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漫长。
房檐下悬挂的宫灯摇摇晃晃,宫殿漆黑,唯有黄梨木香桌上,供奉的金身佛像两边,才点有两根火烛。
木槌敲打木磬的铛铛声,在空旷的房屋里回响。
一个浑身上下全部笼罩黑袍子里的人,微微朝跪拜佛像前,虔诚祷告诵经的雍容女子,施礼道:“长公主殿下,今日之事,不知您可否满意?”
木磬声停了,长宁左手转动的佛珠也不再转动,她眼睛闭合着,嘴角反勾起一抹冷笑,“呵,有何可满意的,你们当初说会斩草处尽,可如今那贱种不依然还在喘着气,而且……”
她眼底的寒光乍现,“谁允许你们在月儿成婚时做出此番举动,幸好没有闹出人命,否则月儿名声有损,你们谁担待起!”
随着她震吼,黑袍人只感觉自己肩膀上架起了什么东西,转头看去,一把明晃晃,泛着寒气的长剑直逼脖颈,而拿着这把剑的主人,正是侍奉长宁的宁嬷嬷。
见此,黑袍人毫不在意,甚至有闲心地笑了笑,“长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太子殿下麾下有北司,暗卫个个武艺超群,他体内还有我族圣物,杀起来更是不易。”
“今日所行到底不过探个虚实,便已死了我们一班子人,至于您说的五殿下,呵……反正,您也不喜此番婚事,不是么?”
长宁沉默良久,收敛起身上阴寒气息,她抬手挥了挥,架着长剑的宁嬷嬷收回了手。
“说到底,还是你们废物。”
黑袍人嗤笑没有辩驳,缓声道:“现在我们已经确定,太子确实能够受某种影响,总之,还请长公主殿下能与我们多加配合。”
长宁冷哼,“只要你们能取了那贱种的命,其余的都好说。”
黑色的袍子融入黑色的夜。
宁嬷嬷看着背影消失不见,来到重新闭上眼睛,转动佛珠的长公主身边,道:“殿下,此人来历不明,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好。”
“一个倚仗本宫才能行事的废物,能有什么可小心的。”
长宁敲起木磬,清脆的铛铛声再次回荡殿内。
宁嬷嬷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咽了下去,她抬头直视金身佛像前供奉的牌位——元纯皇后的封号端端正正得写在上面,她叹气,不再多言。
……
次日的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晴朗,花醉漓瞧窗外绿叶鸟儿看了半晌,才确定自己没有睡迷糊,她是真的不在自己的闺房里。
伸手轻轻拽开他放在腰间的手,缓慢起身捏了捏压了一宿后酸痛肿胀的胳膊,花醉漓侧头看一眼身边人,他还静静睡着,弯卷的睫羽下垂,落他脸庞显得异常乖巧。
花醉漓抿唇笑了笑,蹑手蹑脚地下床,推开房门走出去。
北星抱着剑倚靠圆柱边,瞧见她出来满是诧异,“殿下呢?”
平时这个点殿下也该起来了。
花醉漓想起他昨夜略显疲态的声音,回道:“可能是太累了吧,让他多睡会儿。”
说完此话,她明显感觉北星看她的眼神变了。
“你对殿下做什么了?”他的声音很是激动。
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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