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大涨!”洪承畴摇了摇头,将书信扔下:“天子不知其中内情,他杨嗣昌难道还不清楚?所以杨嗣昌是在赌,赌能用剿饷榨取的钱粮赶在剿饷引发的天下大乱之前,训练出新军、剿灭贼寇、平靖海内。”
贺人龙沉默一阵,苦笑着摇了摇头:“杨嗣昌也是想得太好了,那武乡贼已经在沁州扎了根,又哪是短时间内能剿除的?”
“正是如此,这天下事,岂是赌一赌就能解决的?”洪承畴长叹一声:“但天子就是喜好袁元素、杨嗣昌这种好赌之辈,总想着毕其功于一役.....”
“洪督!”贺人龙见洪承畴越说越过分,赶忙出声打断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洪督,天子明令,您接任山西巡抚,末将也要领三千秦兵随您入晋,但那武乡贼已经成势,又有流寇协同于侧,三千秦兵,如何能与贼对抗?这山西就是个烫手山芋,已经烫走了两任巡抚,我等该如何对付山西的贼寇?”
“山西的贼寇,单凭咱们,对付不了的......”洪承畴苦笑着摇了摇头:“无粮、无饷、无兵,神仙来了也没法对付,本官之前不想去山西,就是因为这烂摊子,根本没法收拾!”
“但天子手里没人,只能是逼着本官去做袁元素了......”洪承畴双手一摊:“袁元素对付不了东虏,咱们也没法对付武乡贼,既然如此,干脆就别去对付,入晋之后,只围剿流寇便是,武乡贼、闯贼,咱们都不去触霉头!”
贺人龙一愣,赶忙问道:“洪督,您的意思是,咱们就放着武乡贼他们不管了?”
“管不了,强行去管就是找死!”洪承畴点头回应:“宋献征、曹文诏、许定于,他们都是强行去管,结果是个什么下场?想保住官位人头,就不要去胡乱招惹武乡贼和闯贼。”
“若是如此,岂不是放纵武乡贼和闯贼他们肆意妄为?”贺人龙面露疑惑之色:“再说了,即便咱们不去招惹他们,万一他们来招惹咱们怎么办?”
“山西,已经没什么让他们肆意妄为的好地方了.....”洪承畴笑着摆摆手,扭头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天灾人祸、水旱蝗兵,武乡贼在今年连着打了三场硬仗,还要管着沁州、沁水那么多百姓和流民,钱粮能剩下多少?困在山西,死路一条!”
贺人龙眼中精光一闪,赶忙问道:“洪督,您的意思是,武乡贼会放弃山西逃窜他省?”
“不是放弃山西,根本之地,怎能轻弃?当是集结主力进兵他省掠粮!”洪承畴手指在地图上摸索着:“河南,树挪死、人挪活,怀庆府,怕是要遭殃了。”
贺人龙凑到地图前看了看:“洪督,既然如此,咱们要不要提醒河南那边……”
“本官是山西巡抚,河南之事,与本官何干?”洪承畴冷哼一声:“若是武乡贼在河南讨不到好,必然返回山西造乱,到时候河南的官绅可会为咱们说上一句好话?”
“武乡贼进兵河南,在山西就不会有大的动作了,维持山西局面的稳定,是他们首要目标,正好和咱们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