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福祥带着三百回回马队,现在都已经装束整齐,低矮的蒙古马上,一个个精壮的*、东乡、撒拉汉子,黑红的脸庞都是既兴奋又焦急,战马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上的沙土,鼻子喷着热气。*、东乡的兵都是背着骑枪,手里厚背的蒙古马刀,接近直线的刀身,三分厚的背,撒拉人则是半月形的弯刀,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里满是肃杀。
“大人,你说,怎么办吧?”老憨粗哑的嗓子用艮艮的甘肃口音问道。
“马镇台,钦差大人飞鸽传的信是不是弄差了?不是说活的一百两吗?怎么又变要死的不要活的了?”
马福祥虽然是个管带的职务,但却是记名的总兵,称一声镇台勉强也说的过去。清末以来,记名的提督、总兵比狗身上的虱子都多,象马福祥这样能混个管带的,那就很不错了,况且他才刚刚二十五虚岁。
刚才接了钦差大人的令,对小日本只要死的不要活的,一百两一个,见人头领赏钱。这些回回们开心坏了,砍头比抓活的容易多了,都是骑兵,马上交锋,哪有那么容易拿活口?二马一错镫,伸手把对方将领抓过来,横担在铁关梁上?那是说书呢!两马一错的关口,电光火石,谁还有那闲心?反应慢一点,脑袋就被没了!
“大人,别犹豫了,大爷在天津就是被这些小鼻子害死的!咱们回回兄弟死在这些东洋鬼子手里多少人了?
别人提起大哥马福禄,他的鼻子一酸,眼眶也觉得发热,血都要涌到脑门了。
“给马大爷报仇!给回回兄弟们报仇!”老憨名字憨,人可是机灵着呢,一见把马福祥的火给拱了起来,不失时机的喊了口号!
“给马大爷报仇!给回回兄弟们报仇”
“给马大爷报仇!给回回兄弟们报仇``````````”
三百多人齐声高喊,声震九霄。
“好!宰了这些混蛋!大家领赏钱给老婆孩子过斋月!”马福祥毕竟年轻,哪经的起下面人这样的撺掇。什么违抗军令,打赢了仗,都是假的,胜的了兵,哪个大人会真的处罚?爱还爱不过来呢!自己违抗将令的事儿又不是头一宗了?河湟平叛的时候就干过,董军门还不是头天表面上申斥一番,第二天赏钱就发了?
“飞鸽给前面的侦骑,密切关注洋兵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告!这一百多日本鬼子骑兵,咱们回回营包圆了!娘的,一万多银子啊!”马福祥决心已下。
“撤兵二十里,到山谷口,依托战壕、阵地,咱们是打雁的,别让大雁啄了眼!小心这是鬼子的诱敌之策!”马福祥命令一下,拨转马头,朝着娘子关的方向飞奔。三百多回回马队都是一勒缰绳,紧跟着跑了起来,官道上尘土飞扬,天空荡起滚滚烟尘。
庄虎臣现在坐在城头,心情说不出的味道。眼看,山下的联军,已经是没戏了,两天没合眼的兵还有什么战斗力?况且他们连子弹都没剩下几发了,手里的枪比烧火棍子就多了个刺刀而已。望远镜里可以看见他们一个萎靡不振的样子,大白脸现在惨白的没半分血色,绿眼睛也没了猫一样的光泽,改了死灰色。可是,再没有战斗力,还是没有投降啊,不交枪那就还是有危险性。手下这些清军,现在看起来张狂,但是谁能保证多少有个变化,战场不会动摇?对他们的德行,这两天算是领教了。
现在洋兵的援兵来了,联军的支援本来就是题中应有之义,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但是只来了一百多人的日本骑兵,而且后面一百多里都不见其他人,这就怪了,虽然庄虎臣没带过兵,可是起码的常识总有吧,每次多少派几个兵,这样的添油战术,还不是来送死吗?洋兵的智商怕是没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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