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会宾楼每个月算下来差不多能得上一百多两的银子,若是想挖我到福运楼去,这一个月怎么着也得给我二百两银子就是。”
苏玉锦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然后呢?”
“那钱掌柜一听这个价儿,脸黑的如果锅底一般,只说我不愿去福运楼便不去,说这些话来寒碜他做什么?还说什么一个顶好的厨子,一个月顶天了拿上十两二十两的,我张口就是二百两,为何不去抢?”
“我当时便不乐意了,只说你要二十两的厨子便去寻二十两的,来寻我这二百两的做什么,没这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只回去守着自家的神仙鸡过日子就是,来招惹什么珍珠糯米鸡来?”
“钱掌柜脸上挂不住,当场甩了袖子便走了人,连要的珍珠糯米鸡钱都没给结呢……”
“这钱掌柜,既拉下这个脸来挖墙脚,被拒绝了到是拉不下脸来了?”苏玉锦拧起了眉头,“这心胸当真不算宽广。”
“岂止心胸不宽广,人还抠唆呢!”郑明远直撇嘴,“二十两的银子就想寻个上好的厨子,当真是算计到家了,这打算盘的声音,只怕在京城里头也听得到!”
“再说了,我这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也是实话,你没见过这么能赚钱的厨子,就觉得这世上没有,这眼皮子当真比盘子还浅……”
拿他跟二十两的厨子比,当真是对他的羞辱!
要比,也得跟宫里头的御厨比!
“郑叔说的极是。”苏玉锦连连点头,“看来我得去寻这钱掌柜一趟了。”
“东家是要去喝骂他挖墙脚?”
“去要珍珠糯米鸡的饭钱。”
郑明远,“……”
待苏玉锦领着艾草离开后,郑明远挠了挠头,又把曾大勇拽了过来,“你小子往后可不能再说我掉到钱眼里头去了。”
“为啥?”
曾大勇不解。
这世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你看咱们东家,连一份菜钱都这么惦记,非得去要回来,不比我掉钱眼里头多了?”郑明远说道。
“那倒是。”曾大勇点头,顿了顿后,又道,“师父,你看这块炭咋样,黑不黑?”
“黑。”郑明远答。
“那这块呢?”
“也黑。”
“那这两块哪个更黑一些?”
“这块。”郑明远有些不耐烦,“你小子想说啥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想干啥?”
“师父先别急,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而已,这块炭更黑一些,但是那块炭也不会是白得,也只能是黑的。”
曾大勇扔了手中的两块炭,去一旁打了水来洗手,“师父明白了不?”
没明白!
郑明远在那挠了半天的头,头皮险些都给挠秃了。
旁边一个在后厨做洗菜择菜的伙计实在看不下去,“哎”了一声,“郑叔,大勇哥这是说你呢,意思就是咱们东家就算掉钱眼儿里头,也不妨碍你掉进钱眼儿里头。”
郑明远,“……”
“你这王八羔子!”
郑明远顺手拿了块发糕往曾大勇脑袋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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