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袍子被风吹得起起落落,梅濯雪眉梢间带着慵懒,施施然站在院落里把玩手里的骨笛,放唇边轻轻呼气,一道古怪且刺耳的声音在深夜里逐渐蔓延开。
他手顿一下,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宫殿,一点烛火摇曳映着床上熟睡的人半分辗转的痕迹都没有,他想起什么似的轻轻笑一下,背过手,盯着夜空。
一点枝叶沙沙作响,似有人影于树干间摇晃,那人看见庭院里的一抹雪白先是一愣,随后竟转身似要逃离,但是有一道更为迅速地影子冲她袭来。
千媚落地,捂住胸口喷出点血。
“就这点本事还敢学别人装神弄鬼?”北星抱着肩,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千媚也不感觉意外,伸胳膊擦了擦嘴角的殷红,紧盯着梅濯雪,眼神里满是警惕。
“不装了?”
梅濯雪把玩骨笛瞅也不瞅她,千媚抿着唇不知说些什么。
“你应该感到庆幸,若不是你是我母后的国人,当初父皇初让你进府时,孤就不会留你,你要知晓,现在无论文官相府,还是武将傅氏,都在找那个默默潜入的细作。”
“你说,孤如此帮你,你却把心思打到我的人身上,是不是应以死谢罪?”
“你!你知道我是谁!”千媚震惊地直盯着他,好半晌没缓过神
梅濯雪嗤笑地瞧她:“这天底下还没有孤不知道的事儿,更别说你是天圣来的人,本以为你是那家伙派来监视我的,一直老实本分点也就懒得搭理你。”
“不过现在看来,你的本事也真真不小,连孤的人都敢算计!”
无形的威慑压下,千媚只感觉呼吸一窒,脑子里还没有想出用什么话来否定,眼前站立的清雅男子已然转身朝殿内走去,同时说道:
“行了,你潜入孤身边无外乎那只蛊虫么?孤成全你,但是……你若是再拿这些渗人的玩意儿给孤的女人,便死罢。”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那支精致的骨笛一瞬碎成粉末散落地上,借着灯光,北星看见骨笛缝中钻出来一只只漆黑蠕动的爬虫,密密麻麻一小片,被光照了不到片刻,便一只只死去。
他后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再看千媚的目光转瞬就变了。
踏进屋内时看见背靠床沿上的少女,梅濯雪不禁一愣,可随后又扬起笑容,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子,“不是很累么?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初次交锋确实很容易让人筋疲力尽,花醉漓脸颊通红,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说些什么吗?”
梅濯雪身形顿了顿,偏过头靠近她直到彼此距离仅为一指时才停住:“听见多少?”
花醉漓柔声笑了笑:“基本上,都听见了……”
删得……不剩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