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士嘴角浮现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悄悄扫视着周围,百姓们再没有交头接耳的声响,甚至连吃饼的都停了下来,一个个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边的家奴也是面色潮红,暗暗啐了一口:“呸!狗恶绅!”
“干你何事?”文士白了家奴一眼,继续看着戏,戏台上的“冲突”已经到了高潮,那胖子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见女子不依,双眼一闭嚷嚷了起来:“呸!你们这父女好不晓事,周王取你女儿炼丹,是要你女儿成仙成佛,你欠我那么多租贷,免了一年利息还不知足?活该你们永世受穷、一辈子没福分,世世代代给我做佃户、子子孙孙给我做奴才、女儿妻眷与我做暖床!”
那胖子一口气说完,台上一片死寂,文士却淡淡一笑,他已猜中了剧情,之后必然是武乡义军来救了这女子、把这胖子和周王一并公审了。
但事情却没按他想的发展,只见一个满面通红、怒目圆瞪的村民跳了起来,将怀中饼子往台上奋力扔去,大喊道:“打死这狗恶绅!”
原本一片死寂的台下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吼声,百姓们顿时躁动起来,都在嚷嚷着大喊:“打死这狗恶绅!”
台上的戏子被百姓们扔来的鞋子、饼子、泥块石子等物砸得抱头鼠窜,那些值守的义军战士赶忙冲上戏台,将那些戏子护在中间,把群情激愤的百姓们隔开,一名手臂上绑着蓝巾的义军军官拿着一个铁皮喇叭高喊着:“百姓们!不要激动!这是在演戏!请大伙冷静些!千万不要弄伤了自己!”
随即又有一些军官和官吏提着铁皮喇叭呼喊起来,将激动的百姓们安抚住,躲到一旁看热闹的文士嘿嘿一笑:“反应迅速、准备妥当,看来不是第一次出事了。”
“那可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文士回头一看,却是那名好八卦的村民,也跟他一起躲到了一旁:“之前小岗村就闹过一回,义军菩萨带的兵不多,有百姓冲到了台上,把那演举人的戏子揍得三天下不了床。”
“这出戏,百姓们是感同身受啊!”文士淡淡一笑,见百姓们渐渐被安抚了下来,便走进人堆里寻了家奴,拉着他往人群外走去,家奴还不情不愿的,文士不由得怒道:“啧!你小子还真是来看戏的?这戏演下去指不定还会闹出多大乱子来,咱们赶快支个摊子赚些银钱,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人绕到那些货郎边上,把行李摆好,挂起旗子,文士掏出一把纸扇寻了块石头坐着,家奴站在一旁,扯着嗓子喊道:“神仙下凡、看面算命!大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三文钱算一卦!错过可惜!”
有些百姓围了过来,文士呵呵一笑,纸扇一摇便开始给人算命,刚算了两个,一队军卒将百姓分开,一名军官走了过来,皱眉打量了他们几眼,问道:“你两个在这算命卜卦?”
文士愣了愣,赶忙回道:“军爷,在下没别的本事,只是精通术数和奇门遁甲之术,军爷可是要卜算些什么?在下为您卜上一卦。”
那军官脸色一变,大喝道:“妖言惑众、蛊惑百姓,怕是闻香教的余孽!来人!拿下送去营中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