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难看的笑,“我不知道那时算不算苦,我只知道被人泼上腌臜的骂名后一辈子都洗不掉了,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
“什么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罪,哪怕我一句话都没说,一件事都没做,也不妨碍有些人找理由多骂我两句。”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晚上睡觉,都不敢完全闭上眼睛,一闭上,就是那些人那些话来回盘旋……嗯!”
她正低着头自说自话,腰杆上猛一用力,她直直跌落在一个泛有冷梅香的怀抱里,那力量大得出奇,恨不得要将她融入骨血与肉,永生永世不分离。
“醉醉,对不住……”
梅濯雪把头埋在她的颈边,声音有些颤抖,那些流言给她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可前世的他却一直觉得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过两天便会消散,没有多加阻止,任由扩散,结果……
害了她……
“对不起,醉醉……”
听着耳边的歉意,花醉漓突然从回忆里冷静下来,她轻轻抬手,迟疑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都过去了,躺好了,我还要给你上药。”
伸手推几下对方都不带动的,要不是声音很真情实感,她都觉得他这是在找由子占便宜。
她伸手狠狠戳一下血窟窿。
“嘶——”梅濯雪抬起头,颇有些可怜兮兮“醉醉,疼。”
“活该。”
花醉漓翻个身起来,拿起旁边的药瓶一点点往伤口上撒,他不喊疼,不说话,只是用一条胳膊横放在眼睛上面,而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一刻都不放松。
上药很顺利。
缠纱布也很顺利。
只是她系扣子的时候梅濯雪伸在她腰间的手却徒然用力,她直接撞上他的胸膛,他低着头抵在她的额头,像是忠贞的信徒在祈求神佛的原谅。
“醉醉,我知道,你对于现在的我还有很大隔阂,但很快,我会证明给你看,于你而言,我才是最好的归宿。”
他放开她,眸光中满是能溺死人的温情。
“走罢,我让北星送你……”
回了丞相府。
花醉漓站在汉白玉石狮前依然望着东宫方向,归宿……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找到什么归宿么……
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别人的一句话居然认真揣摩起来了。
她伸手还未敲门,知秋便猛地从大门里面飞扑过来抱住她,“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奴婢有多担心啊。”
花醉漓反手拍拍她:“好了没事,爹娘呢?”
“奴婢把他们瞒下了。”知秋更咽两下“小姐,你这次又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带知秋。”
“过程有些复杂,回去再说。”
知秋提着灯笼,花醉漓跟在她后面路过膳房时忽然停住脚步,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子正有一点细小如米的烛火在微弱亮着。
窗纸上倒映出修长人影,那人一会儿抬手,一会儿摁压,好像在做什么。
“知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