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回事了。”
这么一说,等于表示红姑可以留下了。
朝宗振奋道:“公孙先生,纪姑娘的武功甚高,正好又多了个帮手!”
公孙令原已决心打发朝宗主仆走的,没想到红姑的突如其来,使情况又有了转变。洪瑞等人若在附近守伏,连红姑都不得不暂且的留下,那朝宗主仆又如何走得了?其实朝宗提议红姑留下,正是自己不想走,必须找个留下的藉口。
红姑终于留在了水榭。
公孙令耽心铁卫十三鹰随时来犯,必须养足精神才能应付,他无法招呼红姑,迳自回房去休息了。
侯朝宗也不便邀红姑进耳房;只好留在厅内陪着她。
这时东方长寿在外担任警戒,兴儿在房里未出来,两个少女和小顺子早已睡了,厅内只剩下了红姑和侯朝宗。
二人默默地相对着,不发一语。
半晌红姑问道:“侯公子,既然公孙先生也不知道程师父下落,你为何留下?难道真为了要替他作见证?”
侯朝宗闻言,言不由衷地道:“当然,在下既已答应,就必须做到!”
红姑道:“湖边设下的障碍,是为了防范昆仑方面大举来犯?”
侯朝宗道:“不!那是防范铁卫十三鹰!”
红姑顿时一惊,诧然道:“当年东厂的那批秘密杀手?”
“不错,正是他们!”
红姑更觉惊诧道:“魏忠贤当年亲往东厂挑选人手,秘密组成铁卫十三鹰时,家父亦被选中,但以有家累为由退出。据说他们直接听命于魏忠贤,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如今魏忠贤已死,东厂势力也已瓦解,他们怎会在此出现?”
侯朝宗道:“据两位老人家说,崇祯皇帝即位后,魏忠贤失势,最后落得难逃一死的下扬,跟当年东厂一位姓赵的二档头有关,怀疑是被他出卖”
“此人可是铁头豹子赵志良?”
“二位老人家只说他姓赵怎么,纪姑娘也知道此人?”
“魏忠贤命家父去杀的人,就是这个赵志良!”
侯朝宗大大地感到意外,道:“哦!纪姑娘不是曾告知在下,令尊抗命,是因为魏忠贤要他去杀忠良?”
红姑怒然道:“难道东厂尽是万恶之徒,就没有一个好人?”
朝宗猛然想到,红姑之父亦身为东厂的一份子,忙歉然道:“恕在下失言,我并不是这意思”
红姑这才置之一笑道:“这不怪侯公子,一般人都会有此想法。不过,东厂创立之初,亦是以效忠朝廷为号召,才能网罗到那么多的武林高手,其实,其中不乏血性正义之士,后来东厂变了质,成为魏忠贤控制的势力,很多人不愿为虎作伥,受其利用,纷纷求去。
不幸的是,多数人求去不成反遭毒手,结果发生了吓阻作用,使人不敢再试,尤其是有家累的人。”
朝宗点点头道:“此乃人之常情,为了家人安全,不得不投鼠忌器了。”
红姑道:“赵志良身为二档头,职位在家父之上,武功却略逊一筹,正因如此,魏忠贤才密令家父杀他,家父深知赵志良心地不恶,亦是为家小安全,不得不留在东厂,是以推说武功不如他,难以胜任为由,而加以拒绝。当日返家后耿耿于怀,闷闷不乐,独自借酒浇愁。
醉后自言自语,感叹为子女,无法脱离东厂,日后难免遭到赵志良同样的命运,他老人家的一番心声,被家兄与我无意间听到,没想到未及数日,家父就出了事,倘非程师父及时赶去通知咱们兄妹逃命,如今”
未等她说完,侯朝宗已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姓赵的呢?”
红姑摇头道:“那就不情楚了,不过,家父既然拒绝了,魏忠贤定会另派杀手的!”
侯朝宗道:“那就是了,令尊拒绝后,魏忠贤就密令铁卫十三鹰出动,欲杀赵家满门泄愤。赵某全力拒敌,掩护其妻携一对孪生幼儿逃命.结果赵某寡不敌众丧生,铁卫十三鹰仍不放过那母子三人,各处搜索迫杀,迄今已十馀年未获”
红姑愤声道:“哦!魏忠贤早已死了,他们还不罢手,仍要赶尽杀绝?”
侯朝宗道:“据说他们曾向魏忠贤立下了血誓,除非十三人全都死了,否则绝不放过那母子三人。”
红姑不解道:“他们怎会找到公孙先生这里来呢?”
侯朝宗道:“他们居然怀疑,这里的一对孪生姐妹,即是那对孪生兄弟!”
红姑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状至不屑道:“哼!想不到选自东厂精英的铁卫十三鹰,竟然有眼无珠,连男女都不分了。”
侯朝宗笑了笑,道:“但他们却一口咬定,两个小姑娘是男扮女装,掩人耳目。东方前辈说的不错,除非是脱光衣服,当场验明正身,否则他们是不会相信,也不会死心的!”
红姑嗤之以鼻道:“哼!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就是喜欢看女人不穿衣服!”
她这话并非指朝宗,而是有感而发,想起当年初入山寨,被那几个山贼在涧中窥浴的情景。
朝宗却以为她指的是那夜在仪征客栈中,突然惊觉窗外有人窥探,急中生智的热情表演那回事。
他不禁神色尴尬,强自一笑道:“在下绝无趁人之危,占姑娘便宜之意,你怎可连在下也骂上了。”
红姑反而窘迫万状,情急道:“我指的不是那个算啦!别提这些了,铁卫十三鹰已经找上门来了吗?”
她既然把话岔开,朝宗只得将昨夜铁卫十三鹰,分水、陆两路来犯,幸被二老所退。以及由他设计布置障碍的经过情形,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特别强调,自愿留下为公孙令做见证,实欲伺机打探程海山的下落。
红姑听留,深受感动地道:“侯公子真是有心人,想不到为了我的事,卷入了这场凶险。
看情形,铁卫十三鹰必会再度来犯,你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
侯朝宗道:“公孙先生也是出于善意,逼在下即刻离此,刚好纪姑娘到来了,现在咱们就是要走,也走不了啦!”
红姑轻叹了一口气,忽道:“昨夜我在城里,向人打听公孙先生的住处时,曾听人提到,这里的一对孪生姐妹,生俱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姿,不知”正说之间,右边的耳房门开了,金妞走了出来。
只见她两眼惺忪,犹带睡意,秀发微乱,一副娇慵无力之态,更觉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金妞似被他们的说话声惊醒,起身出视,乍见红姑颇觉意外,微微一怔道:“噢!我不知道有客”
朝宗忙起身道:“抱歉,惊扰了姑娘的好梦。”
金妞嫣然一笑道:“昨夜闹得天翻地覆,还能有什么好梦,不做恶梦就算万幸了。”
侯朝宗笑了笑,即为双方介绍道:“这位是纪姑娘,这位是”
糟了!他一时分不出眼前的是金妞还是银妞了。
金妞却自我介绍道:“我叫金妞,纪姐姐请坐。”
显然她一眼就看出,红姑比自己大了不止十岁。
红姑谦道:“不敢当,就叫我红姑好了。”
说着,眼光暗自打量着这绝代佳丽。
女人看女人,比男人看女人更为仔细,甚至无微不至。在红姑眼里看来,眼前这少女确实十全十美,可说毫无瑕疵。
然而,当金妞偶一抬头时,红姑在她的粉颈间发现了一个秘密,不由地心神一震。但红姑不动声色,保持着平静。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只是使她产生了怀疑,而无法确定。
因此,红姑要想办法加以证实。
金妞非常的敏感,似已察觉到红姑的神情有异,不禁娇声问道:“红姑姐姐,你怎么啦?”
红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侯朝宗道:“纪姑娘要不要休息休息?”
红姑笑笑道:“休息倒不需要,只是方才从城里一路奔来,奔出了一身臭汗,全身腻腻的,好难受。很想冲冲水,不知这儿可方便?”
金妞暗自一怔,脸上微露为难之色,但这是极为普通的要求,再不便也没有理由拒绝。
她只好免为其难,装作若无其事道:“红姑姐姐,请到房里来。”
红姑暗喜,起身随金妞进入厅右耳房。
古时除宫廷中,或王公大宦宅第,一般家中很少有浴室设备的。像唐玄宗,就为宠妃杨玉环建造了华清地,专供贵妃沐浴洗凝脂。
一般人可没有如此奢华,通常妇女都在房内清洗,只是富有人家自有婢女侍候,无需亲自烧水提水而已。
水榭里只有这么几个人,那有婢女侍候。
金妞将红姑领入房中,即道:“红姑姐姐请稍候,我去替你烧水。”
红姑忙道:“不用麻烦,冷水就好”金妞道:“那怎么可以,天气已为凉了,会着凉的,我很快就烧好了。”
红姑未及阻止,金妞已出了房。
这时银妞正熟睡,玉体横陈,睡态极为美妙动人。
红姑走近床前,默默凝视,只见她跟出房去的金妞一模一样,如果站在一起,真难分出谁是谁来。
定神一看,发现床上熟睡的这少女,喉间同样有个秘密!
红姑犹豫之下,决心趁银妞熟睡,揭开真相。不料刚要伸手掀被,银妞突然惊醒。银妞霍地撑身坐起,惊怒交加问道:“你是谁?”
红姑随机应变道:“姑娘的被子掉了,我”
幸好金妞闻声赶来,笑道:“妹妹,这位是红姑姐姐,她是来找侯公子的。”
银妞这才收起了满面的怒容,打量着红姑,道:“原来是侯公子的朋友,我还以为”
金妞又笑道:“东方爷爷守在外面,谁能闯得进来。妹妹!你招呼一下红姑姐姐,我后面还烧着水呢!”
等她一出房,红姑即歉然地道:“这位姑娘,我一身衣服都汗湿了,可否暂借姑娘的替换一下?”
银妞点点头,走去打开了衣箱,取了一身干净衣服交给红姑道:“这是刚洗过的,不知合不合身。”
红姑笑了笑,接过了衣服,道:“姑娘的身材跟我差不多,一定可以穿的”
她一面说,一面竟当着银妞的面前,毫无顾忌地宽衣解带起来。
银妞反而不好意思,回避了开去。
本来同是女子,红姑即使作风稍嫌大胆,亦不算有伤大雅。但她察觉银妞神情尴尬,不禁更起了疑心。
红姑脱下一身红色劲装,里面穿着的是粉红的绣花肚兜,及白色薄绸半长的内裤,瞥了背向她的银妞一眼,故意说道:“一身的臭汗,别把干干净净的衣服弄脏了,还是等洗完澡再穿上吧!”
虽是自言自语,无异是在告知银妞,她并未将衣服穿上。
银妞闻言即道:“我去帮姐姐提水”
她籍故匆匆地出房,使红姑不禁暗暗地窃笑,心里想:回头我只要一试,就可获得答案了!
倏而,两少女各提了一大桶的热水进来。
红姑赶忙迎上前道:“不敢当!不敢当!让我自己来提”
她早已将肚兜的系带松解开来了,故意争着要提水,上身向前一倾,肚兜便告滑落,顿时露出了那挺实丰满的诱人双峰。
两个少女心神一震,双双怔住了。
红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任那肚兜滑落地上,若无其事地接过两只大木桶放下,笑问道:“有盆吗?”
银妞忙应道:“有!有!”
大木盆就在床下,金妞过去拖了出来。
银妞则去取了布巾及皂角,神情极为不自然地道“红姑姐姐,你慢慢洗,咱们出去了”
红姑笑笑道:“二位姑娘不用回避,你们又不是男子!”
两个少女齐齐地一怔,听红姑这么一说,顿时无所适从起来。
那容她们拿定主意,红姑已经松开了裤带,双手一松,白绸内裤直落脚面。站在两个少女面前的,是个全身赤裸的成熟女人!
她们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红姑仍然若无其事,光着身子将两大木桶热水,倒入大木盆内,伸手一试水温,笑道:
“刚好,不热不冷。”
两少女见她赤条条的坐入大木盆,始神志清醒了过来。
金妞满脸窘迫道:“妹妹!咱们出去,让红姑姐姐安心清洗”
那知最后的一句话,又被红姑抓住了语病,笑笑地问道:“二位姑娘在房里,我就会不安心?”
两个少女相顾愕然,无言以对。
红姑适可而止,不再以言语相激,歉然道:“我一向放肆惯了,言行不太检点,请二位姑娘千万包涵,不要介意啊!”金妞强自一笑道:“红姑姐姐言重了,其实,坦荡无忌、不拘小节的豪放性格,才是江湖儿女本色。像咱们姐妹久居于此,与世隔绝,几乎从未见过世面,未免孤陋寡闻,少见多怪、反倒让红姑姐姐见笑了。”
红姑暗自留意,这少女说话时虽不敢正视,眼光却不时偷瞥她,似对这赤裸诱人的身体,充满好奇与激赏。
她一面清洗,一面故意跟她们搭讪道:“难得二位姑娘如此豁达,不以我的言行放荡相责”
银妞已按捺不住,不安地道:“姐姐,咱们还是出去吧,让红姑姐姐慢慢的洗吧!”红姑却道:“不用了,我已经洗好了。”
说着,她已站了起来,跨出了大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