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想到鄢啸南派的第一个活,是自己当时才干完一个活计,正累瘫在坚硬狭小的板凳上的时候,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很。
自己那个活不算特别费劲,就是蛮恶心人,地底下的棺材中,没有尸骨,全是堆黏糊糊的章鱼腿,甚至还活着抽动,不断散发腐臭味,熏的黑瞎子现在都恶心的反胃,连青椒肉丝炒饭都吃不下了。
躺了半天,黑瞎子将生理性的厌恶压下去,就开始看起自己手机里的余额了,一串子的九望不到尽头,他喜滋滋的笑出声,他爱财从不嫌弃赚的多,如今雇主都没了,自己虽然拿不到尾款,但前期定金也足够黑瞎子开心好一阵了。
直到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事实上,很少人会拨打黑瞎子的这个便捷电话,加上黑瞎子没那个网瘾,手机时充电时不充电的,哪怕他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那堆好赚,钱多的活,也会因为他的实力和名声,迫不及待的冲上来请他去干。
“喂?这里是瞎瞎按摩店,请问有预约吗?”黑瞎子的声线慵懒,第一他不提黑斗,只说明面身份,为了防止有人不是底下行道,第二的预约是为了看对方是不是熟人。
但显然对面懒得和他客套,是很沉重的男声,有些分不清年龄,还带了点南方独有的含糊方言,“大活,很急,我先给你定金。”
男人不知道怎么知道黑瞎子的银行卡的,反正打钱的速度很快,而且为了防止明面上警察的追查,他还谨慎的分了几批次,转到黑瞎子不同的卡里的。
那个数,挺大的。
“哎呦,瞎子我就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就是这钱…有点不够我伙食费啊。”面对巨额金钱的诱惑,黑瞎子是真心动了,他波澜不惊的盯着自己伸展的五指看,他向来狮子大开口,打着哈哈的同时,自己忙摆出下位者态度,还不忘再诓骗对方点钱。
好在对面的男人真的没有计较,或者是真他妈的有钱,那钱跟流水似的,一股脑往黑瞎子的银行卡里灌,搞的黑瞎子薅的良心都疼了。
“长白山,你需要找到一个人。”男人并不想多说。
黑瞎子撑起身体,从凳子上坐起,摆正了动作,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部还未退热的枪管,被烫了个哆嗦,才堪堪收了回来,果然人就不能太兴奋,他忽略这个小失误,语气平静下来,“叫什么,找到他后,我还要干什么?老板尽情吩咐,保证完成任务。”
他说这种承诺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谁人不知黑瞎子永远拿不到尾款这种事,但那不是还有一帮人来找他下斗吗?
黑瞎子也清楚,单这种找人的活,哪需要这么多钱啊,自己又不是傻,多问些,万一人家心情好就跟自己叭叭两句呢?
“不用管他叫什么,你看到他的时候,就会知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男人说话云里雾里,没什么好寒暄的发布下一步命令,“带他离开长白山,去云南虫谷。”
“云南地方好啊,温度适宜,很适合度假,怎么?你要找的那个人难不成是你亲戚?”黑瞎子是为了套话,特意自己嘴上不提虫谷那种诡异之地,将一个听半句话,就笑呵呵附和老板的小人作态装的淋漓尽致。
男人烦了,回答的并不好,“别问那么多。”
“哦,长白山那么大,你怎么就确定我能遇上他?”黑瞎子主打吴峫附体,就是逮着人问,虽然对方似乎了解自己的一切,但以手机联系来看,他连真声都不敢用。
黑瞎子心里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保证,这位大方到极致的老板,并不会就此抛头露面。
“哑巴,好久不见啊。”
于是黑瞎子带着碰运气的赚钱想法,却真的见到了张祈灵,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他以为那真的是哑巴。
如松树般笔直的身姿,面容清俊,眼神冷冽,依旧是那从不更换的兜帽穿搭和一把随身携带的黑金古刀。
可在观察对方更加深入的时候,自己才迟钝的意识到那男人所说的话。
‘你看到他的时候,
就会知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张祈灵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他人发现他身上的那种奇异感,他清澈的眼眸中,仿佛沉淀着千年的冰雪,带着一种漠然的清冷,却并不恍若隔世,那里头明明有难察的希冀闪烁。
黑瞎子想,或许是渴望和好奇,而且这个哑巴,似乎更想要融入这个纷扰的世界。
那是真正淡漠于世,永远在赶路的张启灵,所不会拥有的停滞不前。
怀揣着,
对整个世界期待的哑巴啊。
就像是刚出生的襁褓婴儿,他会喜欢聆听一切的声音、好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模样或者去品尝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
这个哑巴,没有因呼啸的风声而去寻找源头的喇嘛庙,也无印象当中去陪伴母亲白玛的三日寂静,他更是从来没有像真正的张启灵那样,风餐露宿的过活每一天。
所以,他对一切好像都是带有强烈执念的。
正因他没尝试过这些滋味,所以才会毫不掩饰那种好奇心,这一点,倒是和吴峫的某种探知欲劲头还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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