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子好不避讳,直接承认,「我听说这苏姑娘并无什么名分,却似乎十分被宠爱。」
「一个外室竟是如此,可见那男人是如何冷血薄情地对待了家中的正室夫人,既然这苏姑娘尝尽了宠爱,那也该让她尝一尝男人翻脸时的滋味吧。」
所以在衣裳不显眼处绣了那样的情话。
男子最是难以忍受的便是自己头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到时候势必是心中恼怒,别再说宠爱,只怕是要弄死这苏姑娘的心都有。
这世上,总归要跟她一样,多几个伤心的女人才好。
否则不就显得她太过于倒霉了吗?
呵……
曲志文听了方娘子的回答,眉头拧得老高,抬了手,「带走。」
已有衙差上前,给方娘子拷上的铁链和枷锁。
方娘子并没有丝毫反抗,只乖乖配合,临走时,却是喊住了站在角落中长吁短叹地杜掌柜,「我卧房的枕头里头还藏着这段时日积攒下来的银子,林林总总也有不少,劳烦掌柜将这些银子交给云姐姐吧,也算是感谢云姐姐这些年对我颇为照顾。」
「好。」杜掌柜点头应下,又急忙送了曲志文等人出玲珑阁。
目送一众人走远,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散去,杜掌柜这才松了口气,折返回去寻云娘子,将方娘子所说的枕头中银两之事告诉她。
云娘子听闻了整件事情的原委,一双眸子都暗了下来。
果然了。
这世间最是不缺负心的男子,也最是不缺因爱生恨的女子……
曲志文回到府衙后,便去寻了贺严修。
刚一见面,便拱手行礼,「此次桉子,当真是多亏了贺大人。」
否则的话,他便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胡打乱撞,终究没个结果。
「曲大人言重了,我原也是恰巧碰到这件事情,觉得事有蹊跷,便让兴安留意了一下。」
在衣裳上绣那样的字,分明就是为了从中挑拨,也为了陷害苏玉锦。
贺严修自认苏玉锦到河东府后一直低调,少有的几个来往之人也对其颇为赞赏,可以说,苏玉锦几乎不存在树敌这一说。
但不曾树敌,却有人记恨到这个程度,只能说玲珑阁中有人为情所困,无法走出,心中恼怒到不惜要将旁人拉下水。
既然能够做到将不相干的人拉下水也毫不迟疑,可想而知对伤到她的那人男人,都做了些什么。
可以说,这的确是一桩极为凑巧之事了。
曲志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贺严修所说的碰巧。
但即便是碰巧,贺严修便能将所有的蛛丝马迹联系到一起,且猜测的分毫不差,可见他是何等睿智明断。
曲志文对这位年轻的户部郎中更添几分认可与由心而起的敬佩。
傍晚,贺严修处置完事务回了后院。
「二爷,这两件衣裳,小的拿出去丢掉吧。」
这两件衣裳是出自那方娘子之手,而那人是杀人犯,这样的衣裳穿在身上,放在身边,都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