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没有人吃,都得风雨不改的送,王府里也是用的宫里分出来的米料,不可能没有鱼。
要么就是宫里有意克扣晋王,要么就是鱼死了,这些人糊弄晋王。
陈浩却道:“王爷,今上一向奉俭,燕王有一回天热,想吃冰碗,可是王府一时又没有,燕王便一直忍着没说,
直到去宫里给贵妃娘娘请安吃到冰碗,才说自己也想吃,可是京都冰价本就贵,怕自己要了冰碗,其他人为了奉承他,也都要吃,把冰价炒的更高,就作罢了,
今上正巧听到燕王的话,当即就赞他有心,您看您何必为了一条鱼,闹的沸沸扬扬呢。”
晋王笑意不达眼底:“好,你说的有理,我和宋大娘子出去吃,黄庭,先备茶点,走这一路也渴了。”
黄庭连忙点头,同时冷眼看着这位同僚,在心里摇了摇头。
走到前堂,宋绘月在前堂里喝着茶,烤着炭火,暖洋洋地拿着火箸拨弄炭块。
晋王静静的和她坐着,让她烤暖和了再出门,看着她和火盆,心里那点烦躁的情绪也压了下去。
偏偏陈浩不识相,端着一盆蜜橘跑了过来:“王爷,这是宫里贵妃娘娘送来的蜜橘,说是给燕王爷一份,您一份,鱼的事儿是臣安排不周,今晚就把单子送进去,明天就能得,您想怎么吃就和臣说。”
晋王摆手:“不必,一会儿出去吃。”
宋绘月听了这位都知的话,总觉得不是好话。
她仔细一琢磨,感觉他是抬出张贵妃和燕王来压着晋王,显得晋王好像很馋似的,为了条鱼兴师动众。
而且她看晋王,分明是回到京都处处掣肘,有些话就算是想说也不能说。
“这位都知真有意思,”宋绘月提着火箸,“倒像是燕王府里的都知,不然怎么对着燕王还如此念念不忘,在晋王爷这里,怕是很想旧主子,王爷把他送回去吧。”
这话不仅不好听,还很有诛心之嫌,毕竟让晋王把他退回去,他也不能真退到燕王府上去。
陈浩连连摆手:“是臣多言了。”
他总觉得宋绘月说话的时候,好像随意会把那把火箸插到他眼睛里去一样。
“大娘子尝尝这个。”黄庭走进来,在宋绘月跟前的小几上放了一碟子樱桃鲊,“宫里送出来的,甜口的。”
宋绘月摆手:“我不爱吃甜口。”
陈浩就道:“大娘子尝尝,因着贵妃娘娘和燕王都爱吃甜口,宫里的甜口点心都做的特别好。”
宋绘月听了,没言语,片刻后对黄庭道:“我怕风,把门窗都关上。”
“是。”黄庭连忙去关门窗,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宋绘月、晋王、陈浩、黄庭。
宋绘月端起那一碟子樱桃鲊,沉着眼睛站了起来,端到了陈浩身边。
陈浩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宋绘月手又快又准,把那一碟子樱桃鲊全拍在了他脸上。
“啊……”陈浩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黏糊糊的,泛滥着甜蜜的气息。
碟子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然而还不等他起身,宋绘月已经蹲下身来,将一块黑炭塞在他嘴里,随后捏起一块碎瓷片,狠狠扎了下去。
陈浩惊慌之中,抬起手臂阻挡,瓷片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胳膊里。
“呜……”