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吧!刚补的饷、刚领的赏,也得有命花啊!”原本在木墙上的守御的贼寇稀里哗啦的溃逃了下来,朝廷连边军的饷银都发不起了,自然也管不了他们这些募军营兵,不少人几个月一分碎银子都没见到,甚至连例粮都常有拖欠。
这次来武乡“作战”,不单单补齐了往日的欠饷,还发了开拔作战的饷银,顺便还能劫掠乡间,可以说是一个能赚得盆满钵满的肥差,可若是把命丢在这里,给再多的银钱也是亏了老本。
泰明和额上被铅弹穿透挡箭板后溅起的木屑刮出一道血痕,到现在依旧血流不止,却来不及擦拭,慌里慌张的抓住通天梁的衣袖,急急说道:“李哨官!尔是私调所部来此,若是此战败了,没有张家撑腰,尔如何能与宋巡抚交代?”
“老子他娘的知道!”通天梁双眼通红,一把甩开泰明和的手,抽刀便迎着溃兵上去,不由分说一刀剁了一名头目的脑袋:“不准逃!擅退者斩!他娘的,咱们人数占优,都是战场上滚下来的,被一群新兵蛋子打得落荒而逃像什么样子?谁他娘的逃跑爷爷就砍了谁!”
一连砍了两三人,这才止住了贼寇溃逃的趋势,通天梁领着亲卫拳打脚踢的让贼寇重新列阵:“那帮卫军全靠鸟铳逞凶!咱们不与他们在木墙上纠缠!都在墙下持弓列阵,谁他娘的冒头,就放箭射死他!”
一顿鞭子刀背乱抽乱打,这些贼寇勉强列出一个阵势,弓手顶在前面,拿着各种武器的近战步兵稀稀拉拉排列在后,通天梁领着亲卫在最后压阵,一个个都满脸紧张的盯着漆黑一片的木墙顶端。
但越过木墙的不是某个勇敢的旗军战士,而是一个个拖着闪亮星点的黑点,落在地上滚到贼寇脚下,还在滋滋不停的冒着火花和浓烟。
通天梁没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但他闻到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心中顿感不好,慌忙钻入亲兵身后,刚刚站稳,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巨浪一般炽热的冲击波夹裹着无数碎瓷铁片、铁砂铅子席卷而来,将通天梁身前的亲兵扫得千疮百孔,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冲翻在地,啃了一嘴泥。
轰隆巨响次第响起,木墙后传来一片鬼哭狼嚎的声响,吴成微微一笑,他们随军的大车上带的粮草军备不多,火药却载了半车,昨夜休整之时便用麻布等物制成一个个简易的炸药包,为的便是破坏敌人军阵,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掩护己方攻墙。
几十名健壮的旗军扶住木墙,身子屈下搭成人梯,吴成一马当先,一脚踏在一名旗军的背上就要爬墙,身旁的绵正宇却忽然出手将他拽了下来,自己踏了上去。
“护好吴家的!”绵正宇冲绵长鹤瞪了一眼,不待吴成出声,便与几名旗军一起翻过木墙,墙后随即传来一阵兵戈交击之声和几声惨叫,吴成一阵心急,又要去爬墙,这次却被绵长鹤和毛孩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又一批咬着腰刀、背着盾牌的旗军刀盾手翻过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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