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子,那朕也只能代为管教了。”
革离君连忙收敛神情,重重叩头,“圣上恕罪。”
赵洞庭不再说话,转头又走。
人群末尾那双明媚的大眼睛,这时候也悄然离去。
等到赵洞庭的身影消失在瓷器作坊里,革离君才站起身来,让手下骑兵将自家儿子还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解开,便上马带着军队离去。
他旁边还有个军师样的人,问革离君道:“大人,咱们不进去跟着皇上?侍奉左右?”
革离君冷哼道:“有什么好跟的,难道再去看那个小孩子的脸色!”
军师道:“可这样,皇上不得责怪大人您无礼?”
革离君冷笑,“责怪又如何?他未必还能将本官怎么样不成?”
军师眼神一凛,知道自家大人的心思了,微微沉吟,又道:“那咱们为何不将他带到府中,日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美哉?”
革离君用看傻逼似的眼神看着他,“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强行带走皇上,以后外面会如何议论你家大人?”
军师讪讪笑着,“还是大人考虑得周到。”
革离君颇为得意地点点头,回头瞧瞧在后面垂头丧气的儿子,嘱咐道:“俊儿,你这几日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再莫要出来惹事。”说到这话语稍重些,“更不要试图去找皇上的麻烦。”
他还是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的,从没吃过亏的他红了眼,怕是真敢将皇上拉下马。
革俊心里还真有这个想法,但他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死了这个父亲,当下只能老老实实点头。
而那边,赵洞庭、李元秀、岳鹏三个人走到瓷器作坊门面里。
岳鹏刚进门就轻声对赵洞庭说道:“皇上,这个革大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像陆大人所说那样是个忠义之人啊,他刚刚看皇上您的眼神,末将好似在其中察觉到几分凶意。”
赵洞庭轻声笑着,“什么忠义,他没有自立为王或是投降元军已经算是不错了。”
从革离君刚刚的种种细节举动中,赵洞庭自然也能看出来不少东西。毕竟他上辈子管理着上百号人的大公司,又经历过无数的应酬,要是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那他这双眼睛也是白生了。
“好个佞臣!”
李元秀低声骂着,然后迟疑道:“皇上,咱们要不要先行离开,老奴怕那佞臣对您不利。”
赵洞庭成竹在胸道:“放心,他不敢的。”
然后看着岳鹏和李元秀两人不解的神色,不得不又解释道:“现在朕的身份人尽皆知,他若敢对我怎么样,事情传出去,他得受万民唾骂不说,各地的英雄豪杰势必会起兵攻他。以他区区雷州的兵力,到时候成为众矢之的,根本没有活路。”
李元秀和岳鹏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眼神浓浓的震惊之色。
真不知道小皇帝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般年纪,心思竟然就这般成熟老辣。
两人只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好似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似的。特别是年纪大的李元秀,这种感觉更是尤为强烈。
瓷器作坊的人刚刚也在看热闹,见赵洞庭进来,连忙跪倒在地,“恭迎皇上……”
掌柜的、打杂的,跪得满屋子都是。
赵洞庭瞧着屋内琳琅满目各式瓷器,也是有些惊讶。
宋瓷在历史上是很出名的,其中以五大官窑为最。雷州府虽无官窑,但这些瓷器做工、样式着实精美。
赵洞庭心里想着,要是这些瓷器放到现代去,那就是数之不尽的财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