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但曹文诏却不敢弃水道走陆路,一则转走陆路就需要民夫牛马托运粮草辎重,等潞安府等地征募的民夫牛马抵达,就得浪费不少的时间,而且这些民夫牛马也得吃饭,大军携带的粮草大多是劫掠而来,本就不多,若是战事不利,自己就得饿死了。
二则,曹文诏也是认真研究过宋统殷和武乡贼交战的战报的,陆路曲折,沿途的村寨山林可能都藏着武乡贼的袭扰部队,曹文诏可不想一路提心吊胆,更不想一招不慎粮草被烧毁,又落到和宋统殷一样的窘境。
所以曹文诏最后还是决定顺沁水河而上,直达沁源城,攻下沁源城后,便能将沁源作为囤粮的补给基地,接收潞安府和沁水张家的粮草补给,大军攻略沁州和武乡的补给线也能尽量缩短,安全性自然也能提高不少。
官军便四处伐木制作木筏,用这些木筏开路排雷,坚定不移的朝着沁源县城而去,虽然相对陆路更为安全,但速度是确确实实慢了下来。
“曹总兵,曹游击来信了!”杜文焕赶了过来:“沁源城内有重兵把守,武乡贼火器犀利,前锋损失了数百人,另外沁州城也有贼众把守,贼寇主力正沿武乡水布置防线,火炮众多。”
“不出所料!”曹文诏冷冷一笑:“沁州城新得,武乡贼必然不会死守,武乡乃是武乡贼的根本之地,他们必然要在此与我大军主力决战,沁源布置的重兵,只是为了给他们在武乡设置防线拖延时间而已。”
杜文焕皱了皱眉,问道:“曹总兵,你为何如此笃定武乡贼和流寇会在武乡决战?流寇新败之师,武乡贼之前对付宋献征时,也主动让了武乡城,他们这次难道不会有样学样,以武乡空城疲我?”
“他们不会的,形势不同了!”曹文诏摇了摇头,解释道:“宋献征攻剿时,他们粮草充足,而官军粮草不足,故而可以让武乡以疲官军,而这次他们粮草不多,又有十几万百姓和数万农民军要吃饭,太行山、太岳山,还有沁州各个山地,如何能养活?所以他们和我们一样,只能急战快战,拖不得时间!”
“其次,日章,你看看那些是什么!”杜文焕顺着曹文诏的手指看去,却见远处架着一些辘轳和木架,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只好摇摇头,曹文诏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是在打井,工具、木架、辘轳都是新的,井也是新挖的!”
“若是武乡贼决定弃沁州而走,何必再浪费人力物力去打井?他们是幻想着能在武乡击败我军,之后还能继续安心生产!”曹文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就让咱们在武乡彻底击破他们的幻想!”
两日后,曹文诏统帅辽东铁骑两千余人人,秦军五千人,泽州、潞安府卫军七千余人、晋南官绅团练乡勇三千余人抵达沁源城,休整准备两日便大举攻城,张献忠坚守一日一夜,曹变蛟领军突破城墙冲入城中,张献忠与武绍突围向沁洲城退却,李自成奉高迎祥之命领老营兵和骑队接应,与追杀而来的辽东铁骑混杀一场,随即全军放弃沁州城,退往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