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又要操办茶席。”
宋绘月点头,大步往里走。
晋王站在门外,看着她进去,又看着银霄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他冲银霄笑了笑,银霄张开嘴,回了他一个笑容。
少年有棱有角的嘴唇鲜红,张开之后,露出两颗锋利尖锐的虎牙,牙齿尖端闪烁着寒光,可以咬穿一个人柔软的喉咙。
仿佛是在告诫晋王离远一点。
晋王对他的笑容不以为意,闲庭信步的往回走,一直走回王府前堂,他一手端着热茶,一手拿起谢舟送来的公文和信,慢条斯理地看过一张,喝了一口茶,继续看下一张。
游松等候许久,见晋王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低声询问:“王爷,陈浩怎么处理?”
晋王心不在焉地回答:“喂鱼。”
“是。”游松立刻去办。
谢舟很幸运,不曾见到当时的血腥场景,只觉得晋王今日不那么冷淡,似乎是有说笑的余地,自己也跟着轻松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管住了嘴,让自己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以免再一次坐冷板凳。
晋王看完公文和信件,叹了口气。
他把铁珍珊等人暂时的藏到了荆湖北路驻军中,舅舅裴豫章的信,字里行间都在诉说“野性未改”四个字。
刀口舔血的江贼,和养尊处优的驻军,硬要融合在一起,确实为难。
这两种人从根本上就不同,尤其是铁珍珊,他简直不知道该把她往哪里放比较好。
江贼已经让舅舅“扫荡”了,再让她去做江贼也不可能了。
他想了片刻,对谢舟道:“让铁当家来京都。”
谢舟一听到铁当家三个字,就要想到她那一身肉,不像是个使长枪的,倒像是个甩流星锤的。
不过他认为铁珍珊纵然是不使兵器也能杀人于无形——一屁股坐也坐死别人了。
“来了京都之后呢?”
晋王道:“先去刘琴那里住着。”
刘琴在曹门大街开了家花茶坊,楼下是茶,楼上是胭脂红粉,消息像流水一样往她耳朵里钻。
谢舟摸了摸鼻子,心想:“要是住到王府来......”
他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一幅奇妙的画像,晋王虽然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奈何铁姓女子痴心一片,先将晋王睡服——也可能是打服,总之他很期待。
正在他思绪纷乱之时,晋王忽然道:“想什么?”
“铁......”谢舟及时的管住了自己这张狗嘴,“在想琴娘子那里得去一趟,当面交代她一声。”
晋王点头,忽然问道:“你看我今天穿的这身怎么样?”
谢舟知道他一见宋绘月就要疑神疑鬼,衣裳换了一身又一身,因此仔细看了起来。
晋王被他看的发毛,想起来这位八爷的德行,立刻道:“你就说两个字就行了。”
谢舟对着他白衣裳上面绣满鸡爪一般的竹叶欲言又止,最后憋出来两个字。
“报看。”
说完之后,他立刻使出飞毛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啪”地一声巨响,不必说,一定是晋王丢东西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