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稳坐于办公桌后方,宋尔言略显满意的眼光,白平司啪地—声,即兴奋合上手中企划书。
“这样我们公事算谈完了?”他问得小心翼翼,笑得有所目的。
虽然这次企划只得到尔言一点点的认同,但就他白平司来说,已经感到万分得意。
毕竟共事多年,他早已知道想得到他上司的完全赞美,是绝不可能的事。而他白平司,也向来不给自己找麻烦。
看了他—眼,宋尔言伸手自桌上烟盒中拿出一根烟。
一见他的动作,白平司急忙绕过办公桌,拿起桌上打火机为他服务。他希望宋尔言今天可以为他解答已困扰他多时的心中疑问。
有问题不问,憋在心底,真的教他好烦,也好痛苦。挺直身子,白平司一脸哀怨的看着那个一直舒服斜靠椅背的男人。
只是,问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不知道他会不会想一脚把他给踹出门?还是干脆直接将他丢出窗外?
探了身子,白平司瞧瞧宋尔言身后那一大片落地窗外的景象。三十楼耶,这要是真被丢了出去,恐怕他是再也没有追美眉的机会了。
不过,也许到了天堂,他可以换追美丽小天使。凭他潘安再世的面貌,再多漂亮小天使,他照样给她吃干抹净。
“嘿嘿嘿”想到这,白平司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有病。”见白平司突然笑得莫名其妙,宋尔言睨眼瞥他,啐他一句。
“没病没病,我现在可正常得很。”白平司急急摇手说道。只是,想起自己憋了很久的心中疑问。他又—险的颓丧。“只是,尔言——”
谈公事他称的是宋先生,讲私事他喊的是名字。因为,喊名字让他有种较好下手嗯较好商量的感觉。白平司很小心的纠正自己心中想法。
“想问什么?”吐出一口白烟,宋尔言盯看着他一脸的奸人样。
“我真的能问吗?”白平司眼睛猛地—亮。
“你会有不能问的吗?”宋尔言顿觉好笑的瞧着他看。谁人不知他白平司是宋氏集团中,最没大没小的高层主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问了你可不能找我麻烦。”抓住宋尔言的话尾,白平司得意的为自己找到脱身之路。
“你到底想间什么?”见他似想为自己脱罪的模样,宋尔言不禁拧眉。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挑挑眉梢,白平司笑得暖昧,一脸垂涎地朝他伸长了颈子。
“可不可以问一下,我们艾凌不上妆时,也像现在这样漂亮吗?”
不上妆时,也像现在这样漂亮吗?顿地,宋尔言脸色—僵。因为,他不知道。
在父亲将婚期定下,从艾凌开始将他排拒在生活之外,自她不再愿意与他同行之后,他所看到的、所接触到的,一直就是这样一张经过仔细妆扮的美丽脸孔。
精致而细腻、亮丽而耀眼,那经过美丽彩妆所呈现出来的绝美脸庞,无人不为之失神而凝望。
但因为她当初的刻意排拒,婚后他即不理会她的讶异,坚持与她分房而眠。因为,他宋尔言不需要和一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同床共枕。
只是,很遗憾的,他常在半夜醒来,也常不由自主的往她房间走去。上了床,搂着她,他可以一觉无梦到天明。
而平常夜晚她较他晚睡,清晨先他而起。这样循例前进的日子,教他似乎从来有机会见到她卸妆模祥。
忘了,他忘了艾凌未曾上妆的模样了。记忆中那个向来以他为中心的小女孩,似乎就快消失不见了。
突地,一道空虚猛窜进宋尔言心口。
“你也知道艾凌是商场上有名的美人之—,不仅人美、气质佳,一站出去,就算不说话也教人惊艳,何况她还是天才一个,一举一动都教人注意。”
尚来不及思考心中异样所为何来,白平司的话,已匆促唤回他的注意力。
“虽然我和你们算是从小块长大的,但是,昔日的小丫头成了今天的凤凰。总是教人侧目的嘛,你想想她以前那闷不吭声的模样,跟今日一比——”
想起幼年时的席艾凌,白平司顿地拍额叫笑出声“哎呦喂啊!我的天哪,天差地远呢!”
他与宋家自小是邻居,当然见过艾凌小时候的自闭模样,而他之所以会和尔言这样熟识,还是因为当时曾与尔言一同出手,为艾凌揍扁隔邻王家小二的事。
他记得那—天放学回家,他因意外见到隔邻王家小二,死赖在宋家门口,大声耻笑当时似正出神看着其他小孩开心玩耍的艾凌,一时让正义感爬上身,愤而上前动手揍人。
而随后回家的尔言,在质问—旁呆住的艾凌,得到最终答案后,即一把将他推开,自行出手狠揍王小二。
只是,正打得顺手的他,哪有可能说停就停?想他白平司自小到大,打架从不输入,有人想抢了他英雄救美的美名,怎不叫他气愤呢?
以致,不到三分钟时间,就见宋家们口围着一群人,嘶声叫嚷着要他们两个别打架。因为,王家小二早在三分钟前就爬回家喊救命了。
而王家也在—个星期之后,仓皇搬离原地。毕竟得罪宋家刻意保护的小女娃,可不是—件小事。
自此之后,距他们宋家和白家三里之内,再也没人敢欺负宋家小女娃。而且只要见到她出现,大伙莫不客客气气上前问声:“小凌凌,今天没人欺负你吧?”
因为他们就生怕自家的孩子,会—时不长眼,动了小女娃,引来尔言与他的愤怒围殴。
而他与尔言的交情,也就因为打架而越打越好。想起当时年纪小,白平司斜睨瞧着此时一副酷样的男人。早看他就是—副欠揍样了。
想到那个当初受他们保护的小女娃,如今已长大成人,还极具巨星光采,白平司顿时笑得是—脸与有荣焉。
“你瞧瞧现在,谁还会欺负她呀?聪颖慧黠,亮眼迷人,疼她、追她都来不及了,谁还舍得去欺负她?”
多亏他那时为她打了架,今日才能让艾凌将他列她那少得可怜,尚可交谈对象的名单之一。想到这,白平司可又得意了。
“追她?疼她?”宋尔言脸色一变。
他那满是酸溜醋意的口气,没能酸醒白平司对席艾凌的爱慕。
“哎哟!想追她、疼她的男人一大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要不是你老婆的话,我也想追。”白平司膘他—眼,嫌他太过大惊小怪。
“你说什么!”宋尔言冷下脸。
没听出宋尔言自齿间迸出的警告冷语,白平司撇撇唇角。又继续说着刚才想起的事。
“说实在的,那天我实在不该动手揍陈嫌肆。”想起那天动手揍人的事,白平司只觉得那个陈赚肆真是有些倒霉。
“陈嫌肆?”宋尔言的注意力,轻易就被转至陈赚肆身上。
他不懂平司为什么要和陈嫌肆起冲突,只是,都几岁的人了,行事居然还这样莽撞冲动?宋尔言顿时有些不屑的瞟眼看他。
“没错,就是他。他那天正好开车经过我们公司大楼,好巧不巧的碰上正要回家的艾凌。”想到陈嫌肆特地为了认识艾凌而紧急倒车,差点发生车祸的事,白平司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
“是男人都会想认识美女的嘛,他会看上艾凌算他眼光好。只是,人家艾凌都明说对他没兴趣了,他还仗着自己是企业小开,对她紧缠不放,看了就叫人讨厌。那揍他个几下,应该不为过吧?”
再想想,白平司又不觉得陈嫌肆倒霉,反倒认为那顿揍是那贱男自找的。因为礼貌认识是绅士的风度,那无礼的强求,就是下流色胚专干的坏事。
遇到色胚,人人得而揍之。再说,他有宋氏集团罩着,一点也不必担心那个陈嫌肆敢找他麻烦。
“对吧?对吧?我打的没错吧?”为寻求认同,他直对着尔言问道。
“你是说陈嫌肆在骚扰艾凌?”黑眸倏地一冷。
为什么他没听艾凌提起这事?她明知他可以为她出面的。难道她不知道在外面遇到了麻烦,可以找他为她解决?
还是她已经忘了,她还有个丈夫可以依靠?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被她忽略,一股愤然之意,充满他心。
“没错呀,在我看来是骚扰,再说艾凌都叫他滚了,他还在那装斯文,一脸耗子样,看了就讨厌。”白平司啐骂一声。
—见白平司那仍忿忿不平的模样,宋尔言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紧盯着他看。
“你很注意艾凌?”
没多想尔言话中含义,白平司吹响了一声口哨,笑得一脸垂涎。
“这么优的一个女人,有可能不注意吗?”顿了一下,他白了他—眼道:
“我又不是瞎子。”
“我看你好象很喜欢艾凌?”宋尔言似无意的随口问问。
“喜欢呀,怎会不喜欢?只要她愿意跟我,要我每天早晚三炷香给她拜,我都甘愿哪。”开玩笑,有艾凌跟他,那他这一辈子就吃穿不用愁——算发了。
她眼光超准,股市分析头头是道,跟她要明牌准没错。不过这事好像少有人知道,而他当然也不会太好心,让别人分享他的好运。
所以,要不是因为她是尔言的人,他早想办法将她弄回家了,哪还会每天在公司里,看得到摸不着,还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免得被她丈夫恶整。
别人不知道他宋尔言暗中使什么手段,他白平司跟睛可亮得很。
尤其自业二部吴经理,在一次会议中,因让艾凌引去注意力,而没听到尔言对他的询问声,被连降三级成了主任后,他的眼睛就更亮,耳朵就更灵了。
突然间,白平司笑得有些心虚。天知道,他也曾多次目不转睛盯着艾凌直瞧。突然,他发觉自己把话题扯远了。
就在白平司想把话题给绕回来时,意外看见服前那张酷颜,不知何时已经在那青红交替了——
“呃?”话一停,眼—瞠,一见宋尔言变了的脸色,白平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讲得太顺口,该讲的讲了,就连不该讲的——他也给他讲了!
“哈!”干笑一声,他双手急急朝宋尔言猛摇。“没,没啦,我随口说说而已。艾凌是你宋大总裁的妻子,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你抢人呀。”
强忍心口一股急欲冲出口的怒气,宋尔言狠抽一口烟。
摸摸鼻子,搔搔头,白平司又是—脸的讨好样。
“你尽管放心,除了你,艾凌她谁也看不上眼的。她眼光那么好,从小就懂得巴着你不放,现在你想把她给踢开,我看都很难了。”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瞪他—眼,宋尔言这才缓缓降下心中火气,慢慢的吞吐着白色烟圈。
没错,艾凌只会跟着他。不管他如何对待她,如何冷落她,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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