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对他这个父亲尤为智孝。
似如今天这般,无疑也是头一次。
吕布心中担心吕玲绮,却又不敢上前。唯恐激怒了她,当真要将自己绑了送给赵季。
若如此,自己这主公的颜面丢尽,如何日后还能号令诸将。
幸得此番侍卫进来,吕布便急忙呼道:“且拦住了她,却莫要伤害到了才好。”
一面说着,一面便往大殿后面的内廷院落走去。
眼看吕布想要遁走,吕玲绮如何肯舍。如今的她怒火中烧,也是上来了倔脾气。手中拿着鞭子,竟是非要绑了吕布不可。
纵然几个侍卫拦阻,却如何能够拦得住她。只让吕玲绮顺势一顿鞭子,全都抽翻在地起身不得。
吕布惶恐,急往后院奔走。眼看吕玲绮一路追赶,竟是怎么也不肯舍弃。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游走内廷。便在此时,迎面一行女眷恰好迎上。
吕布专顾看着身后疾走追来的吕玲绮,却是没有注意到前面。只和那女眷中走在最前面的夫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贵妇人身体柔弱,如何经得住吕布。一撞之下,当即倒地,竟是急呼了声“哎呦”。
吕布这才反应,转头见了更是色变。
此时方知撞上的并非他人,正是自己的正妻严氏夫人。
严氏夫人是吕玲绮的生母,自幼与吕布相爱。而此时身后除了跟着三五个侍奉婢女之外,竟还有自己的次妻曹氏夫人和妾室貂蝉。
三人之中,便属貂蝉年轻聪颖,姿容最美。
如今她和寻常女眷不同,身边竟还牵着个年幼的女娃。
女娃看年纪,也就五、六岁左右的模样,便是吕布与貂蝉的二女儿吕灵雎。
眼看严氏夫人惊倒,吕布也顾不上了吕玲绮。
慌忙之中,便将严氏夫人搀扶起身,呼道:“我自后院躲避,不想误撞夫人。夫人如何,可安好否?”
严氏夫人叹道:“妾身惊倒,倒是不碍。只在后院赏花,却听到前面温侯与玲绮扰攘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不知何故,便与家眷前来劝解。想你父女二人素来和睦,如今却是闹得哪么一出?”
一语方问,吕布正要回答。不想恰逢此时,吕玲绮竟是疾步赶到。
她手持长鞭、怒目横眉,只望见吕布呵斥道:“老吕头儿,且看你往哪里走?”
吕布闻言,只不觉身体一个颤栗。慌忙急呼严夫人,大叫夫人救命。
严氏夫人也是一脸苦相,只让人拦住了怒发冲冠的吕玲绮,呵斥道:“孽障,还往哪里去。你尊卑不分,何时长了本事,竟要撵着你的父亲?”
吕玲绮本是气恼,如今见了母亲反帮吕布说话。一时间心中委屈涌上心头,不禁放声大哭道:“母亲只顾护他,却是不问青红皂白。老头儿分明自己做错了事,我找他好说理论,他却偏偏还要打人。”
严氏夫人大惊,转头看向吕布,怒问道:“温侯,你可打她了?”
吕布色变,急呼冤枉道:“这话如何说?我是做错了事,却哪里打了她。只因她不与我干休,居然还要绑我。我挣脱不得,这才失手将她推倒。”
夫人闻言,当即变脸道:“似如此,岂非还是打了?试想温侯何等勇烈,出手自是力大。玲绮纵然有错,不过年幼罢了。况且她一个女孩子,与你平日就好相互嬉闹。你作为父亲,如何不能让着她些。”
吕布汗颜,欲哭无泪。
只觉如今的自己,当真跳进黄河也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