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礼貌地向三人行过了札,然后道:“麻堡主,外面传说你被洪九郎杀死。是怎么一回事?”
麻天素苦笑道:“那是我施了金蝉脱壳之计,找了个替身在那儿,才留下了一条老命。”
“那个洪九郎真有如此厉害吗?”
麻天素叹了口气道:“那小子的武功不过是比我们高上一点而已,可怕的是他神出鬼没的行动和诡异莫测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那堡主的灵狐堡岂不是毁了?”
“不打紧,毁了可以重建,只要我麻某人不死,那些都可以回来的,现在心腹大患是那个洪九郎。”
温如玉道:“现在他们二位有重要事情,要面见娘娘商议,娘娘进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左右。”
“那可能还没有人入,请通报一下!”
心心笑道:“温总管,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娘一入静室就不管任何外务了。”
麻天素道:“情形特殊,我们的事情十分紧急。”
“二位可以跟温总管说,他有全权可以决定一切。”
温如玉笑道:“但也有些事情是我做不了主的,他们二位已经找到洪九郎的踪迹。”
心心道:“这太好了,二位赶紧带人去把他抓起来。”
钱天一道:“我们怕人力不足,特来请求支援。”
“这找温总管就行。”
温如玉道:“我立刻就答应拨出宫中二十名金衣武士听候调度,可是他们二位认为实力不足,要求借用十大供奉中的一半,这几位老太爷我可派不动。”
心心道:“这倒是真的,十位供奉在本宫地位超然,连娘娘有事相烦,都要亲自相商,总管是派不动他们。”
“所以我才来跟大姐相商。”
心心笑道:“可是娘娘入了静室,就跟外界隔绝了。”
钱天一道:“我们知道大姐入定参修神功的重要,可是事情关系到彼此的利害,请姑娘通报一声。”
心心道:“不是小婢不肯通报,而是无法通报,娘娘一入静室,通道就关闭了,完全由娘娘在内控制,与外面切断了联络。”
温如玉道:“心心,我解释过了,可是他们二位不相信,你把头道门户打开,让他们自己看一看。”
“这个小婢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负责,二位堡主是娘娘的师弟,自家手足,而且事情确实重大,不让他们释疑,他们以为是我推托。”
心心无可奈何,这才吩咐人取来了钥匙,打开了两扇大库门,里面是一间空空的石室,只放了一条石案、一个坐垫,此外别无他物。
麻天素道:“大姐人呢?”
“娘娘在丹房中,这是外静室,娘娘每次入定静参完毕合,就在此间小坐,通知我们开门放她出来。”
“丹房在哪里?”
“丹房在哪里无人知道。这里有秘密通道过去,据说还有三重门户,都是由机关控制,开启的方法只有娘娘一人知道,我们从未去过。”
钱天一道:“大姐弄得这么神秘干嘛?”
“娘娘的丹房中有着各种武功秘笈及许多重要的东西,必须妥善保管,所以才建了此一密室。”
“有紧急事故也无法通知她?”
“没办法,只要一入静室,她就不问百事,一切事情都由温总管处理。”
钱天一道:“目前的事他就处理不了。”
温如玉笑道:“天狐宫成立至今,也没发生过兄弟解决不了的事,万请二位原谅,兄弟虽然派不动人,但兄弟与其中一、二位交情尚够,情商他们去帮个忙的,或许还行,这是兄弟能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两个人没办法,只有点头答应了,温如玉问明了地方,约定好时间,答应派人准时前往,他们才走了。
心心看着温如玉道:“温总管,你明明有权利决定一切的,于嘛又要诓他们呢?多派出几个人,能擒下洪九郎,不是省了很多麻烦吗?”
当时温如玉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钱天一最狡猾,他想保全自己的实力,叫我们反拼命。”
“神狐府中的确没多少好手,想对付洪九郎,还是我们的供奉出马较好。”
“心心,你对他们的情形不了解,神狐府中至少有七八位好手,武功与我们十大供奉在伯仲间,他舍不得一下子搬出来,所以才拖我们下水。”
“那个洪九郎真有这么厉害吗?”
“天府八狐已去其四,都是这小子个人在扰和的,他若是易与,钱天一就不会如此紧张了。”
“可是他们探准了洪九郎的下落,能够一举将他解决了,岂不省事?”
温如玉一笑道:“洪九郎是何等人物,被他们深准了下落又能如何?人是活的,很可能他是故现形迹,等大家赶过去时,他却摸空跑到这儿来了。”
“他会有这么神?”
“这是一个聪明人,换了我是他,我也会如此的,他武功再高,究竟只有一个人,要对付强大的天狐宫,必须个别击破,他已经开始了。”
“什么?已经开始了?”
“是的,心心,你是在娘娘内宫负责警戒的,应该让你知道,十供奉中,娄老供奉和烈焰兄弟都已遭了毒手,娄老丧生、烈焰残手,你要特别小心,这事对外没有宣布,以免人心浮动。”
“他是怎么下手的?”
“不知道,连他如何进来的都不知道,天狐宫警戒如此森严都拦不了他,说他的行踪会被人探知,实令人难以相信,我不能把宫中的实力分散,因为我认定这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因此我打算在宫里困住他。”
心心紧张了起来道:“那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温如玉笑道:“自然准备好了,我对斗一斗洪九郎很有兴趣,这家伙称得上是个对手。”
心心道:“温总管,你还是去多巡视一下,洪九郎既然如此神通广大,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
温如玉点头道:“说的是,天狐宫虽然好手如云,实力雄厚,但是一直过着太平日子,每个人的警觉心都不够,我还是要去盯着点。”
他起身走了,首先派遣了雷拳雷震和云剑云满天两大供奉,带了二十名好手去支援钱天一,然后又亲自带了几个人,四处去看了一遍,更与五位供奉商量了一阵,分派了他们新的职司。
他在天狐宫中的地位的确很高,每个人对他都毕恭毕敬的,十大供奉在天狐宫中身分超然,连岳天玲对他们都要称兄道弟的,但是温如五跟他们讲话时,却连个请字都没有,直接就命令下来。
奇怪的是那五个人年纪比他大,名气比他响,居然对他唯命是从。
是他的能力特别吗?还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情形没有别的人知道,因为温如玉的人缘特别好,在别人面前,他对这些供奉们既客气又尊敬,谁也想不到他私底下如此跋扈的。
他的安排也十分的紧密,表面上看来,所有的警戒仍是如同往常,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暗地里,一些武功着实的人都一反往例,在四处活动着,停留在很容易找到的地方,只要有事,警报一发,他们立刻就能赶到。
天狐宫戒备得如同是个铁桶似的,但是没能拦住洪九郎,他比狐狸还狡猾。
钱天一和麻天素带足了人手,去到他栖身的小山神庙,却扑了个空,监视的人发誓说是看见洪九郎进去,没看见人出来。
那座小山神庙座落在一个小山头上,四周都有人在监视着,不见人离开,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失踪的,但就是没见人影。
大家在山神庙里找遍了,甚至把神像都搬了下来,洪九郎就像是化阵清风不见了。
四下搜索的结果,总算在庙后找到了一口枯井,井底只有两丈来深,看见长满了杂草,并底有了草,自然不会有水,也没人会下去。
但不知是谁多事,居然跳了下去,这一下去竟发现了别有洞天。
那是井壁上的一条裂缝,宽才尺许,高不过三尺,只能容一个人勉强侧身而入,但是进去后三十多丈,空间就大了,可以直立而行。
那是一条天然的地道,是地震后裂出的隙缝,这条地道长约两里许,前大半完全在地下,后来才透天光。
在一片荒效之外,地穴中有狐鼠盘踞,真不知道洪九郎是怎么找到的,但显然的,他是利用它避开了监视者的耳目,悄悄地离去了。
这一走又失去了踪迹,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他是发现了监视者,才利用地道道走的,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钱天一只有带着人,满城乱找,兰州城内的大街小巷都找遍了,耳目密布,却没人再看见洪九郎。
洪九郎又来到了天狐宫。
他是挑了一担干柴,送到了天狐宫的厨房。
他是厨房新来的小素的表哥,这个身份不会起人疑窦,小素把他带到柴房去堆放柴火,表兄妹之间说几句家常也没人疑心。
尤素芬告诉了他一些事情,洪九郎的眼中发了光,也问了几句话,然后一溜烟似的溜进了花园。
最后,他竟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
那是在地底的密室中,而且是最令人难以想像的时刻。
岳天玲全身赤裸,盘坐在密室中央的蒲团上,全身汗如雨下,神情异常痛苦。
洪九郎看了一下,悄悄地跨了进去。
岳天玲发现他进来了,脸上先是惊诧,继而恐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她此刻半点力气都用不上。
洪九郎终于轻叹道:“大师姐,没有用的,天狐大道必须要参以天狐心诀才能修习,否则必将导致走火入魔,你不得天狐心诀,妄图以己力参修大道,这实在太危险了,尤其是没人护法,要不是小弟来得巧,你很可能就毁了,永远也离不开这石室。”
说完他伸出了手,在岳天玲的身上推拿着,有些地方以手指轻扣,有些地方以手掌轻拍。
终于岳天玲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徐徐地舒了口气,终于有力气讲话了。
“你是洪九郎?”
“是的,大师姐真健忘,我们以前见过的,二十一年前,大师姐去探望老师傅,在蒙古包内洗澡,还是小弟帮你去提水擦背的。”
“啊?你就是那个拖着鼻涕的小九子?”
洪九郎一笑道:“大师姐终于记起来了,不过我很久以前,就不再拖鼻涕了。”
“那时你才九岁吧!”
“是的,现在我已经三十岁了。”
岳天玲居然笑了起来:“我记得你这小鬼很不老实。”
“那是因为我没见过光着身子的女人,而且大师姐实在太美了,我很担心大师姐会给我一巴掌”
岳天玲笑道:“天狐之道,究非正途,我反正已经习惯了,倒没有太在乎,反之,你若不摸我,我说不定会给你一巴掌呢!我自信我那时候的姿容,足可颠倒众生,从九岁到十九岁的男人,都该对我动心的。”
“小弟那年恰好满九岁,勉强挨上了边。”
“现在你的眼睛还是不老实,依然到处乱瞟,而且你刚才为我推拿的时候,有几个地方无须推拿,你也借机会摸了几下。”
“那是因为大师姐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美。”
“不行了,我毕竟老了,今年我六十了。”
“天狐中不会有老人的,大师妞依然华发朱容,风华如昔,看上去,不过四十许人。”
“不行;老就是老了,特别是心境,现在我已经没有了进取的雄心,一心只想守成,这就是老了。”
“那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大师姐该找个强敌碰碰。”
“多少年来,碰到的唯一强敌是你,可是你不声不响的就把我击败了,怎么样?你要提我回去见老师傅?”
洪九郎低下了头:“老师傅在三年前已经仙游了。”
岳天玲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师傅仙游了?”
“是的,他本来还可以多活几年,可是为了成全我,他不辞辛苦,日夜劳瘁,终至一蹶不起。”
岳天玲的眼中居然闪着泪光,可见她心中还是有着师徒的情份的,顿了片刻才道:“师傅临终有什么遗言?”
洪九郎沉痛道:“老师傅对你们这二十年来的作为一半满意,一半叹息。”
岳天玲低头道:“我也知道做得不太好,但是没办法,我们要在不着痕迹下养成势力,只有采取这种姿态,否则别人根本不容我们立足,在最近十年间,具有声势的白道人物迭遭意外,都被人摧毁了。”
洪九郎道:“可是你们建下的不是势力,像敦煌、酒泉、武威等地方,简直不堪一击。”
“那几个糊涂虫,根本不明内情,我也没告诉他们,我也没指望他们。”
“上阵子弟兵,必要时都还是一把好帮手。”
岳天玲苦笑道:“帮不了太多的忙,日子一过安逸,他们已忘了根本,我做出要并吞他们的状态去挤他们,满以为他们会在技业上下苦功的,谁知道这些没出息的家伙却只会雇请打手来壮声势,气得我真想挤掉他们。”
“他们也不是不努力,实际上他们都努力过,只因为行功不得法,不是岔了气,就是散了功。”
“哦?是吗?老师傅是什么意思呢?教了徒弟,又不把正确的练功途径指点给他们呢?”
“老师傅是有深意的,天狐武学的是捷径,容易速成,但是若要速成,必须经过一股潜伏的时期,以善养其根底,等到功夫到了,只要略加疏导,便能水到渠成。”
“那么我呢?”
“大姐的天狐之进已经有八成火候,只差一两个月的功夫就能步入新的境界。”
“天狐心诀你都知道?”
“知道,老师傅全都交给我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把天狐心诀交给我?”
“就在这一两天内,但你要先把天狐门户交给我。”
“交给你,由你来主管门户?”
“事实上也非我不可,因为天狐武学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得最详细,也只有我能加以发扬光大。”
“我辛苦了一场,却由你来坐享其成?”
“大师姐,自家兄弟,计较这些太没意思了,大家都是为了门户而尽力,担上门户的责任并不轻松,而且在未来的两三个月中,大师姐要闭门练功,也没时间管杂务,以小弟接掌最理想。”
“问题是接掌得了吗?”
“大师姐,说句不怕你生气的活,对于天狐宫,你的了解恐怕还不如我清楚。”
“我倒不信,不过我承认你有点鬼门道就是了,你除掉了老娄,这家伙是个厉害人物。”
洪九郎笑笑道:“问题不在老娄,他只是个幌子,事实上有个最成问题的人物留在你身边,那才是最危险的。”
“谁?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了?”
“温如玉。”
“什么?是小温?那怎么可能,他跟我十年了。”
“魔教教祖赫连达手下有十大弟子,分别担任十方特使,第八个弟子外号三郎,担任两路特使,就是你最亲信的总管小温,他借你的地方成立他们的势力,只等时机成熟,把你一脚踢开。”
“我实在难以相信。”
“魔教运用卧底的手段,潜伏进各大门派和地方势力,这是一贯的策略,温如玉本名叫赫连玉,不但是老怪第九个爱徒,也是他的侄子和私生子。”
“这是怎么说呢?”
“赫连达阴谋并吞了他兄长赫连远的基业前,早就跟他的嫂子有了奸情,赫连玉就是他的儿子。”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消息的?”
“不是我,老师傅。他在多年以前,就知道魔教东来,可能会形成中原武林危机,也一直在设法消灭这一场浩劫,他布下了很多眼线。”
“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领导演出那一场杀师的假戏?”
“也不算是假戏,除了你之处,其余的人都跟着你干了,他们却是不知道内情的。”
岳天玲叹了口气道:“可是他们并不是真心如此的,大部份是受了我的压力,我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睡得他们非干不可,实际上他们参加得都很勉强。”
洪九郎笑笑道:“对你们八位师兄弟谁忠谁奸,老师傅了解得很清楚,他最信任的人是大师姐,所以把计划预先透露给大师姐知道,他要大师姐背上这个恶名也是一番苦心,因为这是保全你们的唯一方法,你们都太出名了,若非有那次行动的掩次你们恐怕不能活到现在了。”
“可是在天山围攻老师傅,只有我们八个人,事后我们也没有说出去,一直都没人知道。”
“事情经过第三人之耳,就不能算是秘密了,何况有八个人参与其事,怎么瞒得过人呢?”
“这么说来,我们八个人中,一定有个叛徒,是哪一个混蛋,我要好好地惩诫他一番!”
“大师姐,你是有心人,这么多年来,若是依然未能发觉这个人,就证明你的警觉性不够。”
岳天玲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让你执掌门户好了,老实说,我并不要争什么门户之长,我也了解到夭狐一派的武学走的不是正途,这份担子挑不起,我担心的是你年纪太轻,怕你把事情弄砸了。”
“小弟虽然年轻,但老师傅却老谋深算,把很多地方都安排好了,小弟只是遵循而已。”
“我若问那些安排,你大概不会说了?”
“有些不是我们天狐门中的人,我不能说出来。”
“有很多人参与对抗魔教的行动吗?”
“八十年前,魔教肆虐中原,造成一次空前的大浩劫,很多人都余悸犹存,所以这次魔教重入中原,许多有识之士都深具戒心,参加了行动。”
岳天玲点点道:“我知道我们不孤立就是了,老实说我实在有点担心,尤其是近十年来,暗中有一股影响武林大局的势力不断地在成长,侵入到每-个大小的组合之中,而老师傅答应我的种种安排却不曾出现。”
“小弟初入塞之际,大姐是否想到是老师傅的安排呢?”
“没有,因为你人孤势单而且年纪太轻,绝难与那股庞大的势力对垒的。”
“现在大师姐是否相信了呢?”
“我仍然不信,虽然你说得头头条道,完全都吻合,但是你在老师傅那儿学艺多年,也可能听到些一鳞半爪,跑来唬我而已。”
“可是大师姐居然肯将天狐门户相让?”
“那倒没什么关系,你能找到这个地方,就证明你的确是老师傅的门人,你能一眼看出我行动碍难所在,帮助我渡过了难关,证明你的确是我的师弟。”
“天狐门中的弟子多得很。”
“但是你能把其余几个整得七荤八素,就证明你比他们强,天狐门下无论长幼,能为居长,你比别人强,这门户的担子该由你去挑,不过我能左右影响的,只有钱老二和麻老三,韩老四和乐五妹是各树一帜,我管不到他们,老六老七老八根本就不听我的。”
“没关系,他们会听我的。”
“老六老七老八被你收服了,我相信没问题,我向你低了头,老二老五也没问题,其余四个人”
“我会个别去找到他们的。”
“小九,韩老四还好找,乐老五却是大麻烦,她自建止剑山庄,门户封闭,从不对外来往,庄中全是女孩子,但实力之强,却无与伦比,她倒不藏私,把自己所能,全部传授给她的那些女孩子。尤其是她的飞狐九变的剑法,加上飞狐十二变身法,合计一百一十七手变化,每一手都是杀着,很多人都碰过她的钉子。”
“我倒不晓得五师姐有这等成就。”
“你最好把她除外,反正她也不认为自己是天派门下,对天狐门中的师兄弟,她完全隔绝来往。”
“但她无法否认是天狐老人的弟子,就必须承认我这个师弟,只要她承认我这个师弟,就承认了这方天狐令。”
他从身边取出一方小小的玉版,版上刻着一头长着翅膀的狐狸,展开双翅,翱游太虚,将河山置于脚下,一付睥睨天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