还是给擦了过去,火辣辣地疼。
只是这一瞬间,袁绍身前,几名南乌丸的精锐骑兵便死死地护在了他身前,大军出发前,丘力居大人吩咐过他们,一定要保护住袁绍几人的安全,此刻见袁绍差点命丧箭下,都是吓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袁绍从地上起来时,看到了身旁被羽箭贯穿胸膛死去的一名南乌丸精锐骑兵,死不瞑目的脸上一双眼睛睁得滚圆,只觉得胸膛里心跳得厉害,他没想到战场上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抚过那名死去的南乌丸精锐骑兵的眼睛,袁绍退到了木墙上野乌丸人弓箭的射程之外,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曹操要待在中军指挥战斗了。
片刻之后,看着回到中军的袁绍脸上一抹血红的箭痕,曹操眼角跳了跳,然后朝袁绍喊道,“你的命可真够大,要是偏上一寸,你就得交待在这了。”
“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看着向自己打趣的曹操,袁绍浑然忘了刚才的危险,大声答道,手摸着脸上的箭痕笑了起来。
“他们快守不住了。”当袁绍到了自己身边时,曹操看着前方的战场,喃喃自语了起来,接着喊过了身旁的传令兵,让他去叫前方的南乌丸骑兵试着往两翼延伸,对整段木墙都发起进攻和登墙战。
“要是这会儿有几架弩炮就好了。”看着前方还在和野乌丸人争夺木墙的南乌丸骑兵,袁绍在一旁道,他口中的弩炮是帝国在建宁三年制成的一种弹射武器,可以将石块弹射出两百步外,一百步内便算是一般的墙舍也挨不起几炮,眼前野乌丸人的这种木墙,只要来上十架弩炮,摆开射上百余发,就能轰倒一段木墙,哪会有现在这么大损失。
听着袁绍的自语声,曹操笑了笑,弩炮那东西还是对西域国家的那些城墙最管用,至于这些草原部落,带着弩炮过来,那不是杀鸡用牛刀,顺带着嫌行军累得不够吗!
白草川大营前,留守的三千野乌丸士兵都是拼起了性命,他们知道自己若是败退的话,那么营地里的近万老弱妇孺都会惨遭屠戮,他们和南乌丸人之间的仇恨太大了。
营门前百来步宽敞的地方,几乎成了尸山血海,那些野乌丸士兵像红了眼的狼一样,不断和涌入的南乌丸士兵绞杀在一起,试图把他们赶出去,关上营门,可是在大营外的南乌丸士兵数目是他们的九倍之多,他们根本耗不起。
木墙上,野乌丸士兵的箭雨几乎停歇了下来,那些登上墙的南乌丸士兵越来越多,让他们再也难以顾及到木墙外的南乌丸骑兵。
趁着木墙上野乌丸人难以发动反击,木墙外的南乌丸骑兵们都是下了马,甩着绳套,套住木墙上的墩子,朝上攀爬起来,上了木墙。
从中军望去,原本对射的双方箭雨都已经停了下来,木墙上,营门前都是惨烈的肉搏战,野乌丸的士兵们几乎是在绝望中作战,因为南乌丸人越来越多,而他们的人数却越来越少。
营门前,几乎成了血人的榻顿像野兽一样咆哮着,在他的疯狂气势带动下,南乌丸的士兵们也是嚎叫着,越来越凶狠,每当一个野乌丸士兵被砍倒在地,就有数名南乌丸士兵上前挥刀,直到将地上的敌人砍成肉酱为止。
半个时辰后,伤亡惨重,只剩下八百人的野乌丸士兵开始崩溃了,此时他们在南乌丸人没有停歇的进攻下,被分割成了数块,进行着徒劳的抵抗。
当营门被彻底攻陷,还在外面的一万多南乌丸骑兵欢呼着策马而进,开始向营地内部突进,此时营地内还能抵抗的只剩下些老人和健壮的女子。
曹操没有约束军纪的打算,那些南乌丸人不是他的士兵,更何况要让这些比强盗只好上一些的军队保持士气,他也只能默许他们对野乌丸人的烧杀抢掠,毕竟这是一场草原部落间的战争,这是他们千百年来的规矩。
“告诉士兵们,他们有一天的时间快活,明天我要他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整队出发,去扫荡其他部落。”和袁绍并肩策马进入混乱一团的白草川大营,曹操朝身旁的南乌丸士兵吩咐道。
曾经在宇文氏待过一段时间的袁绍对于四周发生的一切习以为常,这是草原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如果硬要阻止他们这么做,是极其愚蠢的一件事。
被清理干净的一处帐篷内,曹操和袁绍一起喝起了从野乌丸人那里缴获的劣酒,虽然这种酒和烧刀子比起来,淡得像水,可是也聊胜于无。
白草川大营里,四处都是南乌丸的士兵,他们抢夺着任何能找到的财物,杀死着有抵抗能力的人,将看到的漂亮女人拖进帐篷奸淫,他们在用草原上最传统的方式炫耀着他们的胜利,对他们来说,这些野乌丸的人不是他们的同族,而是世仇。
包扎好伤口的榻顿带着几个汉人女奴进了曹操和袁绍所在的大帐,对他来说,这是他讨好这两位大人的机会,虽然他不太会说话,可是他并不蠢。
“她们是?”看着榻顿带进的四名漂亮女子,曹操皱了皱眉,他一眼就看得出这几个女子是汉人。
“大人,她们是檀石槐送给素利的女奴,还没有给人碰过。”看到曹操询问,榻顿连忙答道,这几个女奴是他领着身边的亲兵在素利的大帐内找到的,一共十人,当时几个士兵正要对她们下手,被他给阻止后,挑了四个最漂亮的就往这边赶过来了。
“檀石槐!”曹操和袁绍互相看了一眼后,朝榻顿道,“把她们留下吧!”
“是。”看到曹操和袁绍留下这四名女奴,榻顿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这回没猜错,这两位大人和另外那三位文绉绉的大人不一样。
“榻顿。”就在榻顿喜孜孜地离开时,身后传来曹操的声音,“大人,有何吩咐?”要说五人中,榻顿最佩服也最畏惧的就是曹操,基本上自从跟着曹操打了几场仗后,他就有了投效这位大人的心思。
“那些女子始终是大汉的人,你不能亏待她们。”曹操是何等心思,他见榻顿急着离开,就知道檀石槐给素利送的不止他和袁绍眼前的四名女子,虽然曹操对女人一向不大在意,不过他也不希望大汉的女子给这些乌丸人糟蹋作践。
“是,大人。”榻顿想着曹操话里的意思答道,“我会娶她们做妻子,绝不会亏待她们。”
“去吧!”看到榻顿挺明白事的,曹操笑了起来,朝他挥手道。
出了军帐,榻顿朝身旁的几名心腹道,“都听见曹大人的话了没,等会那剩下的几名女子,你们都娶了做妻子,谁要是敢打她们的主意,就请他们吃刀子。”
帐篷外,榻顿的话语声隐约传了进来,袁绍听榻顿是用汉话说的,不由一笑,朝一旁的曹操道,“这个榻顿看着闷不做声的,心思倒是不差。”
“我打算回去以后,带他回雒阳。”曹操看着袁绍道,说起来这个榻顿的确不错,打起仗来不怕死,最重要的是很听话。
“你们叫什么名字?”曹操看向了帐中的四名女子,朝其中人问道,他可不像袁绍,对于女色向来是不拒的。
“奴婢名叫绿珠。”那被曹操点到名字的少女战战兢兢地答道,她们和其他被送来的少女都是檀石槐在高柳养的汉人女奴,是檀石槐用来笼络那些鲜卑贵族的玩物。
“你们不用害怕,我们是大汉的官军,只要你们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带你们回家。”曹操看着四个少女看着自己和袁绍都是小心翼翼,眼中充满了害怕,不由放低了声音道。
“奴婢们已经没有家了。”想到被杀死的父母亲人,四名少女都是哭泣起来,倒是让曹操有些慌了手脚,此时的他还不是日后的花丛老手。
“你们不要哭,告诉我们,檀石槐和高柳现在怎么样了?”袁绍开了口,他的样子英俊,说话声音又好听,那四个少女看着他,很快安静了下来,将她们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听着四名少女的讲述,曹操和袁绍才知道,檀石槐的儿子和连居然杀了高柳大半的汉人,而之后又坠马身亡,如今檀石槐把长孙魁头接进了王帐。
“檀石槐真是好狠的心。”曹操叹道,和连的坠马身亡十有八九是檀石槐命人所为,他还记得当年在建章宫,天子曾说过,檀石槐最可怕的地方便是他重用掳去的汉人,制定法律,让他们出谋划策,并且学习帝国先进的技术,正是靠着这样,檀石槐才领着鲜卑强大起来,他年年骚扰帝国的边境,除了抢掠财物,最重要的便是掳走帝国那些有一技之长的子民为他效力。
袁绍倒是没有曹操想得那么多,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内疚,高柳城里死去的汉人都是因他而死,虽说那些甘愿为檀石槐出谋划策的汉人谋士死有余辜,可是那些被鲜卑人当成奴隶的汉人却是受了他的牵连。
“檀石槐此人一日不死,鲜卑便是帝国的心腹之患。”曹操长声道,人站了起来,朝袁绍道,“当日你那一箭射得还不够狠。”
“的确是不够狠。”虽然心里内疚,不过袁绍还是不后悔自己当初之举,若说后悔的话,也是如曹操所言那般,没有一箭射死檀石槐这个枭雄。
曹操走向了四名少女,接着朝袁绍道,“本初,你要哪两个?”他可不是荀攸他们那样的清高文士,也不屑做什么柳下惠。
看着发问的曹操,袁绍不由暗道这个好友果然是不改好色本性,不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的话当年没进细柳营的时候也不会和曹操一起给廷尉府拿去游街,只是他面薄,不像曹操那般肆无忌惮。
看到袁绍吞吞吐吐的样子,曹操不由笑了起来,这个好友自打进了细柳营后,性子变得刚强不少,只是没想到在这方面倒变得犹豫起来。
“瞧你那德性,跟那些假清高的伪君子一样!”曹操骂着,却是将两个少女推给了袁绍,自己搂着两个少女一起出了营帐,虽说他当年和袁绍一起,走马章台,寻花问柳的事情没少干,不过也没好到能一起夜宿女子的地步。
“大人,您要了我们吧!”曹操离去后,那被推到袁绍身边的两名少女看着面前的英俊青年没有一点动作,都是主动抱住了他,她们实在是不愿给那些胡人糟蹋,再说她们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面前这位年轻的大人了。
看着替自己卸甲的两名少女,袁绍脸上一红,现在他也觉得曹操骂他伪君子有些道理,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容易让人误解,“我自己来!”他连忙开口道,说实话让两个不经人事的少女把他给逆推了,那叫个什么事!很快,营帐里头便响起了喘息声和女人的尖利声音,应和着刚才帐外不远处的一处帐篷内传来的同样声音。
就在曹操和袁绍在敌军的大营里头,左拥右抱,逍遥快活的时候,戏志才,陈宫,荀攸他们三人却是给紧追不舍的素利和野乌丸大军逼得仓惶逃命,连原本诱敌的戏都不必做了。真不知道若是被他们知道曹操和袁绍在素利的大营里头如此惬意,会不会气急败坏地一起诅咒两人不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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