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蛇吃痛,‘嘶嘶’地吐着信子,尾巴一卷,紧紧缠绕上花醉漓的胳膊。
花醉漓不慌不忙,眸光含笑,左手一甩,黑鳞蛇便被砸到旁边的土壁上,瞬间脑袋下垂,安静了。
“放心,蛇已经死了,没事了。”花醉漓很是有耐心地为少年解释道。
“啊?哦……”少年喃喃回应。
花醉漓背着他把蛇放进篮筐里,又翻腾出几株草药走进:“我的医术并不是很精明,只能为你止血,无法清除毒素,不过,血液并未变色,想来蛇毒应该没有中太深。”
说着,她已经为少年包扎完毕。
少年动了动腿,感激道:“多谢小公子出手相助,我叫陈志笙,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公子的。”
花醉漓猛地顿了顿:“你说,你姓陈。”
陈志笙不明所以:“是的。”
“那陈有衡是你的……”
“我的兄长。”
“哦。”
花醉漓点点头,重新将镰刀握在手心,“你知道,我是谁么?”
陈志笙急忙拱手:“确实,还没请教小公子大名。”
花醉漓淡淡含笑:“在下花成云。”
这个名字一出,气氛瞬间有些诡异。
陈志笙低头躲闪,神情复杂,见此,花醉漓便明白他已经听说陈有衡的事了。
“我知道,可此事,并不怪成云公子。”陈志笙认真道“是兄长出言不逊在先,成云公子的做法,情理之中。”
花醉漓问道:“你这般说,是因为还需要我救你上去么?”
陈志笙身形一僵,抿了抿嘴唇苦笑道:“我并不否认这一份私心,但更主要的原因……他为嫡,我为庶。”
自古尊卑有序,长幼有别,嫡子和庶子虽为一字之差,可身份处境却为天壤之别。
嫡子显赫,身份高贵,更有母族作支撑,庶子呢,同为一父,却什么身份都有,更有甚者不过是一夜过后的遗留子,用来充数的,根本没人放在心上。
为此,有些庶出子弟想要出人头地,让家族看中自己,不单要付出千倍万倍的辛苦,在家族里左右逢源,而且必要的话,需要悄无声息地铲除掉嫡子。
陈志笙拿出身份一事,便是要说明,陈有衡无论闯下什么祸,遭受什么责罚,对他而言,都有利无害。
花醉漓明白此理,却不代表就要放松对他的警惕,鬼知道这人有没有私藏什么祸心。
她收好镰刀,转身就去拉土坑边的藤蔓。
“成云公子,你……”
陈志笙看着拽住藤蔓想要向上攀爬的花醉漓,有些发蒙,他急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几步。
“你这是要上去吗……”
“是啊。”花醉漓淡然地点点头。
陈志笙更懵:“那、那我……”
“我下来是帮你疗伤的。”花醉漓伸开双臂,让他看清自己消瘦的身形“带你上去,很难办到,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先上去,然后找人来救你,这总比两个人胡乱尝试强,你认为呢。”
陈志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