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胁还是曹文诏,没有农民军的合作,光靠我们是绝不可能对付曹文诏的。”
绵正宇点点头,叹了口气:“有王嘉胤在,曹文诏暂时不会盯上咱们,只希望王嘉胤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让咱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战事!”
从沁源顺沁水河而下,可直达沁水城,自县城再东行四十余里,便到了张家的主家所在地窦庄。
如今的窦庄哭声震天,张道浚趴在棺材上哭得撕心裂肺,不停“阿弟阿弟”的喊着,周围的奴仆家奴也闻之动容,一个个掩面而泣,而那几名护送灵柩回来的团练乡勇则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霍夫人颤抖着手推开棺材板,伸手进去摸着张道河冰凉僵硬、略有腐化的脸,双眼通红,硬生生忍住没掉下一滴泪来,在张道河尸身上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份血书:“这就是那些反贼说的遗书?”
展开看了看,霍夫人落下豆大几粒泪水,又把剩下的憋了回去,将那遗书叠好收起,冲张道河点了点头:“二郎,好儿郎,没有辱没我张家的清誉!”
“武乡贼!逼死吾弟!吾与他们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张道浚放声怒喝道,手拍在棺材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手掌拍得通红。
“大郎!冷静些!”霍夫人怒斥一声,用衣袖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回身冲身旁家奴吩咐道:“给二郎换一副棺材,这副太狭小了,找人去送还给武乡贼,告诉他们,他们的心意我张家心领了,让他们好好保存这副棺材,他日取了他们性命,就用这副棺材来盛他们!”
那名家奴领命而去,霍夫人转身往堂中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冲一旁的婢女吩咐道:“二郎喜欢古琴,你去把我张家的古琴都找来,一起陪他下葬,让他去了阴曹,也能弹琴静心。”
那婢女也领命而去,霍夫人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堂中,朝一旁的一名文士招了招手,刘师爷,你用大郎的名义去写一封奏疏,附上二郎的遗书快马送去京师,让京师的人好好去活动活动,二郎不幸为贼所获,追随其父自尽以报天恩,张家一门双英烈,此事当让天子和百官都知晓!”
跟着进堂、还在抹泪的张道浚听闻此言,见霍夫人新丧一子,却立刻想着利用张道河自尽之事去朝堂中做文章争权,心中有些恼怒,默默哼了一声,转移话题:“母亲,武乡贼之仇该如何办?宋统殷大败而回,官位必然不保,我等该如何处置?”
“宋统殷无能,山西的贼寇,还得靠曹文诏去处置!”霍夫人淡淡的回道:“要让曹文诏转兵对付武乡贼,就要先处置了王嘉胤,给他解绑……大郎,你去备车整军,护送为母一趟,为母明日便出发,亲自去河曲面见曹帅!”
“母亲!”张道浚有些惊讶,赶忙劝道:“河曲官军和流寇都打成一锅粥了,太过危险,母亲何必以身犯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霍夫人眼中寒光一闪:“有些事,非得我亲自去点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