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知契,以后道友夫妻度劫后就互相关照,情如一家,何须如此客气呢?家师近来因为以上界仙宾不久即将下降,并闻还有玉敕颁来,天界不比凡间,非等到日,不能预先推详,为此不便远离。
我们听道友说起中土诸道友的降魔法力和诸比丘灵异之迹,才知近年来的修士真是大不易为,如今民智日开,世风日下,人心日恶,魔随道长,功力途径虽然今古相同,却因为现在妖邪众多,非具极大的降魔法力和防身本领,不能抵御。
不似千年以前我们那个时候,修道人只须得有师承,觅一深山,隐居清修,功夫做到时候一至自然道成,再去人间积累外功行道,一俟内外功行圆满,便可成就仙业飞升,虽也不免有些五灾三劫的,却大都易于躲避,其实也不是问题。
比较起来,如今却要更难得多啊,不说魔道的消长,就是灵气日稀而天材地宝几乎绝迹就可以看出来,现在修士真是艰难,如今恰好又值峨眉山凝碧崖开府之盛,私心向往,道友未说,我还没想到应该帮忙些什么,你一说我才想起,光想着去看热闹了,身为同道不帮忙成什么样子了?
现由大师兄起,连同我和五师姐以及三四个小徒,共是六七人,已经禀准家师,静俟时间到来,便即同几位相偕同往了,说起来很汗颜呢,先期那四百多间‘玲珑玉阙’我一人就占三百多,最初的时候原是我等一时遣兴,游戏之作罢了。
我等同门一时兴起,却因营建部署之初不知道真正的制造方法,于是刻意求工,一心模仿桂府宫室,力求华美,哪知只凭载籍传闻,不曾亲见,向壁虚拟,不特全无似处,建成之后,经家师和天界来的诸仙长点破,才知是刻鹄画虎,全无是处。
那四百多间‘玲珑玉阙’不但不像传说中的青女、素娥、玉楼仙史等天上神仙所居,连寻常修士也居之不宜,不过我们建时既费工夫,而内中的玉章锦茵、冰玄珠帐,以及一切零星陈设,无一不是成之非易,空费许多物力心力,拆毁未免可惜。
废置至今已七百多年,正苦无甚用处,休说借与峨眉诸道友开府延宾客之用,如果不是先期作品物大富丽,不是修道人所宜,便全数奉赠诸位道友,又有何妨?这类房舍什物,用来炫耀左道旁门中人耳目,使之惊奇,正得其用,我们正道之人却是居住不宜。
我想峨眉开府归还后,我还是要将其再束之高阁,如果道友将来有用的时候到可以去借了来,这些东西其实真如鸡肋一样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说完转头吩咐自己那三个在远处同双英说话的女徒弟,命陈、管、赵三个同去的女弟子,用三只‘紫筠篮’装好,一篮一百座先期制造的‘玲珑玉阙’,共两篮外,还有一篮内装三十六枚‘小蓝田玉实’,准备好后可以随时都能带走,吩咐完后又同崔五姑聊了起来。
赤杖仙童阮纠见她纷纷完轻笑道:“七师妹修道多年,见了外客怎还似当年一样的心热气盛地情景?心中有话,必欲一吐为快,以后有机会再行奉告不一样么?现在一通说出来恐怕要让崔道友以为你是在自己夸自己呢,呵呵,你呀,这个心直口快的毛病就是该不了了。”
丁嫦对他微嗔道:“哼!我就是这样,刘鸿也是就喜欢我这样,我可不是象五师姊那样的生性温柔,连说话也慢腾腾的,我的脾气禀性就是如此,凡事该如何,便如何,有话便说,慢些甚么?本来如此嘛,等崔道友和我处久了自然明白。”
赤杖仙童阮纠接口笑着对崔五姑道:“七师妹心直计快,稚气终脱不掉,没有含蓄,我以前较她尤甚,近三百年才改了些,有时想起跟随师父隐居前许多旧事,都觉好笑,自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是山居年久,未与外人交往,日常清暇无事,默化潜移,连性情也随以改变。
这次奉命下山,许不似昔日躁妄,说来刚才道友说到大方真人乙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个妻子叫姓韩的,如果是,也许他们还是我当年的旧友呢,说来我也有几百年没下山了,虽然我们修仙之人长生不老,可是一想到几百年前的事情就有种沧桑感呢。”
丁嫦笑道:“你是大师兄,同门表率,自然要老成些,那似我和六师妹的孩子气呢!仙山虽好,只是岁月清闲,无争无虑,连四师兄那样素来脾气火暴的人,也变得如今这等闲静雍容许多,没有从前那样急脾气了,不过这次五师姐,唉!算了,不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