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心中一惊,他这一仗打的就是时间差,若是武乡义军赶到,他们这支刚经过大战的骑兵根本无法对抗,更别说那些只能打顺风仗的卫所兵和团练乡勇了。
“传令全军,收集战马骡马、带上粮食金银和贼寇印信旗帜,各部立刻来此处集合!”左良玉大步向营帐外走去:“武乡贼若至,咱们立刻撤军南下,那些逃跑的贼寇......算他们命好!”
毛孩和李定国等人逃进了山林之中,他们担心遭到官军的追击,只敢走山林小道,不敢走大路官道,逃了一阵,毛孩回头看去,跟着他们一起跑路的老营兵和战兵只剩下了数十人。
“看来咱们已经甩脱追兵了!”毛孩松了口气:“转过这个弯,咱们就去官道上,尽快赶去武乡义军营中。”
李定国、刘文秀两个孩子早就失了计较,白文选路途不熟,身上还带着伤急需医治,也点头同意,众人便策马狂奔,直往官道而去。
临近官道,却听得官道上喊杀声一阵紧过一阵,兵戈交击之声也越来越清晰,毛孩心中一紧,让众人都下马,悄悄朝官道摸去,却见官道上倒了一地马匹,农民军老营兵和昌平骑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队昌平骑兵将几人堵在官道上,正不停的放箭围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毛孩正要吩咐众人潜入山林中避过,视线落在那些被围攻的农民军之上,却见他们环卫着一人,那人身披醒目的红色披风,穿着一身精良铠甲,毛孩顿时心中一震:“难道是.....”
“义父!”身旁的李定国和刘文秀已经惊呼出声,不等毛孩阻拦,白文选怒喝一声,纵马挺枪杀向战团:“休伤额家大王!受死!”
身旁的老营兵和战兵纷纷冲杀过去,连李定国也吆喝着杀了过去,毛孩无奈,只能跟着一起杀出,好在那些昌平骑兵毫无防备,见有一彪人马杀来,顿时大惊失色,调转马头便跑。
众人兵少,而且几乎个个带伤,也不敢追击,一路冲到那几名农民军身前,李定国等人都是一愣:“张五二,怎么是你?义父呢?”
“八大王让小的扮作他的模样,诱开敌军!”那名扮作张献忠的亲兵捂着伤口回道:“八大王和大将军、三将军等人朝另一个方向逃了。”
“这下可糟了!”毛孩顿时大惊失色:“你既然是诱敌,自然是大张旗鼓的,必然会有大批官军追击你,咱们为了救你暴露了行迹,现在是逃无可逃了!”
话音未落,官道一侧响起雷霆一般的马蹄声,数百昌平骑兵奔驰而来,白文选啐了一口唾沫,喝道:“毛兄弟,你护着二将军、四将军先走,额来抵挡官军!”
毛孩苦笑一声,他们兵少人少、状态不佳,能挡得住官军多久,最后还是个死,甩了甩刀上的血珠,说道:“罢了,逃不出去了,今日咱们就战死在此,也不枉英雄一场!”
正要策马向前,一阵尖锐的木哨声远远传来,毛孩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扭头看去,却见官道另一侧也涌来一支骑兵,一面赤红的旗帜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