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去。
陈志刚瞥到晋王目光,周身顿时一寒,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
“老二,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一声老二,叫的满屋气息凝滞。
燕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是满京都的人刻意遗忘的一个事实,那就是燕王非嫡非长,他们再如何将燕王奉若储君,尽心尽力,他也不过是个老二。
晋王不在时,无人敢提他是老二,然而晋王一在,哪怕他只是和燕王站在一起,遗忘的事实也会立刻让人想起来。
燕王做储君,名不正言不顺。
晋王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将长篇大论的燕王压了下去。
张瑞一直留神看着在场众人神色,当即暗道一声不好。
燕王并非愚笨之人,样样都学的好,但是样样不出色,在皇子中也算头筹,却不能和晋王比。
晋王是打磨过的人,只言片语,便有睥睨天下之威。
燕王也是一滞,醒过神后,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恍惚过后,他冷笑一声:“皇兄不必多言,张相爷乃是国柱,陛下圣恩刚到,难道你连陛下的脸面也要驳?你究竟是别有居心,还是让这个女子蛊惑了?如果你硬是要胡来,现在就和我去陛下面前分辨!”
燕王并不如张瑞所想那般样样都不出色——他那宠冠后宫的娘,就是绝无仅有的。
既然扛出了今上这面大旗,就等于把贵妃娘娘也一同给扛了出来。
晋王对着张瑞倾身,像抓犯人似的揪住了张瑞的衣袖:“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老二和相爷一起走一趟,去陛下面前分辨,其余人等,且都留在这里做个见证。”
这三人一走,张家便是群龙无首,如何能挡住晋王这群如狼似虎的闲人。
晋王心知去面圣,自己之前在今上面前的一番苦心经营要付之东流,饶是如此,他也还是得去。
今夜若是不能将宋清辉带出来,日后恐怕连宋清辉的衣角都摸不到。
硬生生将张瑞拽了起来,黄庭立刻上前,给他披上一件新取来的披风。
晋王回头让张旭灵给张瑞拿件鹤氅。
夜里风凉,他体恤老臣,自然要周到——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燕王的眉头险些拧成一根绳,没想到晋王知难而上,竟然真的要去见陛下。
“老二,走吧。”晋王俯身拍了拍宋绘月的肩膀,低声道:“别怕,我马上就回来。”
宋绘月定定地看着晋王:“王爷,我们走。”
她心里已有主意,不必踩着晋王的心血去今上面前搏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晋王一愣,随后明白了她的心思,叹了口气:“好,依你。”
他扶着宋绘月起身,不顾燕王嗤笑的目光,要离开这里。
宋绘月看着投来的目光,蓦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
皇权富贵,表面上看光鲜亮丽,内里其实是一块腐肉,其余人等都是附在腐肉上的蛆虫。
她越是平静,眼神就越是凶恶,迎着风刀霜剑和晋王往外走,每一步都是从血里走出去的。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清辉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