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不不,有电灯,华国农村是哪一年通电的呢?
我叫“二娃”?
瞟了一眼鸡爪子一样的小手,她有点嫌弃: 可怜的小落水鬼!
等等!
这乡音!
这名字!
是在哪里听过呢?她费力转动着脑子思索着。
二娃?华二娃?杨群?“我”落水被救?
尘封已久的记忆,此时突然被打开。
她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目光直直落在搂着自己的女人身上。
只见她二十几岁,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对襟小翻领浅蓝色上衣,两根乌黑的长辫子搭在胸前。脸上泪痕未干,红肿的双眼此时却盛满了惊喜。
丰雪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禁呆了。
鹅蛋脸,丹凤眼,薄薄的唇,一笑起来脸上便会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这张脸看起来是那样年轻,眼神是那么温柔!
女人连声问:“二娃,幺儿诶,你哪儿痛?给妈妈说嘛。你要把妈妈吓死啊!”
“妈妈?” 她有点迟疑,讷讷道。
“哎!妈妈在,妈妈在!我幺儿不怕哈!”
这是妈妈!
是她自己的妈妈,不是别的谁的妈妈!是她无数次只能在梦中见到的妈妈!是她依然年轻健康的妈妈!
丰雪的眼睛模糊了。
穿越也好,重生也罢,丰雪无暇多想。
思而不得的委屈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交织在一起,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妈妈!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扑进妈妈怀里,失声痛哭,脑子还在不停的思考:
自己是真重生了?
回到了幼年落水的时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是妈妈的忌日,她请了一天假,去山上拜祭。回家后,她又开始整理妈妈的照片。
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几乎没有,更多的是她生命的最后一程:
医院里的、病床上的、菜市场门口、饭桌旁的;输液的时候、睡着的时候、散步的时候;
有看到孩子回家时灿烂的笑脸;有被病痛折磨时的扭曲和隐忍;还有面对镜头时刻意的咧嘴强笑。
翻着一张张照片,回忆起妈妈的一点一滴,她无比伤感。
十年了,她对妈妈的思念并没有丝毫减弱,反而与日俱增。
而一直让丰雪最不能释怀不能原谅自己的,就是妈妈的的去世。
这件事,就像是埋在丰雪心底的一根刺,碰不得拔不掉,过了许多年,还时不时会让她隐隐作痛。
她曾无数次想,如果她没有离家千里求学,如果当初没有执意远嫁,如果……
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痛与遗憾!
看着照片,不知何时,她沉沉睡去。
她又梦到妈妈了。
在梦里,她回到了家,她陪着妈妈,开心的陪妈妈做饭,陪妈妈聊天、散步。依偎在妈妈的身边,她感觉好踏实。
她想着,多希望这不是梦啊!如果是梦的话,就不要醒来吧,这样就可以和妈妈一直在一起了!
所以,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把她送了回来?
还是说,现在的她其实在另一个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