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同时他心里恨的要命,恨宋绘月竟然悍不畏死,宁愿把两只手磨出白骨都要挖出一条生路,又恨晋王阴险狡诈,必然张家外面也有埋伏,老卫带着宋清辉出去,更是自投罗网。
宋绘月也放声回击:“畜生!”
张旭灵此生未曾听过有人如此直白地骂张旭樘,在心中暗暗拍手称快。
“无礼!”一位宾客指着宋绘月,“区区女子,怎么如此污言秽语!太不自爱!”
晋王怒目而视:“你是何人?”
他目光似刀,一寸寸的刮人,身旁护卫和闲人更是齐齐上前一步,横眉竖眼。
说话之人吓得往后一缩,随后一看张瑞,便冷笑道:“晋王爷,难道我说错了吗,一个女子,不贤良淑德,口出狂言,还在张相爷面前如此狂妄,这里是京都,不是潭州,不是你做土皇帝的时候,连监司也敢斥责,难道你还敢在此地收拾我?”
晋王心中怒火本有万丈高,此时听到此人大放厥词,不怒反笑,又问了他一句:“你是何人?”
那人梗着脖子道:“下官三司副史陈志刚。”
晋王点了点头,望着众人慢条斯理道:“陈副史既然认为宋大娘子是女子,不便污言秽语,那宋大娘子就不说了,毕竟如今是你们的天下,本王虽然姓李,按照陈副史的说法,本王还是要屈居于诸位之下的。”
“王爷慎言!”张瑞冲口而出,“这天下永远是今上的天下!”
陈志刚迅速的变了脸色:“我不是这个意思!”
晋王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对众人心平气和的一笑:“张相爷有张相爷的说法,本王有本王的说法,本王要陪宋大娘子进去找一找,不知张相爷可否愿意,诸位相公又愿意不愿意?”
张旭樘不说话,抿紧了嘴唇。
晋王要进去,那晋王身边的这些人也会光明正大的跟进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闲人。
张家不止宋清辉这一个秘密,就是燕王也无法长驱直入。
张瑞这时收起了老态,平日里深藏不露的光从眼睛里射出来:“王爷,不如报官吧,宋家娘子坚称其弟在此,若是老夫只是闲云野鹤,大可让你随意去找,可我身为当朝相爷,哪怕是王爷作保,本相也不敢请宋娘子进去,若是有人混水摸鱼,朝廷机密因此泄露,恐怕会连累宋娘子。”
晋王笑道:“诸位相公觉得呢,是依张相爷的说法,还是依本王的说法?”
说罢,他退回宋绘月身边,盯着黄庭给她上药。
伤药是打猎常备之物,十分齐全,宋绘月满脸克制,并未吭声,直到晋王问她疼的厉害吗,她才眨巴出一滴眼泪,呼出一口长气,低声道:“疼死了。”
晋王旁若无人的安抚她:“快了。”
宾客们这才发现这热闹不止不好看,还会引火烧身,苦不堪言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若是依了张相爷的,那就是让晋王一个皇子屈居于人下,若是依了晋王的,那就是和张家作对。
陈志刚心知自己已经被晋王记了小账,穿小鞋是迟早的事,不如坚定的站到张相爷这边。
“相爷真是鞭辟入里,不如现在就去请窦知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