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屯兵将临时拼起的木架竖起,将林斗的尸体钉在上面,林斗的脑袋则插在木架顶部的尖端上,不甘的双眼依旧瞪得如同灯泡一样圆。
主将身死,在场的俘虏没有一个感觉到悲伤,大多数人都狼吞虎咽的喝着武乡义军发放的稀粥,偶尔有人抬头去看那林斗的尸身,都在朝他暗暗吐着口水。
吴成与那对无神的双目对视了一会儿,耸了耸肩:“可惜啊,到手就剩一具尸体了,若是能活捉了这林恶鬼,咱们就能拿来大做文章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古来真理!”绵正宇应了一句,眉间一皱,问道:“吴家崽子,赵老三说要替咱们去流寇军中为谍,可信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斗是个心狠手黑没底线的,他身边那些人,又哪里有诚实可信的?”吴成冷笑一声,摆了摆手:“互相利用罢了,咱们确实需要在流寇中钉下颗钉子,赵老三他们有咱们明里暗里的助力,在流寇军中的前程才能更加远大,靠着利益捏起来的,谈不上什么可信不可信,没用了再互相出卖便是。”
绵正宇皱着眉点点头,叹了口气:“赵老三那家伙,以往在百户所里就是个阴狠狡诈的,与他打交道,得提着十二分心眼!”
“这些事以后再说,如今咱们得先把此战好好收个尾!”吴成哈哈一笑,豪气干云的一挥手:“走!这场大胜是全沁州人民的胜利,沁州城的官绅们,也该与有荣焉!”
城墙上报警的锣鼓声一阵紧过一阵,张道河黑着一张脸急匆匆登上城墙,放眼看去,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头如同密布的乌云一般压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有些发白。
这段时间流寇和武乡的那群反贼在沁源大战,时不时会有流寇的骑队和征粮队从沁州城附近掠过,沁州也是一日三惊,都怕流寇打下沁源后又回头来攻沁州,或者吃了亏后往沁州来找补。
沁州城是一州首府,但也比不过太原、平阳府那般的大城,城内兵马不过万余人,作为中坚力量、之前张家派来助守的团练兵,也不过只有两三千人,若真面对那数万流寇的大举进攻,沁州城能不能守得住,还真不好说。
所以泰明和才会劝动沁州官绅用钱粮买平安,让那些流寇转攻他处,最好与武乡的那伙反贼打个两败俱伤、一起完蛋。
如今黑压压的人海压来,无论是谁获胜,恐怕这沁州城都要免不了一场兵灾了。
不一会儿,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高高的木架,木架上钉着一具断了脑袋的尸体,木架旁飘扬着一条长长的白布,布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流寇匪首尸身在此!”
张道河脑中一阵轰鸣,在他心里,宁愿是流寇大胜一场,将那武乡的反贼全数杀尽,也不愿让武乡贼获胜,只是现实总是与他的想法相悖,一面鲜红的旗帜也出现在地平线上,“倡义救民”四个大字在朝阳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武乡贼赢了,也好!”泰明和摇着纸扇,丝毫没有注意张道河的情绪:“流寇都是些贪得无厌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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