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共服务区几大板块,招标三个有资质有实力的开发公司,分片开发,马骏的堂哥就是其中之一。
不远处的一片空旷土地上几个技术人员边测量边画石膏线,马骏对富贵交代道:“这一片是政府规划的居民区,要连片开发居民楼。
你的任务就是先带些人把这里的土地平整一下,再沿着石膏线用砖把它围起来,下一步我们就可以在里面施工了。”
两天后,富贵先带着七八个人,驾驶着一架手扶拖拉机来到这里,搭了个简易的工棚,作为他们的住房,又盘起一土灶台,算是他们的厨房。
现场没有电也没有水,用水要到两里远的地方去拉,生活不方便且艰苦,尤其是晚上,黑乎乎的没有灯光,干活的人不愿呆在这里,都跑回了家,只有他一个人在看守现场,而这些人也只是当初吃了他的猪头肉才勉强跟他干的。
北方的十月,虽不是寒冬,但已经有了明显的寒意,尤其是到了晚上,冷风呼呼的吹着,直透心底。
富贵身上裹着被子,还是觉得冷,冷着实在睡不着,就干脆坐起来,透过工棚向远方眺望。
远方四周都是群山,那些群山属于秦岭山系,丰富的植被在深秋里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白日里那花团锦簇、层林尽染的美景在夜里几乎不见,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期间闪烁。
闪烁的灯光勾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龙通向远方,那是一条通往山外的公路,闪烁着的就是急着赶夜路的人的车灯。
工棚后不远处的黑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那是几户农户圈养的看家犬,在黑夜里一旦有什么异样就叫个不停,在这片空旷的工地上,那叫声让富贵更觉得瘆得慌。
他点上了所有的蜡烛,又喝了几口用来夜里驱寒的散酒,为自己壮胆。
“谁?你是谁?说话。”
富贵明显听到了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分明是有人来了,他紧张的一手攥着一根木棍,一手打亮了手电筒。
“富贵哥,是我。”
说着,一个稚嫩少年的脸闪现在工棚外。
“尕成?你怎么来了?你吓死我了。”
“我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守现场肯定会害怕的,反正我也不爱在家待,吃完饭就搭了个便车上来了。”
尕成是个叛逆又不幸的少年,十四岁不到,就辍学在家。
八岁那年父亲因酗酒,半夜三更回家时,不小心摔倒溺死在路边的臭水沟里。
两年后母亲带着他改嫁了,继父十分不待见他,常常躲着他母亲偷偷打他,他实在受不了就跑到奶奶家。
奶奶因年迈,无力抚养他,他又不得不又回到继父家,就这样他不停在两家之间来回跑,有时他在外面过夜,两家人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寻他。
再后来,他干脆经常不回家,在外面流浪打架,十四岁就干脆辍学了,母亲,奶奶拿他没有办法,也只好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