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朕心里有数。”绫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易天远轻轻的摸摸她细滑地俏脸,手下细腻,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心里又是一荡,从此便大多时间都宿在宁心轩了,这个宫里最偏僻的地方一下子便成了热门的地方,来往的人也多了,便宜的姐妹更多。绫儿不胜其烦,稍微身子好些,便领着小丫头摸到点翠宫里去坐着,点翠宫里留下的人大多知道她和梓绣的关系匪浅,再加上皇上的默许,也都把她当自己主子侍奉着。反倒是易天远,来点翠宫的时日到越来越少了。
这晚上,难得易天远没到宁心轩来,沈绫儿已经看了几遍宫门,奈何还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她的份位自从病好了,就被一道旨意封为充媛,虽然不像梓绣梓悦那样有个仪式,好歹也算是进了九嫔。算是个正经的娘娘了。晴兰站在旁边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实在是忍不住,终于上前一步,叹道:“娘娘,休息吧,看样子,皇上是不会来了,你的身子从小就弱,前些日子又遭了罪,要不是为了家族的使命,我也不会给你吃那个药,你也不必操之过急了,奴婢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皇上是明君,我们需要慢慢的来,操之过急恐怕更难达到目的。”绫儿摇摇头,搭着晴兰伸过来的手,慢慢的走过去坐下,有点无奈的道:“姑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娘娘了,也不要自称奴婢,我听着,心里难过的紧。姑姑就象小时候一样叫我绫儿,好吗?”
晴兰笑笑,抚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也想,可是,绫儿这宫里步步艰难,姑姑心里清楚,姑姑也想让你嫁到个好人家,但是,我们的使命放在那,谁也不能摆脱,姑姑心疼你,可是姑姑却不得不让你走上这条路,绫儿,你心里恨姑姑,怨姑姑,姑姑都不怪你。”绫儿摇摇头,低低的道:“姑姑的心思,绫儿都明白,又怎么会怪你呢,我们家道中落,族中人生活多是凄惨,只是绫儿心里,始终难过,大好的男儿无所建树,不能成为国之栋梁以兴家业,却要弱质女流委婉承欢,成就家族荣光,真是真是好不悲哀。绫儿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上次的药,绫儿不止身上受煎熬,心里又何尝不受煎
然德妃自作自受,说到底这事还是由我一手造成。”近乎哀求的看着晴兰,道:“姑姑,姐姐回来,请别动她好吗,自从绫儿进宫来,对我最好的就是她。一直照顾我的也是她。我们要皇上的宠爱也就罢了,何必再伤她
晴兰凌厉地看着她,忽然一甩手,冷声道:“你这是说地什么话,好没出息,她对你好吗?那她承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没想着让皇上来你这一趟,现在她走了,正好你要趁机占了皇上的心。你却这样让我失望,成大事者不鞠小结,你如此记得这些小恩小惠,能成什么出息。”她平了一口气,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你若心里怕以后见她。这个你可以放心了,我早就安排好了。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你最好少点负罪感吧。记得,如果她回来。你就只好继续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住在这个宫里最偏僻的地方吧。前些天去冷宫,该看见的你也应该看见了,怎么还不明白呢?莫非你想自己成了那个下场?”
绫儿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她死也忘不了傅雪死时的不干和忿恨,更忘不了她看自己时候地绝望和惊讶。怕是她到死都没有想到,最后是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吧,想着,便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晴兰看看她的样子,便默默的把她扶到床上,服侍着睡了,心里自然也不是个滋味,但是没办法,她心里在舍不得,终究还是要舍得,既然绫儿已经进来了,就只有吃别人,若是被人吃了,她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梓绣终于还是上路了,带着病上了马车,她心里藏着事,那病便一日重似一日,本来太医身上也背了不多地药材,经过德阳地时候已经用了好些,现在梓绣病着,好几天过去,药石无效,病情越来越厉害,已经起不了身子。孙茂心里着急,眼看出来已经月余,行路就象是龟爬,但现在地情况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就算再急,也不得不在前一个镇子又停了下来,草拟了一份快报,派人送往京城。
胭脂和玲珑急得天天唉声叹气,暗自垂泪,眼见着梓绣一天天的虚弱下去,那帮太医却束手无策,药汤灌进去不少,就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不由地暗自垂泪。胭脂端着碗坐在床边地一个凳子上,呆呆的看着沉睡中地梓绣,才短短的几天而已,整个人就已经消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梦里又梦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发白的嘴唇咬得紧紧的,额头上一层冷汗。胭脂看着,心里越发难受,终于忍不住把碗放在一边,抱住膝盖,小声的哭了起来。
玲珑刚出去打了水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胭脂在哭,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忙忙的把水往桌子上一丢,跑了过来,也顾不上水溅了满身,冲到床边看了梓绣,似乎没出什么大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声急道:“胭脂,你作死呢,好好的哭什么,看把主子吵醒了。还不闭嘴。”
胭脂哽咽着,拉住玲珑的袖子,象抓住一个救命的稻草,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声道:“玲珑姐姐,主子她怎么就不好了呢,太医也说就是心脉郁沉,不是大病,怎么就治不了呢,主子她不会就这样不中用了吧。”玲珑脸色一变,啐了她一口,怒道:“大晚上的不好好的外面挺尸去,红口白牙的在这咒主子,你真是作死了,滚吧,我伺候着就是了,你也累了,人累了就浑说。”胭脂哭着摇摇头,说什么也不出去。没奈何,玲珑也只好在一张太师椅上垫了个厚褥子,让她在上面歪一会。自己便守在梓竹床边痴痴的望着,心里不住的祈祷。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神仙终于听见了玲珑心里的祈祷,终于捱到了半夜,玲珑正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梓绣醒了,看着旁边的人,头疼欲裂,一阵恍惚,只觉得眼前的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身白衣,却是卫蘅,不由痴痴的伸出手去,眼泪便流了下来,哭道:“你你来了,你可是,可是终于来见我了,你可可知我心里的苦,既然不能,何必又何必”心里大悲,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忽然眼前一晃,却又是易天远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站在自己的床前,正怒视着自己,牙咬切齿的道:“你这个贱人,难为朕对你宠爱有加,你竟然勾引朕的好兄弟,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梓绣拼命的摇着头,哭道:“皇上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始终守礼,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皇上,臣妾不想啊,臣妾不想一辈子无所依托,臣妾不想这样,皇上心里,臣妾只是嫔妃,却不是爱人啊,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