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那跪了一天,只求皇上能发落好呢。”说着一笑,眼波流转的瞟了飞扬一眼。飞扬地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好在淑妃及时打住,再没有往下面说了。
梓悦被关了几天,好容易没事了又一直病着,沁芳轩上下忙的人仰马翻,是以,也没人知道外面的事。一听淑妃这话,只道是真的因为飞扬去求了情,皇上才得以在关键地时候来了沁芳轩,救了自己和姐姐一命,随后这事又轻轻揭过,也再没起什么意外,便不怀疑。心里大是感激,深深地看向飞扬,声音有点哑哑的道:“妹妹失了孩子,却还维护着姐姐相信着姐姐,姐姐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姐姐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自从进宫以来,一直都是飞扬你帮着扶着,可恨我还有时候存了那点小心眼,暗中嫉妒你,现在想想,实在是不应该。”飞扬看着她激动的抓着自己地手,有点不自在的转了头,道:“咱们姐妹,都是在神佛面前发了誓的,这点小事原是该做的,你别放在心上。”梓悦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又是感激又是难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恨不得把心都挖了出来给她。
因为淑妃无心的一句话,飞扬也就没了坐下去的兴致,只说身子不舒服,就跟梓悦告辞了,梓悦一听她不适,急得只叫她快回去,没事不要惦记着自己。
出了沁芳轩,飞扬故意慢腾腾的走着,眼看着已经到了惠宁宫前那一片荷池的时候,飞扬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两个宫女道:“这边倒还阴凉,我想转转,看看这边的荷花,你们先回去吧,煮些绿豆汤镇着,等我回去了喝。”紫电和青霜两个对着看了一眼,心里有一点不放心,飞扬见她两个迟疑,便笑道:“有淑妃娘娘在,我出了不了事。娘娘福泽深厚,也会让我沾点光。”说着笑笑的瞟了一眼淑妃,接着道:“姐姐也叫丫头们先回去吧,咱们两个走走。”淑妃心里知道她有话要说,也只得笑道:“妹妹说的很是,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不一时就回了。”于是,身边跟着的那些个伺候的人就都退了。
飞扬见再无外人,方才漫不经心的看着满池子的荷花,笑道:“姐姐你可知道吗?妹妹还是秀女的时候,有一日,听说皇上会在惠宁宫淑妃娘娘处赏花,妹妹和几个姐妹就起了心思,也是年少不懂事,心里又是好奇,一是想见见皇上,二也是想见见宠妃是个什么样,一大早的,便几人一起跑了过来。谁知道,同届的有个白秀女。在碧波池外的林
骄扬跋扈地撒了妹妹一头地草叶子。这一下,妹妹便等到了晚上,妹妹回了储秀宫的时候,才知道,那秀女,已经承了宠了,妹妹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秀女在宫里有个很得宠的姐姐。想必是早就安排好的,娘娘你说。是吗?”她说着,想起那段日子,心里不由的一酸。
淑妃脸色一白,也不知道飞扬把这陈年的旧事翻找出来,到底是想说什么,当下也不多问。只看着飞扬。见她一笑,又道:“姐姐。难为你跟了皇上多年,怎么糊涂一时呢,皇上是何等聪明的人,姐姐的安排,心里的那些想法。皇上还能不清楚吗?姐姐怎么就没想到。皇上,最讨厌的就是那等自以为是,又不懂得谦顺恭良地女子。”淑妃听着她奚落。这件事在她心里,本就是一个拔不掉的刺,如何能忍的住,当下冷冷的道:“妹妹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身边的人也被遣回去了,何必遮遮掩掩的。”
飞扬看了她一眼,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啊,妹妹心里正想着该怎么说才好,姐姐就说出来了。那么明人不说暗话,在姐姐面前,我也就不用装什么了,反正姐姐跟飞扬一样,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皇上他有些事情明白,有些事情却也不在意,所以姐姐,在皇上心里,还能有那么一席之地。现在皇上对妹妹还算眷顾,妹妹要是不小心说了点什么,无心只失,后果可也难说地很。”淑妃脸色一变,正要发火,只听飞扬闲闲的道:“姐姐你可别说,乾元殿地事儿,姐姐就什么也不知道。姐姐在沁芳轩里说的话,打量妹妹是傻子不成?姐姐想提醒梓悦什么呢?”淑妃本想辩驳两句,一抬头,看见飞扬如钩子般的眼神,心下就馁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飞扬满意的看着她地反应,笑笑,轻松地道:“姐姐是聪明人,妹妹不想和姐姐成为敌人,可是姐姐,妹妹也要保护自己。”淑妃勉强的扯了下嘴角,道:“妹妹想哪儿去了,姐姐怎么会想着和妹妹成为敌人呢。”飞扬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姐姐能怎么想,就是大家地福气了,时辰不早了,想着那绿豆汤也差不多了,不如姐姐和妹妹一起,去用些吧,妹妹身边的两个宫女,手艺都是极好的。”淑妃看着她,只觉得这女子冷冰冰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心里虽然不自在,毕竟摸不了底,也就不再多言,象没事般笑着一起回了惠宁宫。
淑妃和飞扬离了沁芳轩以后,梓悦说自己有点头晕,想是坐得久累着了,便躺下睡了,绿柳便帮她擦了脸,悄悄的退了,谁知梓悦那一觉睡的很沉,一直到天都有点黑了,还没有醒。绿柳惦记着她晚膳没吃,在门口转了几回,始终不见又动静,便进去想着先叫了起来用些东西了再睡。梓悦这些天来睡觉很轻,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能把她给吵醒,可是今天,绿柳都走到床边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无法,绿柳只得小声的唤道:“主子,先醒醒吧,吃些东西了把药喝了再睡吧。”梓悦不响,绿柳便又提了声音说一遍还是不响。心道不好,一慌,把帘子一把抓了过去,只见梓悦直挺挺的睡在那儿,脸色铁青,把手一探,只觉的浑身冰冷,气若游丝,当时便慌的大哭起来。
u。哭起来,唬的手一抖,把怀里刚装好的枣子掉在地上,四处乱滚,当下也管不得那么多,裙子一提,三两步便冲了进去,只见绿溜瘫在地上,拉了梓悦的一只手,正哭的伤心,吓了一跳,脸色就变了,声音一出口,颤抖的吓人,道:“绿柳,你作死呢,没事嚎什么呢,可是主子病了,你快弄点水擦擦,我去叫太医。”说着也不等绿柳点头,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太医便拎着箱子向沁芳轩跑过来,跑的一脑门子的汗,只一个劲的催着:“大人们,可快些吧,我们主子的病忽然重了,去晚了皇上怪罪下来,奴婢可吃罪不起啊。”太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再听她这话,险些翻着白眼厥过去,脚下却仍然快不了几分。
好容易一步三晃悠的进了门,绿柳已经打发了小太监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一见来了,忙进去通报。见那小太监并无一丝惊慌,两眼精光四射,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倒也没放在心上,就忙忙的带着太医进去了。顾不上喘口气,一把脉,那个胡子花白的太医脸色立马变了,二话没说取出几支明晃晃的银针,手如风过,就扎在梓悦周身几大穴上,又从箱子里拿了一颗丸药给她塞进去。方才一脸凝重的跟另一个耳语了几句,另外一个的脸色也立刻严肃下来,伸出手去按了一会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