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就立即进行。”妙手空空结束话题,指指一旁的年轻人:“这位是葛老哥的公子,不是外人”
“哦!定是兰州西极神熊葛老哥的公子,葛老哥很久没在中原走动了。”冷剑颇感意外:“令尊近况如何?”
“晚辈葛天龙。”年轻人傲然行礼:“家父最近静极思动,近期可望东来向老朋友问好。小侄先期前来,昨日幸遇柏老伯,得知柏老伯正策划除魔,特留供驱策。”
“哦!听贤侄的口气,令尊似乎并未接获侠义柬呢!”冷剑颇感失望:“但愿令尊能及时赶来,咱们毕竟实力不足以对付天绝谷。”
“家父名列宇内五大高手之外,来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葛天龙语中带刺:“武林道义有景老伯陆大叔主持,除魔卫道足矣够矣!小侄武功还可去得,或许可用。”
“令尊对早年武林排名的事,似乎仍然耿耿于心。”夜游神忍不住出言回敬:“贤侄目下东来闯道,柏老哥在江湖人缘极佳,剑名满天下,贤侄随他在江湖历练、有如风虎云龙,相信不需多少时日,贤侄必可成为年轻俊彦中的风云人物,老友有子克绍箕裘,可喜可贺啊。”
葛天龙虎目一翻,冷然傲视似要发作。
“柏老哥。”冷剑赶忙插入:“不想拨冗见见老友?”
“一帮一堂的局面已不可收拾,人力不可回天,算是一场劫难吧!我这局外人已无能为力。”妙手空空似有无限感慨:“昨晚一场惨烈搏杀,双方两败俱伤,近期内不至于再发生大规模杀搏了。两位老哥请先返客栈,我这里还有一些琐事未了。晚间再与诸位小聚,如何?””
“好吧!咱们专诚候驾。”冷剑略感心安:“哦!柏老哥可知道晁凌风的消息?”
“不知道。”妙手空空苦笑:“晁小哥被掳失踪,确有其事,一起被掳的还有一位江湖神秘女杰飞燕杨娟,这件事确是令人费解,一帮一堂”
“兄弟已经获得确实消息,二帮一堂皆没有掳劫晁凌风的任何理由,双方都不曾劫持他们。”夜游神肯定地说:“这也是导致一帮一堂火并的主要原因,双方都犯不着担这么大的风险劫持晁、杨两人。怪的是昨晚突然出霸一群极端神秘的高手,也在找晁、杨两人的下落。这件事复杂得出人意料之外,柏老哥,你卷入这个漩涡,可真得十分当心。”
“我担心的是,晁凌风是灾祸之源。”妙手空空冷冷地说。
“柏老哥的意思是”
“晁凌风可能是那批极端神秘高手的司令人。”妙手空空冷笑:“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身份来历是一团谜,不断制造纠纷兴风作浪,以便从中取利壮大自己。如果我所料不差,日后将有一群人取代江湖目下的风云人物,锄除异己号令江湖,这群人的首领,将是晁凌风。如果当代的高手名宿不出面干预,日后不知会造成多大的江湖风暴,我们必须及早为谋。”
“可能吗?”冷剑正色说:“他间接救了拙荆是事实,在东湖救了小女也是事实”
“难道不能说,这是他阴谋的一部份?先结恩于你,再取得你的信任,他就可以减少侠义道对他的敌意和杯疑,就可全力进行其他的阴谋了。哼!我会查出来的,我相信他的被掳,完全是计划中的苦肉计,一帮一堂伤亡惨重,两败俱伤,他的阴谋达到了,不久他就会出现的,就可以证明我的猜想正确。更可怕的是”
“是什么?”冷剑意动。
“他是天绝谷主的人。”
“这”“但愿这件事我料错了,哼!只怕不会错。不过,我正布置。”
“老哥布置什么?”
“逼他露出狐狸尾巴。”
“柏老哥还是小心些为妙。”夜游神明显地表示不同意妙手空空的见解:“不要激怒这个年轻人,以免树下强敌。他如果是天绝谷主的人,咱们这群人恐怕早就遭了不测之祸了,至少他把那些邪魔外道打得落花流水,就足以表明他不是咱们侠义道的对头。
景老哥,咱们走吧。”
“这件事以后再说。”冷剑显得有点不安:“柏老哥,别忘了晚上的聚会。”
“放心,我会到的。”妙手空空似笑非笑地说:“两位好走,不送了。”
冷剑偕同夜游神出店,街上行人匆匆忙忙,一切皆显得安静如恒,闹市之中,不可能发出重大事故。
但夜游神的神色,却显得忧虑不安。
“离开大街。”夜游神不时留意所经处的征候。
“怎么啦?陆兄!”冷剑讶然问。
“我感到有点心神不宁。”
“一定是昨晚累坏了,精神不济,以至”
“不可能。”夜游神断然说。
“那是”
“一种灾祸临头的心神感应。”
“你是说”
“有人在我们附近伺机而动,很可能是最高明的杀手,暗杀的大行家。”
“呵呵!陆兄,你在担心天绝谷主。”冷剑大笑:“这叫做杯弓蛇影”
“景兄,与天绝谷主无关。”夜游神郑重地说:“天绝谷主固然凶残,但确是一条汉子,他不会派遣杀手行刺,他会光明正大地与咱们了断。”
“那”
“大街行人众多,防不胜防。走,从小街绕过去,而且要步步提防。我觉得”
“觉得什么不对?”
“不错。”
“你是说”
“那叫葛天龙的年轻人,虽然人才一表,气概不凡,但请相信我的眼睛,我怎么看也会看出他神色间的邪气和阴森之气。景兄,你知不知道葛老哥有几个儿子?”
“不知道。”冷剑摇头:“咱们成名人物大多易于而教,儿子其实很少在家见客。
葛老哥远居西陲边地,平时就少有朋友登门造访,谁知道葛老哥有多少子女?”
“葛老哥一枝铁爪威震武林,你不觉得他的儿子佩剑反常?”
“这”“这个儿子,有一种令人不敢信任的气质流露,恐怕拍老哥会上当,他在引狼入室。
唔!右闪”
冷剑一听叫声不对,不假思索地向下一挫,右掠出八尺外。这瞬间,两道淡虹从左肩外擦衣掠过,肌肤感到寒意而非高速擦掠的灼热。
夜游神在发出喝声的同时,向后躺由立即滚转,一道淡虹几乎掠胸而过,危极险极。
一个青衣人的背影,消失在街右一条小巷口,撤走时从行人丛中穿越,灵活得像一条泥鳅,转折穿越之快,令人目不暇给,几乎看不清身影。
冷剑飞跃而起,在行人惊呼走避声中,奇快地飘进小巷口,身法轻灵美妙,似乎身躯的重量已经消失了。
夜游神也从地上反弹而起,衔尾急追。
这是一条七弯八折的窄巷,三追两追,前面青衣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两人知道无法追及,站在一座紧闭的后院门前发怔。
“咱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相距约三丈左右,居然把人追丢了,你相信吗?”冷剑向夜游神悚然说。
“咱们站在这里发呆,还能不信?”夜游神苦笑。
“猜得出这位仁兄的来历吗?”
“不能,这家伙行刺的举动太大胆太肆无忌惮,我还想不起刺客杀手中,有谁具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与胆气,恐伯不是此道中人,而是出类拔萃的无畏武林新秀。”
“葛天龙?”冷剑悚然问。
“不可能是他。”
“幸好你已有预感先兆,不然咱们九死一生。”冷剑余悸仍在,但心情总算放松了:
“陆兄,你这种救命的预感,不妨多来几次。”
“哼!你还笑得出来?”夜游神指指紧闭的小后院门,又指指高有丈二的院墙:
“我又有预感,这位仁兄很可能越墙进去了,里面即使不是他的巢穴,也是预先选作撤走的庇护所,要不要进去看看?”
“进去?里面的人只要大喊一声捉贼,你我官司打定了,哪来好日子过?走吧!不可冒险。”冷剑大声说。
两人互相一打眼色,由原路退走。
小巷空寂无人,原来是一条由众多后门形成的僻巷,平乎很少有人由后门出入,比防火巷大不了多少。
片刻,院墙上跨坐一个青衣年轻人,一袭青衫又宽又大,衣快报在腰带上,腰带上有一只古宝囊和一把精致的匕首。
“哈哈!”青衣人大笑:“在下知道两位不死心,躲在屋角守株待兔”
冷剑出现在视线内,冷哼一声。
“你就是兔,守着了,是不是?”冷剑举步接近:“好像刚才行刺的人,不是你阁下。看来,这间宅子确是你们的巢穴了。”
“哈哈!景大侠,你说的是外行话。”青衣人仍在大笑:“果真是隔行如隔山。在我这一行来说,在巢穴附近做买卖,出事即往巢穴溜,那是职业上的大忌,不能犯的严重错误。”
“呵呵!承教了。”冷剑极有风度地抱拳行礼:“但不知尊驾受何人所托,接受谁的花红?”
“哈哈!景大侠,你又在说外行话,这些事,绝对不可能透露的。你刚才说行刺的人不是在下,你料错了,正是区区在下。在短暂期间变形易容,是在下这一行所必备的金巧功夫。”
“真的呀?”
“半点不假,在下是本行中顶尖的人物。可是,你们打破了在下从未失手的记录,在下确是不甘心,所以”
“所以要改用明的?”
“不错。”
“下来吧!景某舍命陪君子,成全你就是。”
“在下不会陪你玩命。”
“你是说”
“这不是在下的本行。”青衣人向对面的另一家院墙一指:“你瞧,陪你玩命的人就是他。”
对面的墙头上,站着一个穿灰蓝劲装,蒙了青巾仅露双目的佩刀人,一双怪眼冷电四射,有一股震慑人心,令人心寒胆战的魔力流露在外。
冷剑心中一懔,被对方眼神中所透出的强大杀气所惊,缓缓拔剑出鞘。
不管面对的敌手是谁,他应敌时从不大意,即使对方是一个三流混混。他也从不掉以轻心。
蒙面人飘然而降、身轻似羽点尘不惊,人落地,慑人心魄的杀气已笼罩了附近的空间。
“阁下掩去本来面目。必定不愿以名号见示了。”冷剑沉着地升剑。剑在手他冷静得像个石人,这是经过千锤百炼所获致的成就,那静如山岳蓄劲待发的强大威势,决不是没经过大风浪的人所能企及的。
蒙面人连一个字也不愿说,手按上了刀把,眼神凌厉地紧吸着冷剑的眼神。
“景大侠。”墙头上的刺客怪笑;“哈哈哈!敢向宇内五大高手第一位至尊挑战的人,该亮名号时,他必定会亮的,你何必急于知道呢?上啦!”
啦字余音在耳.刀啸乍起,刀光似雷霆,凌厉无匹的刀气陡然及体。
好快,真可说捷逾电闪,眨眼间人刀俱至,蒙面人无畏地发起空前猛烈的进攻。
一道剑虹从刀光旁吐出,恰好从刀光的几微空隙中突入,比刀光更快,更灵活。
人影倏分,冷剑已出现在例方丈外,身形稳如山岳,剑斜向平伸,丝纹不动像是石人似的。
墙上的刺客咦了一声,大惊失色。
蒙面人的刀斜支着地面,身形一再晃动,最后总算站稳了,眼中冷电已敛,但握刀的手依然显得坚强有力,也借刀支地的力量支撑身躯的重心。
有肩井出现鲜血,流速甚快。
不易击中的部位,竟然在一照面各出一招中被刺中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蒙面人攻击的刀法,其实威力与技巧皆已到了第一流的境界。
“宇内五大高手的首位,果然名不虚传。”墙头上的刺客叫;“见好即收,你可以走了。”
“在下要口供。”冷剑沉声说,剑随即指向。蒙面人,剑势已完全控制了对方。
“阁下不要妄想”
夜游神突然从院内飞跃而上,猛扑刺客的背影。
刺客来不及将话说完,已发现身后有警,身形向墙外倒栽而下。
这瞬间,冷剑转身一剑击出。
刺客栽落的中途,发出两道淡淡的电芒,手法极为阴毒,出人意表。
冷剑不愧称宇内第一剑客,竟然击中了射向他的一道电芒,电芒在他的剑尖前炸裂飞散,响声与暗器高速飞行的啸声相应和,火星直冒。
“嗯”中剑的蒙面人闷声叫,身形一晃,刀失手坠地。
刺客在及地的刹那间,改为脚下头上,翻转的技巧险之又险,足一沾地,身形已疾射三丈外,向小巷另一端飞掠而逝。
夜游神起步稍晚,追之不及只好放弃。
冷剑抢进,一把扣住了蒙面人的右肘。
“完了!”他懊丧地叫,颓然放手。
蒙面人仰面便倒,发出一声可怕的濒死呻吟,蜷缩着挣扎片刻,手脚渐松。
一把刺客专用的四寸柳叶刀,贯入心坎剖裂了心房,认位之准,令人心颤胆跳。
‘这是刺客行业中灭口的惯技。”走近的夜游神摇摇头:“奇怪!除了天绝谷的人以外,到底有谁在计算我们?”
“也许真是天绝谷主派来的人。”冷剑说:“咱们这次到达武昌,唯一的对头是天绝谷”
“不可能是郝天绝派来的人。”夜游神信心十足地说:“别忘了,飞天蜈蚣七煞书生那些人,就曾经拦劫尊夫人和袭击令嫒。天绝谷主很可能唆使飞天蜈蚣行凶,但决不可能派遣刺客用暗杀手段对付我们。”
“这”“把凶手带走,慢慢查。”
两人急急离开现场,以免招惹是非。
距孙家大院的里余,有几家农舍,站在左近的树林前,便可以看清孙家大院的院门前景况。
晁凌风与飞燕杨娟,住宿在一家姓王的朴实老农处,劫后余生,精力末复,他们需要将养以恢复体力。
他们真够大胆,就在孙家大院的近旁歇息。
吃、喝、服药、睡大头觉,他们安安逸逸休息了一整天。
黄昏降临,晁凌风显得精神焕发,信步到了屋左近的树林前,背着手眺望里外的孙家大院。
孙家大院一片死寂,在晚霞余晖中毫无生气。
他锐利深邃的目光,在搜索院中可能看得到的每一角落,想找出一些可疑的征候。
一丝冷笑出现在他的嘴角,目光更阴森了。
飞燕出现在他身旁,深情地注视着他,留心他脸上神色的变化。
“你在想什么?”飞燕柔声问,声调柔柔地充满关切。
“我在想那些人。”他信口答。
“想冷香仙子?”
“以后再想她。”他自嘲地说:“那鬼女人香喷喷的胴体的确令人回味回想.但目下我宁可不想她。我想的是她口中所说的长上,我要把这天杀的混蛋揪出来,他不能把我放上绞桩灌椒水而不受惩罚,虽则他大方得把一个裸女送上我的床,但我并不能因此而饶恕他。”
飞燕羞红着脸,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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