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宋振表情不自在的冷斥了一声,叶悠然嘻嘻一笑,“我意思是说,我师傅是个心软的,你只要一片赤诚,假以时日,他肯定会接受你的。”
这话在理,宋振沉吟片刻,“那行吧。”
叶悠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姜花告诉她,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却没有走远,将车子停在门边不远处,守株待兔呢。
而陪同他过来的旋司,对小小年纪却格外聪明的厉尧来了兴趣,两人凑在一起聊了许久,后来厉竞厉绾嫌他霸占了哥哥,吃醋了,过来把厉尧拉走。
“你儿子很特别。”旋司过来找叶悠然,跟她告别。
“他智商159,是个天才。”
旋司吃惊,“怪不得,一看他就跟寻常人不一样,我跟他挺聊得来,我还以为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叶悠然笑道,“你今天认了门,以后可以经常过来。”
“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视力?”
“不知道呢。”
“只要你恢复视力,我答应你,带宋教授去找我哥,你放心,我有办法说服我哥。”
叶悠然微笑了下,“谢谢你了,不过我并不希望你们兄弟俩因为这件事有了隔阂,我相信我丈夫应该会有别的方法,让总统大人相信他对厉景望的兄弟之情。”
“你不了解我哥。”旋司冷嗤一声道,“他可没那么容易被谁影响,而且生性多疑,一点不好,全盘否定,他对厉承勋本来就没有好感,以后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是吗?”叶悠然并不了解总统是什么样一个人,但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她利用眼盲这点,让旋司对她施以同情,她承认自己有点卑鄙,总统大人若是知情,怕是对厉承勋更加不喜。
……
“想什么呢?”
脑袋被人轻敲了一下。
慈祥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叶悠然循着声音,把头扭转过去,“师傅,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没听到您的脚步声。”
看着她素净的苍白小脸仰起来,嘴角微微往上挑起,原本最为传神的眼睛,灿若星辰,与人对视时总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如今却蒙了一层白纱,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惹人怜惜。
谈良材坐在她旁边,叹息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命运多舛?”
叶悠然脸上泛过一抹同病相怜的笑容,“相比师傅,我经历的这点,又算什么?”
谈良材面容一动。
遭遇劫难,不怨天尤人,保持乐观。
这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
她年纪轻轻能有这份修为,也是谈良材最为看重她的地方。
“还在因为宋振的事情发愁?”他问。
首次,在叶悠然面前,主动提起宋振。
他刚才进来时,遇到了出门的旋司,他听胡勇说过,宋振现在在旋司保护之下。
叶悠然摇头,“没有,宋教授已经不是主要问题,是厉景望这边,他现在总统那里,被保护了起来,而总统对厉承勋的态度,跟厉邵元对厉承勋的态度,好不了多少,防备居多,信任基本没有,我和厉承勋付出再多,都是不被理解的。”
“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年纪轻轻看不到,这将来可怎么办啊?”谈教授到底是心疼她,言语中透着对她以后生活的担忧,“你我情况不一样,爱情嘛,失去就失去了,跟眼睛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叶悠然笑了,“我和师傅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没有爱情,就像行尸走肉。”
“你呀,小女生思想!真不知道厉承勋给你灌了什么迷药!让你的生活重心都围着他打转,要是将来他不要你了,有你哭的!”
叶悠然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师傅,我嫁给他的时候你是知道的,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救我爸,其实,换做任何一个别的男人,我都不会这样做,因为,是他,你说的没错,我为了得到他,是可以抛弃自我的,包括失去光明,当然,我肯定会伤心难过,会不适应,但他和儿子可以帮我克服。”
她说的这席话,*真挚,把对厉承勋的爱恋之情,毫不掩饰的袒露出来。
大胆,直接,让人敬佩!
也让人……自惭形秽。
“丫头,你是不是在暗讽我?”谈良材品出了她话外之意。
“徒弟不敢。”叶悠然道,“我只是觉得师傅,太过于压抑自己的感情,也许在你心里,爱情的地位,跟尊严相比,微不足道,所以就算有误会,也是深埋在心底,宁肯孤独终老,也不要对人低头。”
有傲骨的人纵然没有错,但是过于彪炳自我的做法,很不可取。
关于他和宋振,叶悠然不想再干预,做到这一步,算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跟他们并不是太深交的那种朋友,再说多一些,就是干涉他们私事了。
适可而止。
谈良材教授显然是深思了她的奉劝之词,走的时候,心情很沉重,也有些怒意。
活到这个岁数,突然被一个小辈指出来,他跟自己内心所做的那些抗争,是错误的。
他有些难以接受。
……
晚上,厉承勋到凌晨才回来。
叶悠然白天没什么运动,夜里睡得也很晚。
厉承勋推开卧室门时,看到叶悠然站在露台那里,对着夜色发呆,小脸上挂着凝思。
厉承勋怕吓到她,推门关门的动作都刻意放大了一些声音,让她知道,有人进来。
她回头。
厉承勋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发旋,“今天家里有访客,反而不开心?”
“我师傅,他大概是生我气了。”叶悠然有些忧心,“他估计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其实我看他和宋教授,旁观者清,觉得他们在这个年纪了,不该为了负气再耽误彼此,说开了才好。”
厉承勋的大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摸着,“你做得没错,只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们支配不了别人,干脆不要多想,他自己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能想明白,你也仁至义尽了,乖,别因为别人,影响了你的心情,或者,我来替你疏导一下……”
他挑开她的衣服下摆,意有所指。
叶悠然笑着推他,“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打岔。”
“伺候老婆也是正事,你说,我听着,不耽误事儿。”厉承勋最近憋得有点狠了,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却不能动,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叶悠然的手指往后,厉承勋握住,“我快爆了,你就别添乱了,小心我……”
“你温柔点,没关系的。”
厉承勋低头看她的表情,低沉一笑,“我怕我温柔不了。”
他不敢,叶悠然心疼他,却也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我这次眼盲,其实很幸运,因为你在我身边,不像上次,我孤身一人,独自面对……”
厉承勋在她唇角上轻咬一口,“丫头,你是在刻意回避古鹤轩。”
叶悠然吃痛,小脸皱成了包子,厉承勋心里吃味,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在为古鹤轩担心?他一条腿是保住了,但是以后怕是瘸了,他上次听了你的劝跟封艳分道扬镳,你对他心存感激。”
叶悠然闻言,也是无语了,“你怎么还在吃这点陈醋?”
“不许对他心存感激!他不配!”
叶悠然,“……”
厉承勋看她面露惊诧,似乎觉得他是过犹不及,他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回去。
将她转过身来,亲吻她,深邃的眼睛盯着她胸口的红色胎记,他眼神幽幽暗暗。
“怎么了?你不喜欢它,我可以去医院整掉。”叶悠然察觉到了他的停顿,心里早就有疑问了,如果他真的在意,她不介意为他做这点改变。
厉承勋语气有些闷,“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碍眼。”
叶悠然一愣,什么意思?
直觉,他不喜欢这个胎记,应该是跟古鹤轩有点关系的。
“我跟古鹤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知道的。”叶悠然解释。
“可他知道你这里有一枚胎记。”
厉承勋语气有点冲,他说完,自己都有点后悔。
他告诉过自己,不要介意,她的过去,只跟他有关,古鹤轩算什么东西!
今天之前,他面对这枚胎记,已经能够做到淡然视之,可是,今天……
她对谈教授说的那些关于爱情的话,姜花转述给了他。
他的丫头对他的一颗真心,他收到了,然后又想到这一茬,不免贪心了一些,想要更完美。
所以,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说完看她呆愣,他觉得自己太小肚鸡肠,想说些什么让这页揭过,可是叶悠然显然不想这样,她拧着细细的眉头,“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给他看过,这地方这么私密……”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厉承勋道,“丫头,我之前是有些在意的,可是现在,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跟你说过,还是?”叶悠然抓着他问。
“我让人将你的每一日拍摄下来,有一个片段,是古鹤轩坐在画架前为你作画,画的是你衣衫半露的样子,那枚胎记,就在他纸上,形状和位置,一模一样,我当时通过视频看到,恨不得把他……”厉承勋说着说着就有点过火了,看叶悠然的身体有点颤抖,手也有点冰凉,像是怕的,厉承勋懊悔不已,将她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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