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放下过的爱人。
为何身体在疼痛,为何心底如此空茫?
她应该死去,可为什么疼痛没有散去?
她的女朋友,现在是不是在哭呢?
胸骨在愈合吧……她听见了咔咔声,以及骨头碴子从血肉里拔出来的顺畅丝滑感,以及心口的蓝色灵晶虚弱不堪,却仍然努力释放着精神力修复身体。
她能感应到这些,所以没有死。
阿言的眼睫毛轻轻抖动,眉毛也蹙起,她的唇张开了些,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得不行。
身体,尤其是身体,很疼,疼到呼吸都在发颤。
她压抑着痛楚,抵抗着困意,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看着昏暗的房间,墙上被灯光投射出一个斜长的身影。
阿言适应了光线,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她移动目光,发现房间里的气温很高,空调被打开了,柔软的牛奶绒被子盖在腹部之下。
阿言怔怔地盯着趴在床边沉睡的女孩。
薄利柔软的长睫毛像刷子一样下垂,在眼底形成一层淡淡的阴影,她闭着眼睛,眉毛仍然不安地拧起,估计在梦境里也是担惊受怕。
阿言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只是静静盯着她,用指尖去触摸她垂在脸边上的发丝。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阿言想起薄利以前是不喜欢趴在床上被欺负的,千金小姐虽然叛逆,但也不是很能接受除了传统爱事外的新尝试。
直至五号楼不再用念力保护,她对薄利百般折腾,也有带着情趣的刁难,薄利都是嘴上拒绝几次,然后便迎合她的种种行为。
其实她并不怪薄利当初提分手,和自己切割关系。阿言心想,她只是有点不甘心薄利就这样放弃了两个人的爱情,什么都不商量,就直接自己做了决定。
以后对她温柔点好了,阿言的手指只能往前伸一点,她庆幸自己的手指很长,不至于在偷偷摸女朋友的时候影响重伤后的身体。
阿言顺着薄利的鼻梁往下滑了些,唇边笑意温柔,且带着些恶趣味,手指继续下滑,戳到了薄利的嘴唇。
这一戳,就把人戳醒了。
薄利睁眼,看见一根手指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她站起来,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阿言,以及刚刚移动着的手指,声音忽然哽咽:“阿言?”
阿言眼皮一跳,仍然装睡。
薄利俯身,用耳朵贴着她的心口听着心跳,呼吸浅浅地扑在面料上。
阿言还在装睡,却忽然感觉到身前一凉——薄利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仔仔细细观察着那还有些塌陷的胸口。
紧接着,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上面。
薄利听见了阿言忽然拉长的吸气声,她抬起头,和睁开眼睛的爱人对视几秒,便再度低下头,细细碎碎地亲吻那塌陷的地方。
阿言张开嘴,声音极轻:“渴。”
薄利抬起身子,拿过水杯含了一口,凑过去给她渡水。
阿言等她松开自己的唇后,咕哝一句:“你真让人心动。”
薄利垂眸打量她胸口的伤,冷冷地笑了一声。
“你的心确实在动,”她说,“差点就塞不回去了呢。”
阿言:“……渴,还要喝。”
薄利似笑非笑:“求我。”
阿言:“……求你。”
“行吧……给你喝。”薄利在她幽怨的眼神中俯身吻她,用唇舌润泽她干燥的唇。
还挺有用,阿言心想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