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炎诀》,可风爷如今依然能于此地谈笑风生。因此,小的不以为然。”
“若是真的呢?”
楚秋愣了一下,忙又恭敬道:“天下奇物本为有缘者居之,若真有其事,风爷便是此类人物。”
风暮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和战红潋战兄的性情有些相似。”
顿了顿又问道:“贵帮平日里可与官府有交往?”
楚秋如实相告道:“偶尔与一些贪惠小吏往来,但不作进一步想,江湖帮派与官府攀交,本就是大忌。何况眼下黄河泛滥不治,汉人受辱太甚,加之谣言四起,民心不稳。谁要再与官府挂钩,早晚会生出祸事来。”
“什么谣言?”
“天雨线,民起怨,中原地,事必变。”
“可有迹象?”
“至元四年便有弥勒教在袁州起义,元廷围而剿之,最终只有教主彭莹玉一人逃脱。如今白莲教声势犹在弥勒教之上,且频频与元廷地方势力发生冲突,恐怕离天下大乱不远矣。”
风暮云记起徐逊和左君弼两人分别乃两大教派中人,皆不失侠义风范。
“山雨欲来风满楼,若天下真要大乱,这股民风必然声势异常。”
“风爷说的贴切。”
风暮云又哑然失笑道:“天遥这小子拿什么不好糊窗,偏要弄张小爷的通缉告示。楚秋,你能否替我搞些刀剑枪棍来,多些兵器种类。”
“小的这就去办。”
“还有,有劳打探下战红潋和朱重八的下落。”
楚秋抱拳告辞道:“只要一有消息,立马禀报给风爷。”
目送楚秋离去,风暮云只身走进了正厅。里头只摆了靠墙的一组座椅、一副桌案,四壁穷然,寒酸之极。
又分南门两屋,贯通正厅。风暮云推开北面的房门,里面灰尘飞扬,盈儿正忙的不可开交。
显是这屋子长久无人居住,尘土厚积。
风暮云见她香汗淋漓,怜惜道:“盈儿你好生歇着吧,我自己清扫就行了。”
盈儿拭去额头香汗,娇喘吁吁道:“风爷在说笑呢。要是被洪爷知道了,我还不得被逐出府门,流落街头。”
风暮云不解道:“怕甚?你就在这儿歇着好了,保管无人知晓。”
盈儿抿嘴笑道:“主仆有别,岂可乱了规矩?风爷好心,奴婢心领了,但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风暮云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勉强了。
看着盈儿忙碌的身影,风暮云又不禁想起了紫儿,她是否亦如盈儿般贴心侍奉璇姐呢?
盈儿听他一声长长的叹息,关切问道:“风爷似乎有烦心事呢?”
“我有一姐姐昨日做了人妇,可我对其夫一无所知,很是担心她是否过得安好。”
盈儿轻咳几声道:“若所嫁之夫心恶,但其只要一心对夫人好,同样是女儿家莫大的福气;再若女子嫁于善夫,却被薄待,只会叹息所嫁非人,注定要抱憾终身。”
风暮云心头一震,佩服道:“盈儿片语当真精辟,在下受教了。”
盈儿羞道:“女儿家的拙见罢了,风爷莫要见笑才是。对了风爷,可要再添置些家具?”
风暮云摇头道:“有床榻足矣,不劳烦了。”
“那奴婢就替自己房间打理去了。”
风暮云呆了一呆道:“怎么,你也住这小院?”
盈儿眨了眨杏眼,理所当然道:“既然是服侍风爷,奴婢自然得搬来住了。”
风暮云愕然道:“那样岂非多有不便?”
盈儿轻笑道:“若住到前院,风爷唤我不来,那才叫不便呢。”
风暮云洒然一笑,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