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摆在一间小院里,几名被堵了嘴、揍得鼻青脸肿的营兵被绑在院里枯死的枣树下,天上飘着雪花,这些营兵好几个衣衫不整,一个个瑟瑟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
几名民壮拽着绳索奋力往后拉,趴在井边一名泪流满面的青年死死的盯着井里,一名身穿皮甲的头目按着他的肩膀,不一会儿,一名赤裸着上身的女尸从井里被拽了出来,那青年哭嚎一声,上前去一把抱住它:“婆娘啊!你怎的这么想不开啊?”
“低声,别惊动了其他地方的营兵!”那民壮头目赶紧捂住青年的嘴,朝身边的几个同袍挥了挥手,让他们帮忙把尸体搬出来、将入井救人的同袍救出,这才叹了口气,劝道:“人已经去了,先好好安置尸身,之后咱们再寻个风水好的地方,把俺爹和你们的家眷都一起安葬了。”
那青年咬着下唇点点头,下唇都咬出血来,在场的所有民壮都怒目瞪着那些营兵,这些营兵从武乡城逃回来后,就四处祸害老百姓,沁洲城的民壮全是沁州城本地的城民,家室都在城内,这些恶魔一般的营兵奸淫掳掠起来,可不管是普通民户还是民壮卫军的家眷,不少民壮卫军也深受其害。
“这帮畜生!他娘的,剿贼无能,祸害老百姓却争先恐后的,该杀!”一名民壮怒道:“这些日子杀害了多少百姓?祸害了多少清白女子?上面他娘的也不管管!”
“管个屁!没有上面的纵容,这些营兵能这么胡作非为?”有一名民壮怒斥道:“他娘的,你们不知道,之前有帮营兵要凌辱何总旗的女儿,何总旗要拦,被他们殴打至死,这事够大了吧?闹到上面去,庞千户都不敢管,最后还是虎参将亲自出来将那几个营兵打了十几板子,你们想想,一个总旗官被殴杀都只打了十几板子,咱们这些民壮,连卫所兵都不如,上面哪里会管咱们?”
“难道咱们的家眷就死了白死吗?难道就没人能管这些营军了吗?”那青年低声怒吼着,赤红着双眼朝向那民壮头目:“杨叔,当官的不管,那就换人来管,让武乡贼.....武乡义军来管!”
院子里霎那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那民壮头目叹了口气,劝道:“小五,你气昏头了,那是附贼......”
“附贼又能如何?不过是丢一条命、全家抄斩的下场!”那青年呼哧喘着粗气,指着院中的尸体:“俺就剩这一条烂命,俺全家已经被那些营兵杀了!”
“杨叔,你当年带咱们这些街坊去应募民壮,混口饱饭吃,咱们守城巡城可有一丝松懈?但粮饷日日被克扣,时时被上官欺压,如今连家人都保不住,这朝廷的民壮,还当着作甚?”
“小五说的没错!”有一名民壮站出来附和道:“武乡义军如何,咱们也看在眼里,兵卒官吏到沁州村子里办事,哪次不是客客气气、公公正正的?哪次向百姓勒索敲诈了?欺压良善的还会公审处置,拿了百姓的东西都会付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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