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铁椅有些冰冷,米凯尔老神自在地靠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一旁的警察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而后与同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大神又是宁抓回来的?他还真是尽职尽责,别人值晚班都是摸鱼,他怎么每天晚上都能带人回来?不过这小子看起来有点嚣张啊!是不是还没成年?”
“肯定没成年,你没看他嘴上毛都没有。”
“那里长了吗?”
“噗哈哈哈,你食不食油饼!”
“开车要不得……所以他干了什么?”
“无证驾驶!这孩子也是厉害?”
“嘘!这个家伙不简单。他虽然没有驾照,但是开的是联合政府内部用车,还在他身上搜到了逐火之蛾的证件。”
“就那个半年前被维尔薇开盒的逐火之蛾?”
“算了吧……维尔薇都销声匿迹了。不过他是不是逐火之蛾的成员还不好说,我们这里没有辨识保密单位证件的能力,就看他的同伴会不会来捞他了……”
几个老油条的吐槽,米凯尔听得津津有味,但时间不早了倦意涌上心头,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铁椅上睡着了。
“我现在相信他是逐火之蛾的人了……”
“为什么……”
问话的人还没打出问号,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米凯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对,从视觉、听觉、味觉角度来说都很奇怪,因为以上知觉都被剥夺了。
而从逻辑学的角度来说,也显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
在朦胧的梦中,他只是在不停地坠落,只是。
他坠过云层、坠过海面、坠过大地,最后跌入没有温度的岩浆之中,可坠落的感觉并没有停止,而是不断地周而复始,于是他再一次跌落云层。
更奇怪的是,他没有恐惧,没有挣扎,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所取代,可那份沉重究竟是什么呢?再尚未亲历的他的口中,终究还是无法将其诉诸于语言。
直到他听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好了,既然我已经验证了他身份的真实性,罚款以及抵消拘留的钱也全部缴清了,那我可以带他走了吧?”
那声音一如既往地粘稠,宛转,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很难不让人想到蛇的吐信。
这让米凯尔的梦境一下子变成了千篇一律的暗绿色,而后勐地惊醒。
只见一群老油条陪着笑簇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梅比乌斯?”
刚睡醒的米凯尔还有点迷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那道身影。
她并未如在实验室中那般披着略显宽松的白大褂,墨绿色的衬衫不松不紧,一副小巧的眼镜随意架在鼻梁上,给她增添了一丝知性的美感。
只是她那种赤裸裸的,带着求知欲、压抑着疯狂的眼神,依旧还是那么地让人不舒服。
米凯尔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
“嘁!”梅比乌斯对他这种装X行为很不满。
两人走出警局,米凯尔乖巧地坐上梅比乌斯的座驾——至于原来的那辆,调个自动驾驶让它自己开回去吧……
反正……机动车什么的,米凯尔发誓自己再也不会碰了。
和理律犯冲……
“你怎么来沧海市了?”车内,米凯尔终究是忍不住发问。
“嘁!我又不是囚犯,出现在哪里还要和人报备?”梅比乌斯不屑道。
她的余光瞥见米凯尔微微抽搐的嘴角,不禁有些恼怒。
“没道理,法玛斯这种较为温和的领导都要把你禁足……听说从联合政府调过来的那群参谋思想都比较激进?还能让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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