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浑的大脸占据了整张照片的三分之二,还死掰着秦寿的脸和他贴着,硬要让他上镜头——
秦寿那一脸不情不愿的抓狂表情将他的嫌恶之情演绎得很到位。
好几年没见,秦寿肯定会被那大蚌双热情的熊掌抱着不放的……简律辰想了想,在下面的评论圈发了四个字:
百年好合。
……
是适合恋爱啊。
大好的上午,简律辰望着窗外雨后湛蓝的天。天幕如洗,光色成粹,这么好的天气,有人却用来睡她的春秋大觉,简直……
这么想着,便有点恼,忍着身体内隐隐的疼坐起,把鱼小满从枕头下面拖出来,开始拍着她有点缺氧发红的脸蛋,喊她。
听见耳边有人一声声喊着鱼小满,声音纵是再磁性动听,在这个春困夏乏秋无力的日子里,鱼小满也是不高兴的。
“干嘛——”
鱼小满觉得有点烦,拍开在她脸上弄得有点痒的手,换了个姿势,声音朦胧。“十分钟十分钟……”
但是打扰她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给她所谓的“十分钟”,手伸到她胳膊下把她架坐起来。
鱼小满也是个不折不挠的人物,感觉不到危险的情况,眼睛愣是不愿意睁开,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似地,继续东倒西歪。
简律辰看着倒进自己怀里的家伙,恼火更上一层。
不过……女人是不是早晨的时候真的比较娇憨?这个角度看过去,脸蛋宛如红扑扑的轻熟的果子,微微嘟翘的嘴角,带着玫瑰花瓣的粉红。
看起来很可口。
简律辰眸子黯了黯,眼底像是积了一湾水。忽而,有点愤恨地咬了上去。
“唔……”
鱼小满吃痛,眼睛惊然睁开。
入眼就是简律辰那湛黑湛黑又戏谑的瞳仁,“醒了?”
“……”
鱼小满眼睛只得睁得更大。
呆愣愣发现自己似乎在他怀里,距离还非常非常之近,嘴上麻麻的,很明显是被他刚才的尖牙咬了一口。
“嗯!早、早……”鱼小满脑子有点懵,脸色很快透红,“几点了?”
“还早。”
嗯?
还早,那……喊她起来做什么?
鱼小满百思不得其解,觉得眼前的俊脸似乎刻意撩人,但她本身又依旧困顿,于是眼睛又开始慢慢眯,身体渐渐往下滑,小心问:
“那……我继续睡一下?”
“不行。”
简律辰重新将她提起来,鼻尖碰着鼻尖,星辰一样的眸子直直盯着她,话语好简洁:
“起来,谈恋爱。”
……
大清早的正儿八经喊人起来谈恋爱。鱼小满承认她被简律辰震撼到了。
……但是这五个字不需要解释太多,鱼小满能懂。
有点忘乎所以,她觉得那几个字里面的决意和甜蜜让她丧失了一切决断,鼓胀胀的像个氢气球,塞满了整个心脏。
鱼小满蹭进他怀里更舒服的位置,勾着他脖子弯着眼睛笑:
“再睡十分钟,就起来。”
她听到简律辰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的一切温度和味道她都早已熟悉,却仍旧觉得醉人,甚至沉淀了七年,这个熟悉的怀抱变得更加让人安稳醇醉。
她想她这辈子喝过最烈的酒,应该是就是陈酿在他胸口的温柔。
……
然而十分钟后,鱼小满再度睡着了。
简律辰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她踢下了床。“你就这么困?”
鱼小满顿觉自己好不可怜,坐在地上巴巴解释道:“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脖子有些不舒服……”
简律辰不阴不阳地笑,从她枕头下摸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来:
“谁让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把果盘打翻了,压到了柠檬?”
“啊,难怪我脖子这么酸……”
鱼小满恍然大悟。
“……”
空气里到处都是柠檬的味,还到处都是又甜又青的恋爱味道。
朝阳照了一地,明亮温暖,整个病房都是光蒙蒙的。
简浔和南霜推门进来的时候,简律辰正靠坐在床沿,平时无比灵巧修长的十指正在拙劣地给鱼小满编着蓬松的麻花辫子,还一脸的琢磨与认真。
堂堂一个拿着签字笔在文案在会议在商场挥斥方遒的总裁大人,干起了给女人编头发这种居家暖男做的小清新,画风很不对路子,简浔险些一阵恶寒:
“你俩,简直快把在我心中那最后一点形象给毁完全了。”
要这么腻歪……么!
鱼小满抬抬手臂,不以为意:“那能怎么办,我手抬起来都疼。”
要不照顾简律辰这种高油水豆腐的事情,鱼小满说什么也要自己上不是?
……
简律辰照旧垂着眸子,按着节奏把辫子编到头,然后用发绳捆住递给鱼小满看,问:
“这样?”
“不对,不对。不能编的这么紧,看起来很土,不是和你说了吗,每缕头发要弯成一个四十度圆心角对应的弧……”
鱼小满嘟着嘴巴,十分不满意地连连摆手。
简浔眼看着简律辰好脾气地又把那头发给拆了……一二三四,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