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微带薄怒:“这人好没礼数,大路边就脱衣服,也不瞧瞧有人没。”曲名江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姐姐,也不知道如何说是好,这个姐姐平时还是蛮讲理的,但是一遇到某些事情就会固执的不行。
虽然林朝英嘴上如此说,还是对于王重阳的行踪十分好奇,招呼上曲名江就跟踪着王重阳去了。哪知道两人一路尾随到天亮,王重阳只是在这周围打转,最后在一家农人的院子里拽了身衣服,留下一锭银子就去了,换上村夫的衣服后,找了家客栈,直睡到天黑才起来。林朝英跟了一天一夜,早累的要死,把王重阳骂个半死,看见他精神奕奕走出客栈们,恨不得上前狠狠给他一拳。
月如钩,如今是下半月,月亮一天比一天细,王重阳又开始在旷野上游荡,林朝英哈欠连天,嘴里对着曲名江抱怨不停,曲名江瞧林朝英似乎跟这个人杠上了,只好苦笑一声,让林朝英先找个地方歇息,让自己先跟着王重阳。林朝英娇哼了一声:“我偏要跟着他,看看他要捣什么鬼。”
两人正说着,王重阳忽的停在路旁,盘膝坐下,居然吐纳起来。林朝英脾气上来,爆的就要冲上前去,被曲名江好说歹说拦下了。王重阳刚坐下没一会儿,只听大路上远远出来隐约的马行声,一行人马慢慢走进。
如今天下虽然太平,但是这种国家交界处并不清明,很少有人会选择晚上行路。听见车马声音,王重阳缓缓收功,换上夜行衣,蒙住头脸,仗剑立在大路上。
人马走的近了,才发现王重阳的身影,队形登时大乱,就要拨转马头回去。王重阳嘿嘿笑了两声,大声吼道:“留财不留命!”说完施展出上等点穴功夫,将这七八个人点了穴道拉下马来,竟然无一个逃脱。
见王重阳功夫高强,地上一人问道:“这位大侠,我们身上的钱财你只管拿走吧,还请饶我们一命。”王重阳嘿嘿一笑,压低了嗓音:“这个自然,不过你们身上也没多少钱吧?我还是等你家老爷过来。”
听见王重阳这么说,那人哀求着:“大爷,我们兄弟几人是行脚的人,哪里有什么老爷。”王重阳理也不理,将这几个人拖到路边长草堆里,那些坐骑看主人不走,也渡步到主人身边,自己在草丛中觅食。王重阳悠悠闲闲往路边一站,倒像是牧马人。
过了没片刻,又是六骑过来,王重阳将这三人擒住,依照以前的法子处理,此处十几匹马,看起来倒是蔚为壮观。这次的几个人不同于那些人的好脾气,火爆无比的骂起来。王重阳理也不理。
如此几次,来了三批人,一批比一批人少,王重阳将他们统统点上穴道,仍在草丛中,却不伤他们的马匹。
林朝英和曲名江看的奇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王重阳将马分为两批,一批栓在树上,赶着另一批马往前行去,林朝英二人自然跟上,跟了三里多路,只见前面有着三十多人护着两辆马车,车上装满大箱子,车辙深深陷进地里,似乎装着很重的东西。
一见这车队,林朝英心头一跳,知道了王重阳要做什么,他是要以一己之力劫金子。这么大一批金子就算他劫下来,又怎么弄走?林朝英瞧着他,顿时兴趣大增。
看见前面奔过来十几匹马,保护马车的人登时打起十二分注意,但一看这马都是空马,都讶异无比,再看这马,明明是自家兄弟的马,可是人都哪里去了?一丝寒意飘过这些人的心海。马跑到车跟前,忽然一匹马的马腹下伸出一柄精钢长剑,一剑削断了捆着箱子的粗大麻绳,又顺手在马腿上刺了一剑,马儿吃疼,跳将起来,车上的箱子咕噜噜滚下来。
陡生此变,抓刺客的声音此起彼伏,看车的人都大惊失色,护箱子的护箱子,找敌人的找敌人,另有几人一剑刺向刺客藏身的那匹马,那马被几剑刺中,哀鸣一声,就像被刺穿的酒囊一般飚出鲜血,长嘶不已倒在地上,那被鲜血染红的马身下却一个人都没有。
白白折了一匹马,却不见刺客的踪影,忽的,一人口中荷荷做声,从马上倒坠下来,他身边的同伴还未来得及将他扶起,就有一群乱马奔来,将这人生生踩死。从这人倒下起,不到一炷香功夫,连着七人无故落马,而马群也像疯了一样不住在这片狭小的地上奔走,横冲直撞,就连御马术极高的人也被冲撞的根本无法安稳的呆在马上。
一片慌乱中,只见一匹马血红了眼般直冲向另一辆安好的马车,又是一剑出,这辆马车上的箱子全落在地。看守马车的四十几人,至此已经只剩下三十不到,能够操纵自己座下马匹的已经没有一人,在那些疯了一样的马匹带动下,本来温驯的马儿也暴动起来。见场中人马翻扬,更有一个神鬼莫测的敌人,领头的人大声吼道:“杀马,下马找这贼子!”
这人倒是蛮有心机,王重阳借助的就是不停的换马,潜身在不同的马腹下,若是所有的马都被杀了,王重阳自然避无可避。这令一下,只见场中鲜血喷飞,马匹先后倒下,哀鸣声震天,撕心裂肺,更有滚滚的马泪从马匹的大眼里滚出来,被黯淡的月光一衬,凄楚无比,连场外的曲名江见了也不忍的皱起眉头,更不用说林朝英。
王重阳避无可避,提剑跃出,转眼间就杀了六人,看王重阳厉害,立马有四人分奔向另外的方向。王重阳眼见这几人走,也折身就走,七人分批跟上,王重阳也不管他们,只是往前疾走,直到了栓马附近的地方,才将这几人一一击杀。
林朝英功夫比曲名江好,因此让曲名江留在此地观察,她自己跟上王重阳。见王重阳手段毒辣,林朝英心头一颤,只觉得眼前这人如同杀魔一般。王重阳到了栓马之处,拉过马匹,疾驰着赶回去。到了离那里半里处,又将马放在路旁,复折到马车旁。此时箱子已经被人重新捆好,只是当初看护马车的人已经只剩下十余个,旁边更是满地马尸,如同战场一般,惨不忍睹至甚。
看见王重阳光明正大折返回来,那些人如惊弓之鸟般围成一个大圈,又分出几人匆忙从来路回去报信催促,如此一来,剩下的人已经不到十人。看着王重阳杀神般执剑冲来,那些人心头颤动,知道此次已经是凶多吉少。王重阳冲到这些人身边,忽的顿下身形,打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在鼻下一嗅,那边已经有人怒道:“不好,这厮要放毒。”这话刚出口,自己的身形已经软软倒下去。
王重阳压低嗓音,怪声怪气笑道:“承蒙各位送金子给小弟,看在金子的份上,小弟不再徒增杀孽。”说完打个呼哨,远远几匹马奔过来。王重阳将马车套好,赶着车子迅速去了。只留下一地瘫软的身影。
看着王重阳赶着车去了,林朝英只觉得像是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车子车辙十分深刻,循着车辙就能找到车子,他能把车子拉到哪里去?
王重阳赶着马车,穿林越草,到了一条小溪旁,这溪水中多有石子,王重阳赶着马车在浅水中行走,一路走过,来时的痕迹不见踪影,倒像是车子进了水里就不见了。林曲两人继续跟踪,行至一片芦苇从中,忽听得王重阳朗声道:“后面跟着的朋友,请现身吧,你们跟了我几天,不知是何目的。”
听见王重阳如此说,两人面面相觑,只好现出身来。王重阳记得曲名江面容,又瞧见其中居然有个女子,心头惊讶,但面上仍笑道:“两位跟了我几天,不是有恶意的人。我请两位帮个忙,如何?”
“什么忙?”林朝英看向王重阳的目光已经多了很多不同。这人的计策谋略如鬼神般。昨天他在这里看似闲逛,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吧,如今回想他刚才所做的一切,每一步都为下面做好铺垫,心机之深,令人胆寒。她居然隐隐有些惧意,怕自己也成了王重阳手中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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