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线的一千多名士兵躲在弹坑里和土坡的后面,面对着俄国人的炮击,巍然不动,只是卧在地上,警惕的注视前方。
而在后方,士兵们正在发疯一般的挖着战壕,尽管每个士兵都配发了一柄德国进口的工兵铲,可是东北的冬天,被冰雪冻的如同石头一般的土地,挖起来还是相当的费力,不少士兵的手上都流了血,白色帆布手套已经被泥土和鲜血染成了黑红色。尽管速度不快,可是从各个弹坑已经有无数条线在缓缓的延伸,在一些地方已经汇聚成一条蜿蜒曲折的壕沟了。
俄国的炮击持续时间很短,也就是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步兵已经开始集合,伴随着军鼓的咚咚声,俄国步兵又开始了冲锋。
马福祥从望远镜里看着甘军的士兵,半是欣慰半是羞愧,能面对俄国炮击而巍然不动,面对蚂蚁般的俄国步兵也能沉静如山岳,这几年的训练真是没有白费啊!想起当年在娘子关的时候,清军有战壕、铁丝网、德国人指导修建的要塞、上百门的大炮,兵力也远远多于洋人,可是联军枪一响,成批成批的扔了武器就往回跑。
这些士兵是庄大人三年的心血啊,要是毁在自己手里,那如何得了?
马福祥内心无比的矛盾。
“马镇台,这次俄国人的炮击可没前面几次厉害啊!莫不是,他们也没炮弹了?”一个参谋轻声的提醒道。
“哦,老毛子也没炮弹了?不至于吧?”马福祥有些不敢相信。
“说不好,俄国人和小日本在黑沟台打了那么长时间了,弹药储备再多也够呛,俄国人的运输线现在也被骚扰,我估计他们的弹药也不会太多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咱们的压力还能小点!”马福祥连连点头,现在他也只能相信老天帮着好人了。
“马镇台,标下以为,咱们被包围,不见得是坏事!”一个瘦瘦高高的参谋说道。
“哦,说说看!”马福祥现在病急乱投医,就想听好消息,哪怕是安慰自己的话也是好的。
“标下这几天也看明白了,俄国士兵训练水平很差,而且步枪多是老式的单发枪,枪械保养也不好,只是俄国人悍不畏死,咱们的士兵和他们打,火力可以达到以一敌五,实际战斗力也不会低于一比三,还是很可以打一阵子的。”
“可是他们起码也有八、九万人,咱们只有七千人,这三天伤亡已经过千了!即使以一敌三,也是必败!标下以为,还是想办法突围吧。”另外一个参谋接话道。
马福祥摆摆手制止道:“你等别人把话说完••••••那个谁,你接着说。”
瘦瘦高高的参谋微笑道:“大人,咱们的大军,最近的离这里不过三百多里,即使带着重炮前来,最多五日夜就能增援我们!如果只需要援兵打开个口子,接应咱们,那么三天之内援兵就应该到了,现在咱们被围已经三天了,援兵今日不到,明天必到!可是标下以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俄国人看来弹药已经不足,如果咱们在盛京的五万人能够赶到黑沟台,就有可能一举歼灭眼前这十万左右的俄国兵!现在看来俄国人是把咱们重重包围了,可是一旦咱们的大军来了,就是里应外合,中心开花!”
马福祥眼睛一亮:“你是说,让咱们这几千人当鱼饵,钓俄国人这十万大军?”
“标下就是这个意思!”
“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马福祥击节赞叹。
“标下王林虎,陆军学院第一期毕业生。”
“好,真要是如你所说,那咱们就不突围了!老子就安心当这个鱼饵,让老毛子吞不下吐不出来!”马福祥兴奋的叫道:“来人,通知一线部队,节省子弹,争取一颗子弹打死一个洋鬼子!”
原本有些郁闷的参谋们,现在被王林虎的话激起了兴致,年轻人建功立业的心思火炭般的红,相比之下,命反而不重要了。
“马镇台,快看,俄国人冲上来了!”
马福祥端起望远镜,只见俄国人黑压压的一片挤向前沿阵地。
“这要是有战壕、铁丝网就好了啊!”马福祥对自己的莽撞还是有些后悔。
“堂、堂、堂”马克沁的那种特有的铜音响起,枪口喷出的烈焰如同火蛇,舔拭着俄国人密集的队形,火焰的镰刀将俄国士兵割麦子般扫倒。
俄国士兵不为所动,踩着同伴的尸体踏着鼓点,破旧的皮靴踩着积雪和冻土上,缓慢而坚定的前进。
俄国人这种冲锋已经很多次了,每次都要丢下一堆的尸体,可是俄国兵似乎不是人类,这些刚从农田里扔下锄头就端着步枪上战场的俄国人,几乎可以不经过训练就有漠视生死的勇气。或者是说,他们连痛苦的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吗?
“砰、砰”甘军的步枪也开始响了起来。枪声很稀疏,但是几乎是每枪都可以咬肉,甘军的射击训练就是在模拟实战的状态下练出来的,而且每个士兵起码都消耗掉了一千多发子弹,大量的子弹喂出了好枪法。
俄国士兵开始组成阵列,用排枪还击,黑色的硝烟在俄国方阵前面弥漫。
随着甘军士兵的枪响,不停的有俄国士兵倒下,然后又有人填补了他们的位置,俄国士兵的数量和勇气,弥补了训练水平的差异,渐渐,甘军一线的火力被压制了。从望远镜里能看见,俄国后续部队开始在集结,尤其是哥萨克的骑兵更是挥舞着马刀,准备冲锋了。
“娘的,俄国老毛子的洋枪不怎么样,可战马真漂亮!”独臂的老憨也端着一架望远镜,舔着嘴唇艳羡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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