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什么时候了还内斗不停!”任亮暗暗嘟哝了一句,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两人,见两人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对了,大同边军是个什么动向?万一他们杀来,咱们如何应付?”
“大同边军要防备北虏,轻易动不得!”王自用冷哼一声,明白如今不是和红军友冲突的时候,干脆借坡下驴:“再说了,大同边军欠饷都快六个月了,那许贼哪有银饷补给?调动大同边军出征,没准半路就哗变了,最多抽调一两支精锐,一两千人罢了,咱们近十万大军在此,还怕他们?”
王自用深吸一口气,看向炮火连天的太原城:“若非朝廷在山西无兵可用,额又怎会拉着诸位兄弟来攻打太原坚城?许鼎臣手中无兵无粮,只能眼睁睁看着咱们陷落太原了!”
太原城上的火炮也轰鸣不断,火炮和三眼铳喷出的白烟在城头形成薄薄的一层薄雾,又很快被飞蛇的箭矢和炮弹驱散,滚石擂木雨点般从城墙上坠下,换来城下一声声惨叫,城下的流民尸横遍野,城墙上的守军也伤亡不少,战况太过激烈,守军甚至腾不出人手来救护伤员,哀嚎声被火炮火铳的雷霆声死死盖住,不少伤员只能在痛苦中无声无息的流干鲜血死去。
尤世禄弯着腰穿行于城墙上,来到一座被轰塌了半边的城门楼子前,正见虎大威稳稳坐在一根倒下半截的柱子上,捧着一根猪蹄啃的满嘴是油。
山西的军屯粮、税粮税银、军粮都得在太原集散统计,太原城内粮草充足,足够守军挥霍一两年了,城外的农民军可就苦多了,连战兵每日都只有一顿稠的一顿稀的,流民更是每日只有一顿,守军捕获过攻城的流民,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剖开肚子,胃里都是野草树皮甚至泥土,连谷壳都看不到一点。
所以农民军必须急攻,迅速拿下太原城,解决吃饭问题,而守军只要坚定守到农民军断粮即可,只是如今农民军不惜人命日夜攻打,太原守军伤亡严重,城池也岌岌可危。
“虎参将,东门情况如何?”尤世禄凑了过来,也抓起一片猪肉撕咬起来:“他娘的,北门刚刚差点被破了,幸好老子带兵过去的及时。”
“贼寇日夜攻打,咱们军中大多是新卒,怕是坚持不了太久......”虎大威幽幽叹了口气:“我看外城失守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了,咱们得做好准备退入内城之中据守了。”
“我正在组织人手把粮草搬去内城,待粮草搬运完毕,咱们就退入内城之中!”尤世禄点点头,叹了口气:“他娘的,靠着咱们这些残兵败将,也不知能守到什么时候。”
“只希望许巡抚能挤出一支援军来吧!”虎大威扔下骨头,满面愁容的看着城下星海一般的火把:“流寇不是武乡贼,他们意志薄弱,全靠刀斧逼着,若是能有一支援军冲进城里,流寇头目没法在断粮前攻下太原,只能撤兵退走,那口气没了,咱们这几千人,便能击溃城下着数万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