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提醒我说:“我利用我们苏家的人脉给你找到合适的肾源了,两个月后的手术,手术费用三十七万,记得给我写借条。”
我诧异的喊他,“苏徵。”
他挑眉,“怎么?”
我眼圈泛红,心底一酸道:“你真有本事。”
莫名的酸楚,是为感动。
“傻样,你好好养伤。”顿道,苏徵皱着眉想了想说:“我打算带孩子回江城,那儿医疗条件比这儿要好,而且你的手术我也给你安排在江城的。”
苏徵想我回江城,我也愿意回江城。
因为在那儿有季沐等着我的。
我说:“嗯,我们过几天回江城。”
苏徵笑了笑,忽而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道:“薄桐,梧桐的桐。”
苏徵很诧异,“跟着薄谌姓?”
“嗯,我什么都没有,他只有依靠薄家才能存活下去。苏徵,薄桐以后必定会回薄家。”我说。
薄桐先天条件差,跟着我只会吃苦,而回到薄家他会受到薄谌的保护甚至最好的生活环境。
闻言,苏徵情急之下说:“我可以养他。”
我摇摇头,“你会有自己的妻子。”
没有那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带一个累赘,我笑着说:“苏徵,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决定。”
苏徵没有同我争论,他冷着眼望着我半晌,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笑问:“看什么?”
“没有。”苏徵摇摇头,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念念,你比想象中强大,起码不比季沐差劲。”
我白他一眼,“我一直不比季沐差劲。”
苏徵笑,“你又自恋。”
……
在A市养了大半个月的伤我和苏徵才回了江城,因为薄桐暂时离不开无菌室,所以就一直待在医院里的,住院加他的药每天都要好几千块。
我因为买了在江城的房子所以暂时有钱,所以苏徵给我黑卡的时候我拒绝了,他眼看着要发脾气,我笑着提醒他说:“薄桐有父亲,我也有黑卡。”
我是骗苏徵的,薄谌给我的黑卡在我离开他公寓的那天就放在了他的卧室。
我欠苏徵的够多了,能少点就少点吧。
苏徵没有再坚持,而是温言的提醒我说:“桐桐我先替你照顾着,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只要别忘记两个月后的手术就行了,不然我揍你。”
我咧开嘴笑道:“嗯,我知道。”
苏徵离开了医院,而我去医院交住院费,但医生告诉我说:“苏先生刚交了一年的费用。”
我错愕,心里越发的感激他。
我下午刚找了个房子租下,正打算想着用什么办法联系薄谌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
我不接,自认为自己现在跟谢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他一直给我打,我接通问:“爸有事?”
“阿庆,你弟弟去江城了。”
我有点恍惚,我爸平时基本上不会给我打电话,所以阿庆这个名字我很多年都没有听见过了。
我耐着性子问:“他到江城做什么?”
“他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所以……”我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犹豫了许久才说:“阿庆,他毕竟是你弟弟,你有时间多照看着他点。”
“爸。”
我喊他。
“阿庆……”
我问他,“我在我们家算个人吗?”
他们曾经卖了我不说,在一个镇上生活那么久他们都没有管过我,即使我被人欺负被他们知道他们也没有当一回事,而那时候我还小,怨归怨,但有的时候我也很想他们啊,很想要家人的温暖。
可能问的问题太犀利,我爸没有回答我,而是转移话题道:“阿庆,在外面多照顾一下阿晋。”
我死心的笑道:“抱歉,我叫宋念。”
我挂了我爸的电话后就烧水喝药,生下薄桐以后我就可以吃药抑制自己的病情,只管等待两个月后的手术,也不知道给我捐肾的人会是谁……
无论是谁,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回到江城快半个月,我的身体逐渐的恢复,在七月中旬的时候我给阮冶打了电话问薄谌在哪儿。
七月中旬,养了一个多月的身体,可以承受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比如跟薄谌……
阮冶告诉我,“薄先生在部队。”
“什么时候回江城?”我问。
阮冶沉默了许久,艰难的说:“薄先生明天晚上有任务,我可以违背他的意愿给薄太太地址。”
阮冶还称呼我为薄太太,说明离婚证还没办下来,快半年的时候薄谌都没有拿到手,也不知道是他的不舍还是那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一直拖延。
我感激的说:“谢谢你,阮冶。”
“薄太太客气了。”
挂了电话收到阮冶给我发的短信。
我握紧手机,心里清楚明天的自己将会把所有的自尊放在薄谌的面前任他踩。
我低声笑了笑,给季沐发了一条消息。
“我知道阿玖在那里。”
她很快的回复,“你在哪里!”
季沐开始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