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虽然十分焦急,但仍竭力镇定,摒息沉气,细看林边李凤娇的每一举每一动。
只见李凤娇坐在师叔“穿云雕”的尸体不远处的一栋大树下,她头倚着树身,双目似在望着天边,不知是正在运功调息,还是想着心事。
这时原野一片昏暗,天空已闪着三五颗小星,数里外的小镇上已是灯火点点,仍隐约看到数缕淡淡炊烟。
毛凤娃不敢打逃走的主意,她知道李凤娇正在想心事而绝不是运功调息。
她在想什么呢?是在想那半个铜钱究竟能换到什么东西?抑或是在想“九头枭”究竟在搞什么鬼?
毛凤娃的腹中有些饿了,但她相信李凤娇的腹中一定也饿了,但她为什么却要“九头枭”
先去镇上吃东西?而她在此地,当真是在等她毛凤娃前来吗?
毛凤娃一想到在等她,浑身不由猛的一颤,心想:莫非李凤娇早已知道她潜进林内,隐身在此地不成?
她暗自摇摇头,心说:“绝不可能,假设她知道她毛凤娃就隐身在她的身后,她早已过来将她擒住了,她如里还有那样镇定的功夫想心事?
一想到“想心事”她立即联想到李凤娇正在想着连夜翻山涉水的铁牛哥。
毛凤娃-想到李凤娇正在想铁牛哥,不知怎的,心坎儿里突然升起一股怒火,心说:铁牛哥是我毛凤娃一个人的,你李凤娇休想碰他一根汗毛!
心念间,蓦见李凤娇叹了口气,同时拿出了那半个铜钱来仔细把玩看着。
毛凤娃一见那半个铜钱,不自觉的将头翘了起来,同时右手五指立即捏了一粒石子。
她觉得这是一个杀死李凤娇夺回半个铜钱的大好机会,而且,机会稍纵即逝。
心念已定,正待腾身跃起,运功力打出手中的石子,但是,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快速的衣袂破风声!毛凤娃凝目一看,只见一道瘦高人影,提着一包东西,如飞驰至。
由于天色已全部黑暗下来,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毛风娃却断定是前去小镇上买食物的“九头枭”回来了。
果然不错,正是“九头枭”!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包纸包,一进林缘立即道:“丫头,吃吧!大饼牛肉”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缓缓站起,不解的问:“你已经吃过了?”
“九头枭”一愣,正色道:“没有啊!我买回来同你一块儿吃呀!”
岂知,李凤娇竟冷冷的道:“既然你买回来了,那你在这儿吃吧!我不习惯在野地里吃东西,何况身边还有一具尸体!”
“九头枭”-听,不由生气地道:“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说清楚?”
李风娇立即不客气的道:“想你也该想到了,何必还要说清楚?”
“九头枭”气得-瞪眼,浑身微微有些颤抖,瞪视着李风娇久久说不出话来。
李凤娇一见,立即淡淡的道:“如果你也怕守着尸体吃不下饭,我可以给你消掉!”
掉字出口,纤指已弹,只见-点豆大白影闪电射向了“穿云雕”尸体的腹部“卜”的一声,直人肉内。
“九头枭”神色一惊,大感意外,既没惊呼,也没阻止,似是要看看李凤娇怎样把“穿云雕”的尸体消掉!
也就在“九头枭”神色-惊,隐身在草丛中的毛凤娃吓得险些惊叫的刹那之后“穿云雕”尸体的腹部已有了变化,不但长裤透水,而腹部也开始凹了下去。
“九头枭”看得大吃一惊,顿时愣了!
毛凤娃则看得又惊又怒又悲愤又伤心!她看到师叔死得这么惨,最后还落个尸体无存,他是前世作了什么孽呢?到今世却落得如此悲惨结束!
她原本黑白分明,闪闪生辉的眸子,这时模糊了,愤怒的情绪使他的双目布满了血丝,她要牢记这笔血债,她一定要为惨死的师叔报仇。
就在她心念间,片刻不到的功夫“穿云雕”的尸体己变成了一滩血水,而仅剩下了布衣布裤和一双布袜黑鞋了。
毛凤娃看了这情形几乎忍不住哭出声来。但是,她没有,她还有更多的重要事情等着她去作。
她想要尽快追上铁牛哥,告诉他“九头枭”如何心黑,李风娇如何的手辣更重要的还是请丐帮,赶快通知香吉县大牢的师父‘奇幻剑’知道这-路来的遭遇和全般经过。
就在她心念间,李凤娇已望着“九头枭”、淡然道:“好了,你在这儿-面吃晚饭,一面等候”穿云雕”的同伙人吧,我去镇上吃饭去了!
话声甫落“九头枭”已生气的说:“穿云雕的同伙人要来早来了,根本没有再在此地守候的必要了”
李凤娇谈然问:“这么说,你是决定放弃‘一网打尽’的计划了?”
“九头枭”沉声道:“今后的机会太多了,只要跟那傻小子接近或搭讪的人,都可能是“穿云雕”的同伙,我们都可以捉来拷打访问,不怕他不招。”
隐身草丛后的毛凤娃听得脑际轰的-声巨响,有如焦雷击中了头顶,她震惊得几乎晕厥过去。
想想“九头枭”的手段实在太可怕了。师父‘奇幻剑’对她的交代是诱导铁牛哥前去,并在暗中保护他。如果照“九头枭”
的说法,她根本不可能接近铁牛哥,甚至诱导他前去福寿山了。
就在毛凤娃心神震骇完全绝望的一刹那,只见李凤娇冷然一笑说:“这样再好也没有,把引导牛二铁前去办事的人都严刑拷打,一个一个的都把他们逼供打死了,牛二铁也成了废物一个了!”
了字出口,突然展开身法,直向小镇前如飞驰去,身法之快宛如电掣风飘,莫说她毛风娃无法和她相比,就是自以为是厉害魔头的“九头枭”恐怕也自叹弗如了。
也就在她心中再度震骇的刹那间“九头枭”竟愤愤的丢掉手的食物纸包,哼了一声直向前面的李凤桥飞身追去。
虽然李凤娇和“九头枭”都走了,但是毛凤娃依然不敢马上站起来。
因为,李凤娇和“九头枭”的身法来如风,俱都太快了,他们虽然去远了,很可能一溜烟似的又转回来。
足足盏茶功夫,毛凤娃才由草丛后走出来。
但是,她仍十分机警小心,因为她的武功剑术和轻身功夫较之李凤娇和“九头枭”实在差得太远了。
毛风娃缓步走向林缘,虽然相距尚有十数丈,她已闻到阵阵人鼻欲吐的腐尸恶臭味道。
但是,那是疼爱过她的师叔,也曾经传授过她不少学心法口诀的师叔,她不能因为师叔尸体上发出的恶臭味就不过去叩拜而一走了之。
尤其令她挂心的是,师叔身上还遗留了什么遗物?也许是师门的至宝,也许是师门的绝学秘芨,也许有铁牛哥事情成功后的应有作法和计划。
毛风娃心念间,已走到了林缘“穿云雕”的那滩腐尸血水前。
但是,这时她眼里含满了泪水,除了看到师叔的毛发胡须和衣裤鞋袜外,一片模糊,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知道‘蚀骨散’和‘消尸丸’的毒性极为厉害,即使好人的皮肤沾上少许,也会红肿溃烂。
是以,她为了检查师叔身上是否还留有遗物,她抽出腰内隐藏的小型匕首,先削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她围着“穿云雕”的尸水四周,用树枝戮遍了衣裤鞍袜的每-个部位。
但是,她失望了。
她什么也汲发现,甚至没有发现一块银子。
想是失望情绪加之悲愤伤心之故,她“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苦水,头脑-阵昏眩,身形-晃,险些一头栽在“穿云雕”的腐尸血水上。
毛凤娃大吃-惊,急忙退后了几步。这时她已警觉到这种腐尸血水的恶臭气味闻久了恐怕同样的会中毒。
既然无所发现,毛凤娃决心尽快离去,一方面怕中了腐尸之毒,另一方面也怕李凤娇和“九头枭”去而复返,倏然而至。
心念及此,再不迟疑立即展开身法,逗向灯光点点的小镇前飞身驰去。
一经运功飞驰,真气运行似是有些迟滞,同时觉得功力难以凝聚,根本不像平素飞驰时有那样充沛的体力。
毛凤娃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她方才在搜找师叔身上是否尚有师门遗物时,已经中了腐尸之毒。
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可以求援投靠了。
师父‘奇幻剑’还在香吉县的大牢里,而最亲近的一个人,那就是见了面也不会认她这个师妹的铁牛哥,现在恐怕早已翻过了驼龙岭,甚至已渡过了大凌河!
现在她该怎么办?第一件最急切的事就是设法解除掉身上所中的腐尸余毒,第二,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小镇,通过陆山关,远离李凤娇和“九头枭”
第三,当然是尽快追上铁牛哥,把一切前因后果坦实的告诉他,师父原先说好持半个铜钱的人已经被杀,而现在的半个铜钱已落入恶魔和妖女手中了。
毛凤娃想的完美,计划的也周全,但是她体内中的尸毒却愈来愈令她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连眼前的景物都有时看不太清楚了。
她知道,她距离生命旅途的终点也不太远了。
但她不能就这么死,她要竭尽所能的去找小镇上的乞丐。她知道师叔今天早晨曾去找过他们中的一人,去找的什么人当时她没有问。
毛凤娃不敢再走官道,她要由小镇的西端绕进小镇去。她这时不单单怕碰上李凤娇和“九头枭”除了丐帮的花子,她也怕碰见任何人。
渐渐地,毛凤娃的视线愈来愈模糊,她已看不见左前方小镇上的点点灯光。
黑暗终于笼罩了她原本明亮的-双杏子眼,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她仍竭力向前快走。
她只希望到达小镇的镇西头,甚至小镇的西头边缘。
她曾一连仆倒过七八次,但她仍竭力爬起来继续向前走!所幸她仆倒的地面都是秋收过后的农田,否则,只怕她那张如花娇靥早已被荆棘乱石刺破得血流满面。
毛凤娃虽然既美丽又聪明,机智尤超人一等,但她体内中的毒素却不是她的聪明美丽所能抗拒的。
最后,她终于仆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她不知道她倒身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距离小镇的西端还有多远,更不知道是已走过了小镇抑或是还未走到?饥渴、疲备,以及体内的毒素作崇,她就在想着许多重大事情急待她去办的惶急心情下,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但是,就在她失去知觉自以为可能这就是死了的同一刹那,她心中仍想着她一直偷偷喜欢的铁牛哥。
他浑身坚实的肌肉、健美的体格、憨厚傻呼呼的可爱模样,和他一旦真理正义与人争论的威武种气,师叔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过,他将来一定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
太阳刚刚升起来,小镇唯一的一条小街上已开始有人在喧哗嚷嚷,说什么,镇南官道旁的田地里死了一位大姑娘。
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花子神情慌张地奔进了“穿云雕”和毛凤娃宿住过的小客栈帐房内。
帐房先生一看中年花子发话已抢先问:“马五,怎么回事?”
中年花子却脱口急声问:“住在你们店里的那位刘大侠呢?”
帐房先生被问得一愣,接着恍然道:“噢!你说的就是那位带着一位穿绿衣碎花小姑娘的老先生呀?”
中年花子马五知道自己心情慌张问溜了嘴了,只得急忙点头急声道:“是呀!就是他,他人呢?”
帐房先生一愣道:“他们两位昨天离开小店,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呀!”
中年花子马五再度问:“房间退了没有?”
帐房先生正色道:“没有哇!那位老先生说,因为要在此地等个朋友,还要再住三两天”
中年花子马五未待帐房先生话完,掉头就走,出了小.客栈,随着三三两两、吵吵嚷嚷赶往镇南看热闹的人群快步走去。
马五曾和“穿云雕”两次碰头,他看见过毛凤娃,但毛凤娃却没有见过他。
今天一早他还在睡觉,便被小花子们喊醒了。
他一听说镇南官道旁死了个花衣姑娘,就觉得事不简单,再赶到田地里一看,更加感到不妙!论衣着身段,很像“穿云雕”刘大-的师侄儿毛凤娃。
可是,浑身浮肿,面目铁青,两眼紧闭,肿得好似两个铜铃,已完全认不出原来的娇美面目。
经过了方才向帐房先生的询问,以及“穿云雕”和他两次碰头的谈话结果,看来他们师叔侄两人已经遇到了麻烦“穿云雕”
很可能也凶多吉少了。
马五心念间已出了镇街口,他原本派了几个小花子在毛凤娃的身边看守保护着,这时举目一看,整片田地里已挤满了人,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一看这情形,马五立即加快了步子。
他匆匆赶到了人群后,奋力挤向中间,同时,口里连声高呼道:“诸位请闪一闪,诸位请闪-闪!”
议论纷纷,臆测急论的人群,一听有人吆喝,纷纷向马五:望来,同时也静了-卜来。
小镇上的人-看是丐头马五,立即让出一条通道,他原先派在那儿的几个小花子却全都望着他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
马五看得心头一震,知道方才还有-丝呼吸的毛凤娃,准是气绝身死了。
走至近前一看,心头猛的-震,这才发现站在毛风娃旁边的除了-具身穿灰衫,蓄着-
缎小胡子的瘦削老人外,还有一位身着淡紫衣裤长得狐媚艳丽的:背剑少女。
马五-见小胡子瘦削老人,立时想起昨天“穿云雕”向他询问打听的人物。至于狐媚紫衣少女是否和小胡子老人是一伙的,他就不知道了。
能在-个小镇卜当花子头的人,在丐帮中也是由许多同辈中多少年来才能熬出来的精明人物。
马五看几个小花子的凝重表情,再加上“穿云雕”要找的人物“九头枭”和李凤娇就站在地上毛凤娃的身边,更感到事态的严重和不妙!
马五-挤进人群,故意不看李凤娇和“九头枭”先瞪了几个小花子-眼,接着道:
“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断了气啦?”
说话之间已到了毛风娃的身边,蹲下身去就待察看。
但是,一只谈紫色的绣花鞋已警告式的向他缓缓踢过来,同时娇叱道:“站远些!”丐帮势力满天下,马五又是镇上的丐头,虽然知道李凤娇和“九头枭”都非等闲人物,但丐帮的声誉,而他自己还要在镇上混下去。
是以,-见李凤娇用脚向他踢来,上身一挺,起身退了两步,同时望着李凤娇沉声问:
“姑娘,您这是对谁说话?”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李凤娇当然知道,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镇上的花子头儿。
她虽然知道,却毫不假词色的沉声问:“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马五-听毛凤娃死了,心里不禁一阵戚然难过。
但由于他知道“九头枭”是“穿云雕”要找的敌对人物,还真担心对方知道他和“穿云雕”两次碰面的秘密。
这时-听“人死了”反而胆气一壮,道:“这还用问,当然是中毒死的!”
李凤娇沉声问:“中的什么毒?”
马五毫不客气的道:“我又不是用毒的专家,我怎么知道她中的什么毒?”
李凤娇却毫不迟疑地说:“我知道!”
自马五进入城内,立即和李凤娇对上了话,四周围观的人众即俱都竖起耳朵来静听。
这时一听李凤娇说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不少人惊得脱口轻啊!
马五听得心中冷冷一笑,暗自忖道:“人是你们两人下的毒手,你当然知道!”
他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口里却装作不解的问:“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
李凤娃毫不迟疑地道:“她中的是‘三寸蛇’毒,她一定是昨夜赶路时,她的手正巧碰到了伏在草上等候捕食小动物的‘三寸蛇’的头”
由于李凤娇谈到毛凤娃的手,四周臣的人众目光立时注意到她五指已经有些青黑的右手。
因为毛凤娃的左手泛黄,两只手果然不一样。
围观的人众发现毛凤娃的两手果然不一样,立即掀起一阵议论赞叹之声,无数道赞服的目光同时射声李凤娇狐媚艳丽的面庞上。
由于站在李凤娇身侧的“九头枭”也以惊异述惑的目光望着李凤娇,这使得中年花子马五立时产生了错觉,断定李风娇与“九头枭”并不是同伙人。
当然,这与“穿云雕”两次与他碰头所要打听人物只有“九头枭”一人,也是原因之一。
由于马五断定李凤娇不是“九头枭”的同伙人,不但松了戒心,而且对李凤娇还添了一份敬意。
是以,谦和的微一欠身,并含笑赞声道:“真没想到,姑娘还是位用毒的大行家!”
说此一顿,不由又簇一叹道:“可惜,她的命太薄了,如果能早半个时辰遇到姑娘您她也许死不了”
岂知,李凤娇竟正色道:“她并有死呀!她还活着,只是心跳的极微弱罢了!”
如此一说,四周立时掀起一片惊啊声,有的人听说还没有死,议论的声音也显得兴奋多了。
马五一听毛凤娃还没有死,神情显得格外高兴,不由兴奋的要求道:“姑娘是用毒的大行家,那就请您赶快把她救活吧!”
话声甫落“九头枭”已冷冷的问:“你认识她?”
马五听得心中一惊,但他马上立趋镇定,故意不高兴地道:“嗨!
我说您这位老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难道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救活了她,难道您老先生不高兴?”
如此一说,四周围观的人众不少人对“九头枭”表示不满,有的甚至发了指责之声。
“九头枭”心急赶路,恨不得马上追上昨天已经翻过驼龙岭,甚至已经渡过了大凌河的铁牛。
不知怎的,李凤娇一看到奄奄一息的毛凤娃便不走了,不但仔细观察她身上中的毒,听李凤娇的口气似乎还有救活毛凤娃的意思。
由于内心里不高兴,但又不敢向李凤娇发作,所以才出言向马五讥讽。
岂知,马五竟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当众给他一顿呵斥。
他虽然心中怒火高炽,但马五说得也有道理,而且已经有引起众怒的趋势,只得哼了一声,将上冲的怒火强自压了下去。
马五是表面镇定,假装不知,其实内心十分惶恐,因为万一对方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扑过来向他马玉动手,今天早晨一命呜呼的很可能是他马五。
心念及此,只得又放缓颜色,解释道:“还有一点恐怕老先生您还不知道,如果将这位中毒的姑娘救活了,这位背剑的姑娘固然了一桩天大功德,小的们还可以问出她的家乡亲戚,雇辆车将她送回去,少不得也得赏小的们几两银子”
岂知,话未说完,李凤娇已断然沉声道:“不,我要把她带走”
“九头枭”一听,再也无法容忍,不妇沉颜沉声道:“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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